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河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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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老爷说话非常啰嗦，行事迂腐。一个问题丢过去，他老人家墨迹半天。当我问他，北河黑鱼到底是不是金老爷时，木老爷喋喋不休的说起来。

木老爷说，想要询问北河黑鱼，首先得知道什么是北河。孟家堡北面那条大河绝对不是普通河流，大约500年前，它是一条通往地府的冥界河流。只不过，200年后，山川易形，地府冥河转入阳间。随后300年，无法适应阳间环境的冥河生物系数灭绝，只有一条小黑鱼生存下来，便是那条北河黑鱼。

北河黑鱼侥幸存活后，独自一人修行成仙，成仙以后，必须选择洞府，北河黑鱼选定了青云山某处，凑巧结识金老二。两个人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黑鱼稍小一岁，排行第三。

黑鱼跟金老二结拜后，顺路认识木老大等人，彼此之间义气结拜，号称青云十二仙。但是，黑鱼不喜欢青云山，总是住在北河老家里......木老爷从五百年前讲起，一直讲到青云十二仙结拜为止，听得我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木老爷结束，我便及不可耐的总结道：“青云十二仙自称仙家，实际上都是妖精，您是老大，梨树成精；金老爷是老二，金色鲤鱼成精；北河黑鱼是老三，它是条死鱼。老二和老三关系很好，鲤鱼拜托死鱼害我，死鱼就答应了。”

“诚然，我们都是妖精，但是，冥鱼不是死鱼，沈流云你理解错了，”木老爷频频摇头，想要给我进一步解释，吓得我赶紧摆手：“差不多得了，一句话就能说完的事儿，您老人家硬是讲了半天，赵奶奶快要撑不住了。”

“哎呀呀，我倒是忘了，”木老爷恍然大悟，急匆匆道：“我是仙家不用吃饭，赵老太太却是凡人，受不了我长时间附体。这样好了，我给你一道符文，你用符文召唤北河黑鱼，等他出来以后，问他要一片颚下黑鳞，只需把黑鳞生吞下去，虚病就好了。”

我问木老爷：“北河黑鱼很有可能不听你的，咋办？”

青云山众仙家早就闹崩了，黑老三跟着金老二混日子，极有可能不听木老大的。

木老爷信心十足道：“很多年以前，北河黑鱼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没有可能不听我的。”

话音落下，木老爷让我打开赵奶奶身后的小抽屉，取出一张黄纸来，信手画符。符文画在黄纸上，单从表面看不出啥来。等到木老爷画符结束，顺手把符文递给我时，赵奶奶恢复正常。

随后，我和顾北城离开赵家，立刻赶往孟家堡北河。出发以前，我把大黑狗留在赵家屯外，防止它惊扰了北河黑鱼，导致我俩求鳞失败。

下午三点左右，我和顾北城顺利抵达孟家堡北河。根据木老爷提示，我们藏身在某片山林中，距离北河三米多远，叩头过后，点燃符文。

符文燃烧时，散发出一阵阵白烟，北河表面上半点儿动静都没有。顾北城问我：“要不要打开心眼通看一看，北河黑鱼到底来没来？我很好奇，妖精仙家到底长啥样。”

我说：“一条死鱼有啥看头？孟家堡村民极有可能发现咱俩，必须把心眼通留在关键时候用。”

山里人复仇蛮不讲理，很有可能牵连到顾北城。心眼通只能维持十分钟，千万不敢浪费在窥视妖精上。倘若我俩运气不好，突然遭遇孟家堡村民，我却因为双目失明没办法还手，这才是最要命的。

顾北城善解人意，立刻意识到时机不对，颇为抱歉道：“那我就不看妖精了。”

几秒种后，木老爷送我的符文燃烧完毕，突然听到顾北城惊呼：“哎呀！有人摸我！”

我有些纳闷：“谁摸你？”

