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献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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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娘心里的想法不敢给自家男人说，却也不甘心白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看准家中没有人悄悄避开路上的人去了里正家。

太阳直射到脸上，没有一丝风，知了躲在枝叶里不停的一声比一声响地叫着，把心中的烦闷发泄出去。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两鬓的头发。花娘疾步走在干裂的地上，不知是热得还是紧张，心里“砰砰”直跳。

顾及肚子，在路上歇了两三次才赶到里正家。

“婶子，里正叔可在家？”

里正夫人一向是瞧不上花娘，淡淡地说一声不在家便转身回屋了。

“婶子，我是来找里正叔说献女的事的。”花娘见里正夫人进屋去，怕失了机会，站在篱笆门外提高声音，又怕别人听见声音又渐渐下去。

知道献女现在是村里的大事，也不管花娘有多讨厌了，压下心中的奇怪，让孙子去找里正。

“你是说献女？”道长在屋子里听到花娘的话，走出来。脸上不再是前几日的风轻云淡。

道长眼看着说好的两个女娃，不知道怎么的另一个要重新找，心里暗自着急，表面却不能做什么。

自知事情拖得越久变数就会越多，也不管花娘一个怀着孕的女子能不能做主，把人带进了堂屋。

“是这样的道长，我家有个小姑子......”花娘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说完，眼睛放光的盯着道长。

道长高深莫测地算了算，说：“你这小姑子和河神是大大的相配啊，河神一定会喜欢，继而也不会阻止龙王爷下雨了。”

“当真？”里正刚踏进屋子就听到道长的话，激动上前握住道长宽大的袖子。得到道长的肯定后，也不管花娘直接去了陈家叔公家然后去了陈老三家。

最终，不知陈老三是为了这个家还是地里的庄稼亦或是为了钱，答应了里正，让里正带走了燕儿。

道长和里正为了夜长梦多，商议决定当天晚上便把两个年轻的女娃献给河神。

夜幕刚刚降临，里正在围着村子敲锣打鼓转了两圈，又准备好东西到河的上流放着。

村里听到响动，连饭都也不吃了，纷纷从家里出来赶去河边看热闹。

两个女娃因为不愿意，里正用绳子把二人绑住，又让人看着二人，让二人没有办法跑掉。

“我可怜的女儿啊，是娘对不起你。”陈三婶看着被推着来的女儿，跑上前去抱着女儿，母女两顿时痛哭起来。

陈老三上去一把把人拉开。

“他婶子这话就错了，你家燕儿那里是命苦呢，这可是为村里做好事啊。”王大婶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这么好的事情别人家可是求不来呢。”

“你......好事，好事你怎么不让你的女儿去？”

“嗨，你家燕儿可是里正亲自选出来的，我家死丫头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家虽然穷得吃不起饭可也不会把女儿卖钱啊。”

“你......”

陈三婶被说得无话可说，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的嘴。

“不过，谁让你家没有瞅着机会给你丫头说门好亲事呢。”王大婶指了指站在一边的二福娘和珍娘。

果然，陈三婶看见二福娘心里就怨恨：“就是你，你家芸芸才是献给河神的，她才是，我女儿不是，不是。”

“里正，我求求你。”陈三婶突然跪在里正面前，声音哽咽，任谁听了都不忍心。

“里正，陈铁顺家的才是献给河神的，我家女儿不是啊。我求求你了，里正放过我女儿吧，只要放过我女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里正。”

“做什么都可以，你能下雨吗？”

“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里正，快给河神献女吧，别理她。”

“是啊，三婶，这可是村里的大事啊，你不能破坏。”

“老三，你还不把她拉开。要是坏了村里的大事，有你好看。”

每个人都冷眼观看，没有人为之求情，反而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娘，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燕儿人小力气也小，身体也多病，针扎两下便没有了力气。看着陈三婶的眼神里面全是哀求。

旁边的另一个女娃柳丫丫对面前的这一切无动于衷，置身事外，仿佛这些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还算好看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气，灰蒙蒙的一片。

“行了，老三家的快让开，别耽误了及时。”里正看着时间不早了，开始催促。

哪只陈三婶一动不动，朝着里正磕头，没几下就流血了。

“我求求里正了，里正我求你了，放过我女儿吧。”见里正不理，朝着道长磕头，“道长，你可怜可怜我吧，可怜可怜我女儿吧。”

“不是贫道不可怜你，只是这是关乎村子的大事，贫道也不敢做主。”

“呸，就是你，就是你搞的鬼，就是你，你是个骗子。”陈三婶激动得指着道长，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不仔细瞧像是逃难来的难民。

这幅样子的陈三婶不禁让有女儿的妇人家泪目，就连刚才冷嘲热讽的王大婶也不说话了，有些于心不忍。细细想想说她这些有什么用呢？家里说话的男人做主的事情，有什么办法呢？

“当家的，你把银子还给里正吧，咱们女儿还那么小呢。”陈三婶跪着走上前抱住陈老三的腿。

“三婶，你回家吧啊，别再这里捣乱了。”

“就是啊，再耽误下去，河神就该生气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黑心肝的，会被天打雷劈的，等着，你们会遭到报应的。”陈三婶被陈老三拉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陈老三儿子也站出来拉住自家亲娘。

“娘，救救我。爹，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去，爹啊。”燕儿见自家娘挣扎不动，害怕的声音颤抖起来。

天已经大黑，不少人点起来火把照亮才看得清。晚上的风把火苗吹得晃动，照着人影子也在摇摇晃晃，响彻云霄的女人的哭声不禁让人起了鸡皮疙瘩，心里也有些害怕和心虚。

为了虚张声势，那些不知道是为庄稼还是实际为了自己的男人们放大声音，纷纷要求道长快点作法。

陈三婶被陈来三狠心的捂住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推到河边，河里水打湿了脚上的鞋。

“各位乡亲，吉时马上到了，等时间一到马上就给河神献女，乡亲们再等等就等到雨了。”

道长一说，村民们就高兴起来，等不及想要马上把两个女娃献给河神。

火把温暖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天空，也照亮了人的脸，可是照不进人的心。

没过多久，道长就是吉时到了。两个小徒弟开始焚香，在河岸上准备好了祭神的东西。

见点好了香里正吩咐人把做好的竹筏子抬上来，放进河里，然后让人把两个女娃分别放到竹筏子上躺好。

燕儿挣扎不停，有人又把她绑在竹筏子上。

“娘~~~”“燕儿，我可怜的孩子~~~~”

见竹筏子顺着河流下去，众人在才三三两两的回家去。

只听说当天晚上陈老三家闹腾一晚上，一直心虚躲在家里的花娘第一次被陈三婶打了，差点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而家里没有一个人上去拉陈三婶。

自此，陈三婶也是真真儿的恨上了二福一家，特别是和沈家定了亲的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