第5章 观星族的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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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尽管卡卡就在身边注视着她，然而落离似乎已经完全顾不上春光乍泄了，她玲珑的身体就只披了一件长袍而已，现在她飞快地扯下自己缀满繁星的代表观星族的袍子烧掉，羞耻地狠狠剜了卡卡一眼，然后以一叶障目诀幻化出一件粗俗的布衣，终于松了口气。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来了，观星族的叛徒，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是观星族，否则她一定会杀了我。”

“你到底在说谁？”

“观星十神——骨语神！”

涂晓，希望你安然无恙。

涂晓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头上。地上潮湿，她的鞋都湿透了。那是一双精美的玻璃鞋，充满了美丽的童话。然而涂晓不需要童话，她只要卡卡。

这时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啪嗒啪嗒。

“螃蟹！”涂晓欣喜地回头，却失望了。来的不是卡卡，是个骑着骷髅马的人。

一个男人。他长得有些帅气，但是皮肤苍白无血，背后披着斗篷，无风自动地哗哗作响，黑白相间的头发飘动，嘴角弧度上翘，显得自命不凡而又骄傲自赏。涂晓无声地看着他走过。他经过涂晓身边时，忽然停住，脸上现出邪恶地笑：“世上居然有这等美女！”

涂晓下意识地后退。

“美女，约吗？”

“呸！”

男人翻身下马，朝着涂晓逼近。当他靠近时，他身上死亡的腐朽气息令涂晓几欲晕厥，她还未来得及逃，手腕已经被对方一把抓住。涂晓急得抬起左手：“血骨无锋术！”

但是男人张开手掌，凝聚出盾，轻而易举化解了她的攻击。“好软的小手，多摸几下，嘿嘿嘿……”

“不要！”

“能被我骨语仙宠幸，是你的荣耀。”他张开大手狂热地按过来。

“二闪！”

黑色的闪电忽然杀出，直奔他探出的手腕。骨语仙急忙缩手，还未看清来人，卡卡已经幻影移形冲了过来，扬起不知火剑重重斩下：“鼠辈去死！”

骨语仙大惊，这一剑攻击所蕴含的威力足可以杀死他。他飞快松开涂晓，闪烁退后：“吾言——卷帘！”

大地被掀起来了，混合着黑色的乌云朝卡卡一层层压来。卡卡迅速反手搂着涂晓将她拉到身后，释放电擎雷界阻挡住大地的攻击。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到处都是乱石和黑云。

“吾言——电杀！”

“血骨无锋术！”

卡卡听见了对方的喊声。闪电和绿光在中间碰撞，他们看不见对方，但是攻击一刻不停。电杀预言术术和血骨无锋术互相冲撞，震得地面四分五裂。卡卡脚下的土地塌陷下去，搂着涂晓翻身后退，冷不丁身后传来奸笑：“你上当了！”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火杀术预言成功了，卡卡感觉全身都似乎冒起了火，烧得他五脏剧痛。

“交出这美女！”

“交出你狗头！暗影编织！”

这一招令骨语仙猝不及防，他被自己的影子掐住了脖颈。苍白的手骨几乎刺进了他的动脉里。骨语仙恐慌地释放分身术，他的真身再次闪烁到卡卡身后，气喘吁吁。“你到底是谁？”

“你爷爷，卡卡！”

骨语仙蓦地眼睛明亮到仿似面前堆着金山。“生命操纵者的保镖？”

该死，他也在打织亡的主意！卡卡握紧了不知火剑，你死定了。

“看来我大熊座之行将要满载而归了，死神保佑，居然让我先一步遇见了波江座的末代元帅，生命操纵者我要，这个美女我也要！实话告诉你，只需要一招，我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骨语仙伸出根手指，夸张地表情让卡卡想要捏碎他的冲动。“美女，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自古美女配强者，何必跟着这个必死之人？从了我，我保你欲仙欲死，永远活下去。”

涂晓冲他做个鄙视的鬼脸：“呸，死骨头渣子，自恋狂，卡卡会揍扁你！”她紧紧地从后面抱住卡卡，“跟卡卡一比，你什么都不是，我就喜欢卡卡一个！”

卡卡心里一跳，也不知道涂晓是有意激怒骨语仙还是肺腑之言。他有些慌，想要掰开涂晓。

骨语仙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伤害，他激怒的眼睛盯着卡卡满是杀气：“该死的杂种，我要你死！命格——骨雨！”

地面忽然一次次都裂开，然后无数的骨刺钻出地表，从四面八方飞来，围绕骨语仙旋转。他的背后冒出六对翅膀，他是超羁绊后期！

卡卡的身体飘了起来，惧之煞和狂之煞一左一右旋转，鬼神术生效，无穷尽的煞气蜂拥而来，就像簇拥死神。他们同时指向对方，数不尽的骨刺和滚滚的煞气激撞在一起。

猛烈地爆炸改变了天枢星的地表形状，山峰断层了，一大半滑落。骨语仙惨叫一声，被煞气穿透。他恐惧地摔落，求饶大叫：“不要，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为时已晚，左右两侧的惧之煞和狂之煞扑向了他，厉爪撕碎了他的身体，没有多少血迹落下，骨语仙化成了森森的白骨。