能被符文召唤出来的，只有那条死鱼。在我看来，鱼类不可能离开水，更不可能乱摸大姑娘。你想啊，北河黑鱼修行三百多年，存在超过五百年，曾经在冥河里待过，什么姑娘没见过，何至于这么急色？

顾北城却说，真的有人摸她了，信誓旦旦跟我讲：“流云你看，我的衣袖已经湿了！”

我和顾北城躲在树林里，距离河水三米多远，顾北城不可能平白无故湿了衣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死鱼黑老三跑出来作祟，真的摸她了！

倘若黑老三只是摸她衣袖，我还不咋生气。偏偏他第二次出手，直接摸向顾北城胸口，吓得顾北城大声尖叫：“胸口也湿了，他....他......”

“他敢摸你胸口？！”当时我就怒了，赶紧开启心眼通，放眼去看，口中道：“他妈的，找死！”

顾北城见我怒目圆睁，红着脸小声解释：“刚才我躲的快，衣服刚刚见湿，我就退开了，他还来不及得手......”

“嘘......”

心眼通刚刚开启，我便发现黑老三了，一看之下，大失所望。所谓的北河黑鱼，竟然长得非常猥琐，尖嘴猴腮的，半点儿仙气儿都没有。

黑老三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衣服上湿漉漉的，带着鱼鳞花纹，看起来像是鱼鳞变成的。狗日的不光衣服湿，手掌和脸上也是湿漉漉的。毫无疑问，冒犯顾北城的“人”，便是这货。

黑老三极有可能不知道我拥有心眼通，居然对我完全无视，色眯眯靠近顾北城时，嬉皮笑脸道：“姑娘，本仙看你长得顺眼，特意出来与你相会，跟我回府吧，让你尝尝仙家手段，保你爽到底！”

顾北城看不到黑老三，却能听到他声音，顿时气坏了，红着脸骂道：“你给我滚！”

黑老三脸皮极厚，根本不管顾北城如何骂他，急匆匆扑向顾北城，舔着下嘴唇说：“小妞，来吧！”

“你他妈的......”我在狞笑中暴起，刚好跟黑老三相撞在空中：“给我把命留下！”

刚才我开启心眼通时，无意中看到黑老三腰间变灰。仔细观察灰色形状，像极了刚刚燃烧的符文。我便分析，木老爷给我的符文终究还是起作用了，极有可能牵制到黑老三。

趁他扑向顾北城时，我便突然起身，猛地撞向符文部位。这一撞，果然把黑老三撞倒在地。紧接着，我便张开嘴，一口咬向灰色符文——“咔嚓”一声脆响过后，黑老三惨叫当场。

那货被我硬生生咬回原形，重新变成一条黑鱼。黑鱼不大，只有一尺来长，横在我嘴里扭来扭去。

黑老三修行三百年，道行不小，变成黑鱼之后还能说话，居然威胁道：“沈流云，赶紧放了我，如若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要是好好求我几句，说不定我能放了他。毕竟顾北城刚刚说过，黑老六并未摸到她胸口，而且，我还有事儿求他。

可惜这货不知好歹，竟然威胁我。

你娘的！

当时我二话不说，“咔嚓、咔嚓”几口下去，直接把黑老三生吞活吃了。

顾北城傻傻的看着我，目瞪口呆道：“你、你敢吃仙家？”

我舔舔嘴唇，撇嘴道：“狗屁的仙家，就是条黑鱼罢了，嗯，味道不错。”

木老爷曾说，只要我求得黑鱼颚下黑鳞，便能解决虚病问题。在我看来，直接把黑鱼吃掉效果更好。事实证明，黑鱼非但味道不错，同样也是大补之物。刚刚咽下去没多久，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前所未有的舒服。

我冲顾北城眨了眨眼：“你还别说，这条死鱼吃起来挺爽，早知道给你留点。”

“我可不敢吃，”顾北城满脸关切道：“沈流云，请你实话告诉我，吃完黑鱼真的没事儿？”

顾北城怕我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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