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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这一场大雨是姑苏这几个月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雨,直接把沈溢的心给浇得凉透了。
台下得孔才捷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听了快三十多年的戏了,第一次见有人在戏台子之上脱衣服的人,沈溢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居然在戏台上脱衣服,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是把这件事情写进报道里,不管是我还是京戏都要名誉扫地了!”说着他实在是气不过,直接站起身来:“就算是令人失望也要有个限度吧!”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其他的客人也实在是看不去下了,纷纷也站起身来走了出来,没几分钟,台下就已经没有观众了,而戏只唱到了一半而已。
同台的演员退了场,音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整个戏院子就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般,他一直保持着在台上的那个姿势,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何玉书见状想要上去安慰他:“阿溢,你怎么了?”
沈溢头都没有抬,朝他摆摆手说:“玉书,你先走吧,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何玉书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吧。”于是便也走了。
外面的雨还在倾盆的下着,后台的工作人员都走的差不多了,沈溢最后是自己动手卸了妆,整理好心情刚走到戏园子门口,才猛地想起来自己没有带伞。
正当他准备淋雨跑回去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我来送你回去吧。”
沈溢一抬头:“哟,是胡老板啊,您怎么来了?”
“刚结束了工作,虽然只赶上了中场,但还是决定来看看你。”胡泽豪看着沈溢一脸的抑郁不振,还是忍不住的调笑道,“你怎么会犯这种蠢啊,这么古怪的一出戏我也是第一次见啊!”
沈溢一脸委屈的看着他。
胡泽豪连忙安慰他:“好了好了,干脆今晚一起去喝个痛快吧,我请怎么样?”
“不了。”沈溢叹了口气“今天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别这样。”胡泽豪拉了拉沈溢的衣角“你看我也是想在下班后喝一杯,你就当陪陪我吧。”
沈溢看了他一眼,半响后点了点头:“好吧。”
胡泽豪这才高兴的拦下一辆车:“今晚不醉不归啊!”
刚下了车,酒屋的老板娘看到是熟客便迎了上来:“哎呀,是胡老板,快进来坐,雨中来访真的是辛苦了。”老板娘从架子上拿了一个毛巾给胡泽豪擦了擦身上的水。
“还有位置吗?”胡泽豪问。
“有啊。”老板娘点点头“都怪这场大雨,好多客人都取消了,一会给你开一间好一点的包房让你今晚喝个尽兴!”
说着,老板娘眼尖发现了躲在门外的沈溢:“哎呀,沈溢也来了啊。”沈溢低着头踱步的走了进来。
她笑了笑:“快进来吧,现在正好打算要给某人送行呢。”
老板娘推开门把两人引了进来,正好看到了正在穿外套准备要走的邹珥。
胡泽豪一脸惊喜的说道:“沈贰老师,你居然也来了啊,这可真是奇遇啊!这是来赴哪位大人物的宴席吗?”邹珥拍了拍西装上的灰:“结果没想到今晚被一个人搁在了这里,最近这行还真的是做不下去了啊。”
沈溢躲在门口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胡泽豪把伞收了起来递给老板娘,转过头对邹珥说:“沈贰老师,如果可以的话今晚能否为在下作陪呢?酬金照付,怎么样?”
“真的是抱歉。”邹珥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拐杖“我与您素昧平生恕我不能寒不择衣酬金我更加是不会收的。”他突然看到了门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过似乎我家的门生也在叨扰您,如果只是打个招呼的话也无妨。”
“太好了!”胡泽豪连忙点了支好酒和一杯鲜榨的果汁“我知道您不喝酒,特意给你点的。”
邹珥点点头:“有心了。”
众人一齐走进包厢里,沈溢跟着走在最后面,一言不发。拳头攥得紧紧地。
在等菜的过程中,沈溢一言不发,低着头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等待家长的责罚的孩子。
菜终于都上齐了,服务员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沈溢一下就朝邹珥跪了下去:“老师!”
邹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声音吓了一大跳。
“真的是非常抱歉!”沈溢把头埋到了地下。
“这个笨蛋怎么了,我还没死呢,怎么一进门就……”
“老师今天被搁下了,一定是因为我的错!”沈溢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哭腔,心里满满都是悔意“就是因为那篇报道……”
“怪不得见你破天荒地青着脸,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邹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还在在意那篇报道吗?”