涂晓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耳朵欲聋，她捂住耳朵惊叫。卡卡揽住她：“弟妹，他死了。”

涂晓埋首在他怀里，身子仍然不住颤抖。远处观战的落离忽然失声尖叫：“两个不懂事的家伙，还在那里卿卿我我，再不逃就来不及了。骨语神和骨语仙不是同一个人，你杀死了骨语神的弟弟，骨语神不会放过你，她马上就要来了！快逃，不要连累我！”

大地再一次轰隆作响，而这一次，是真正的毁灭！黑色的云层沸腾了一般，卷向四周，山峰只稍微抖动一下就轰然倒塌成粉末；树木一片片瞬间枯萎凋零；卡卡甚至看见云层笼罩下的凡人一瞬间全部诡异地毙命，蹊跷死亡。

一瞬间杀死所有的生物，这感觉不像是招数，而像是——死亡公式！

是谁？

云层里忽然有了响动，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手持镰刀钻出了地面。是死神的化身！他来索命来了，索谁的命？

他斗篷下的两点鬼火亮起来，朝向卡卡。不，不是卡卡，是卡卡背后的涂晓。

“她刚才应该死！”死神说，然后他漂移过来，雪亮的镰刀寒芒不可抵挡。他砍向了涂晓。涂晓“啊”地失声。

没有东西能挡住死神的勾魂攻击，卡卡一瞬间陷入巨大的恐惧——涂晓要死了！死神要杀死涂晓！不可以！

那镰刀已经扬起来了，印照出涂晓向卡卡乞求的目光。卡卡忽然从额头取出回光返照命格：“弟妹，吃下去！”

涂晓不明所以，卡卡掰开她的嘴强行将命格灌了进去。

镰刀落下了，涂晓吓得当场虚脱，瘫倒在地。但是镰刀当的一声，像是砍在了盾牌上，死神失败了，他没能杀死涂晓，勾出涂晓的灵魂。回光返照命格围绕涂晓旋转着，他抵抗住了死神的一击。

死神的化身陷入短暂的沉默和愤怒。他转向卡卡：“利用死亡公式，也许你有一颗睿智的头脑，可以救她这一次。但是你们休想走出‘镜’！”

镜？是这片被黑云笼罩的地方吗？

“卡卡，你愚弄了我，但是死神是不可以被愚弄的。你是在挑战死神的智慧。很好，鉴于你的无礼，我将恩赐你们提前解脱，镜世界将提前启动。卡卡，我知道你的任务和目标——”死神的化身望向了惊吓地缄口不语的落离，“我知道你最在意的人是谁——”他又转向了呆滞的涂晓，“来一场死亡的游戏吧。镜世界分成四部分，我将在每一部分隐藏一个化身，找到全部的化身，就算你赢，否则，我将杀死你身边所有的人，你将会一无所有。一分钟后，镜世界开始启动，交代好你的遗言吧，蠢货！”

死神消失了，融入地下黑云里不见了。

死神的游戏……

卡卡的命格钻出来又回到他身体里，他扶起涂晓，还来不及安慰，猛然间，叮铃铃的声音近的宛若就在耳边响起。

刚才被死神吓得不敢言语的落离花容失色：“来了，来了，她来了，骨语神！全都完了！”

有一个人闯进了视野里。

但是卡卡实在不确定她是否真得还算是个人。那人穿着缀满繁星的长袍，可袍子却破破烂烂，露出她干瘪的皮肤，因为太过瘦骨嶙峋，卡卡甚至看到她几根几乎要刺破皮肤的骨骼。她黑白相间的头发显示出她已经步入中年，她戴着骷髅面具，让卡卡看不清她的长相，卡卡只感觉得出她是个女人。一个老巫婆？

“吾言——牢狱之灾！”

比落离的预言术强大的多的法术一瞬间降临了，卡卡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预言术已然生效，他和涂晓、落离一起被锁链禁锢住。巫婆的骷髅马横跨百码距离跃到卡卡身边，那冒着火的马蹄几乎就要踩中涂晓。“是谁？”她尖锐的嗓音刺得卡卡耳朵疼痛，“是哪个杂碎杀死我弟弟？”

落离早已吓得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可以不被骨语神发现。

“不肯说？我会有办法知道的！”骨语神邪恶地跳下骷髅马，她破烂的长袍死气沉沉，浓郁的死气令涂晓皱眉。骨语神伸手捏住涂晓的脸蛋：“你来告诉我！”

涂晓惊叫一声：“不要碰我！”

巫婆面具之后的浑浊眼睛盯着涂晓，怨恨地说：“贱女人，你凭什么要长得这么好看？”

她的声音听起来竟似乎很年轻。涂晓愣住：“什么？”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巫婆似乎陷入了发狂，“为什么所有女人都要比我好看？天道不公，天道不公！”随着她的狂怒，潮湿的野地响起了一片片的呜咽之声，紧接着一只只的骷髅从泥土里爬出，放眼望去白骨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