“不全是。”胡泽豪帮他补充到“刚刚这孩子还在戏台之上把衣服脱了裸身来着,结果搞砸了。”
邹珥惊讶的看了眼对面的胡泽豪。
“抱歉,我真的知道错了老师……”沈溢用手擦了擦眼角边的泪花。
邹珥叹了口气走到沈溢身边蹲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到:“沈溢啊,让我看看你背上的刺青吧。”
沈溢不想让邹珥看到他身上不堪入目的过往,便把头撇了过去:“老师,别看了,这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旧事过往,不要让他们玷污了您的眼睛。”
“行了,身为一个艺人被人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什么需要隐藏的吗?”邹珥盯着他。
沈溢看得心里咯噔了一下,最后终于妥协了:“是。”然后转过身去把衣服脱了下来。
背后是刺的是一条大大的鲤鱼跳出水来的样子,只有在左下角的一处纹了以前帮会的标志。
“什么啊,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邹珥笑了笑,“虽然还只是一个轮廓而已,但也能看出来是一条很好的鲤鱼啊,鲤鱼跃龙门一跳成名,这是一个很好的寓意啊。”
邹珥伸手摸了摸沈溢背后的刺青轮廓:“你今后必须要学会直面自己的过去,而不是与之诀别,而是怀揣着它活下去,不要忘记自己犯下的错误,这就是人生的业障,再说了,没有以前的你,就成就不了现在的你。”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这一点都承受不来的话,就更加唱不好戏了。”
沈溢听着听着,眼泪就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转过身来又拜了拜邹珥:“感谢您的敦敦教导,弟子受教了!”说着就拿起了地上的衣服“老师,胡老板,果然今天还是让我失陪一下先回去吧……”
“嗯?”胡泽豪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沈溢破涕一笑:“比起喝酒,我现在更想回家去练习呢!”
说完便站起来朝他们鞠了一躬,跑了出去:“回见!”
胡泽豪哈哈一笑,拍起了掌:“哈哈,真的是长见识了,真的是美好的师徒之情啊。”
邹珥可没有他那么好像,他盯着一张脸看了看,像是想起了点什么。
这时刚好胡泽豪给邹珥点的那杯果汁也上来了,他立马上前给拿起果汁亲自放到邹珥面前。
邹珥略微沉吟了一会,说道:“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他抬头看了一眼他,“想不到那时候的一位学生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么一位像样的人物了。”
胡泽豪惊讶的看着邹珥:“您还记得我吗?”
“毕竟是我老师倒下的那天演出前发生过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毕竟我也行也算是要靠记忆吃饭的嘛。”邹珥喝了一口果汁。
胡泽豪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酒抿了口:“正是因为看了姚元白老师的最后一场演出,我才下了回老家的决心,虽说出于喜欢京戏,结果现在也不过还是做着这样的工作。”
“我现在打算和沈溢一起,创作能够再活上几千年的新作京戏。”胡泽豪笑了笑,“其实我也想让您也能唱唱新戏的,不过我觉得这对于你来说未免也太过于残忍了。”
他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对着邹珥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我想将这种东西流芳百世,将您的京戏,将您的全部人生将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给记录下来。”
“我是不会任由您把京戏给扼杀掉的,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由沈溢来说,人呀就是会不由分说的把这些故事传下去,从古至今的名人,无论是谁,我想知道的事情多如牛毛。”
“知夏小姐的事,赵景轶老师的事,还有毕雅小姐的事。”胡泽豪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邹珥脸色一沉:“你为什么会提这个名字?”
“你猜猜看?”
另一边,冒着雨跑回来的沈溢,还没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一辆汽车停在了自己家的家门口,知夏抱着乖宝正好从车上下来,车里的男人摸了摸乖宝的头,冲着知夏笑了笑。
沈溢刚想出声把他们叫住,却看到了汽车上的车牌号,脚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这个号码是他非常熟悉的,几乎就刻在了他的心里一般,贯穿了他的整个青春。
因为这辆车是他以前帮会的帮主的私人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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