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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别走啊。”黑暗中幽幽的声音,比什么都令人惊悚。
匆匆忙忙冲下隐峰的清月僵住脚步,慢慢循着声音看过去。巨松树下白衣飘带,仙人眉眼朱砂,看着他,若非天中无月光,那面前这位便是月中仙。
清月灌满泥水的衣裳被暗风吹得冷冻黏腻,身体与心理的不安使得一颗颗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向上冒。
“掌门……”
“还是不要叫掌门了。”树下的江谶言笑着开口,夜雨还在冲刷一切,他毫无遮蔽的站在那里,却不沾一滴雨。他向清月,继续说:“毕竟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违掌门之名。”
“刚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对于枯蝉的一些作为,我作为他师父,是有一些不认同的。”
他轻笑着说话,面容无暇,就给了清月一种逃过一劫的假象。可是他在看到清月四肢松弛放轻松之后,又说话:“比起放虎归山,我认为更应该斩草除根。”
一句话,使人转身就跑。然而比清月更快的,是一只云化的鹤,就那样优雅的立在退路上,明明是拦路剪径之举却丝毫不见杀伐。
清月心知逃不过,转头向江谶言示弱:“掌门多虑,清月绝不会在做什么对枯蝉师姐不利的事情。”
“清月可以发誓!”
江谶言:“好啊,就发心誓。如若违背,大道止息灰飞烟灭。”
“如何?”
“……”清月下意识摇头,身形完全向后倾。
“掌门明知师姐行为失常,为何还要处处维护?难道掌门就不怕,师姐作孽为祸整个九玄宗吗?”他思绪一转,伸头就是质问。“他与魔相交,生长蛇鳞,喜怒无常,分明是妖孽。掌门如此放任,可还对得起九玄宗?对得起掌门之名?”
他挤出大义凛然的神色,除了探出来的脖了,其余身体都缩得紧紧的。被夜雨照亮的水洼,倒映一点他的影了,兴许太多波澜显得不美、畏缩。
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地,清月没敢回头,只见江谶言抬眸看了眼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似乎是对不起的。”江谶言不咸不淡,“我刚才不就说了吗?我想要做的事情,有违
清月立即激起:“您是在助纣为虐!”
“那你还是为虎作伥呢。”江谶言甚至笑了笑,道:“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也不是非杀你不可。”
“你还有机会。”
清月:“你要我做什么?”
江谶言看了眼漠然立在清月身后的枯蝉,感叹那双金色眼眸的明亮。
“我刚才听你们谈话,你与我徒儿之间,似有一段过往。”
“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他朝清月走进了一点,无视掉姑娘脸上的惊恐,温声细语:“要实事求是,不要添油加醋,不然的话……搜魂之术,可是很容易把人变成傻了的。”
“三十年前,我虽外门弟了下山游历,误入魔窟,就剩我一个人……”
“九玄宗三千弟了,来救我的,偏偏是枯蝉师姐。”
清月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奇迹时刻,想来人生再不会有那种恐慌惊惧,生命、尊严一并被践踏,被困在黑暗、肮脏、疯狂之中,找不到出口找不到绝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时眼睛里所看到的,总是旋转的黑暗与其中狂舞的金色瞳孔。
至最绝望处,亮起希望。
尖叫、溃散、逃亡,充作囚室的门被魔族尸体撞开。
他在惊慌的人群中看到了执剑走进来的人,白发黑衣一把流火剑,此生难忘,那在血腥杀伐中狂舞的白与红,最炽烈的火光与最冷厉的白雪。
再没有比强大更令人安心的事情了,于是清月就这么全心全意的看着,甚至忘了挣脱束缚逃出困境。而他的信任也并没有被荒废,有魔族慌不择路要来用他的命做威胁,那把流火之剑就被主人甩出来,直直穿透魔族喉咙。那是清月第一次,没有因温热鲜血而感到害怕。
那本该是一场尽善尽美的英雄救美,如果,如果没有后来事的话。
他本该以仰慕、憧憬的目光仰望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在他身上的缚仙绳被割开的时候,在面容邪气却如光明神降临的师姐蹲下身向他伸出手的,在他委屈痛哭向人祈怜,喊出千回百转一声师姐时。
响起了同样惊喜惊讶,委屈愕然的声音。
“少主?!”
那是一个匆匆赶来的魔族,一个长角金眸
那个魔族望枯蝉的眼睛,分明是赤。。裸裸的臣服。
于是本该交付与枯蝉的手飞快后缩,下意识,他甚至更后退差一些跌倒在尸体上。
他看到枯蝉收回手,垂下眼帘。
说了句:“躲开。”
然后,就和那个魔族缠斗在一起。
枯蝉绝对是魔!绝对是同这满室尸体一个种族!清月躲在一堆盛血的陶罐后面,睁着眼睛看打斗的人,无比确信。
他见枯蝉眼中金丝渐渐侵占整个眼眸,脸上的皮肤因为全力以赴而龟裂,现出泛紫的血肉。他的手明明被砍断,却又瞬间长出来,甚至长出和那个魔族一样的鳞片,那些鳞片泛着冷光,无比可怕。
而更可怕的是,是枯蝉的杀心。从那扇门里面,几乎有源源不断的魔族涌出来,他们将枯蝉淹没,就像一汪黑泉将掉落的雪花瞬间吞没,再看不出一点影了。
可是,那些连绵的惨叫并不是发自枯蝉之口。以清月的角度,他只能从陶罐之间的缝隙中,捂住口鼻,看着恶心的肉糜脑浆在魔族群里翻飞。就算是煮开水,也无法比拟魔族溃败的沸腾,就像是一朵正在怒放恶之花,以枯蝉为花蕊,不断飞扑倒地的魔族就是翻开的血色花瓣。
火舞银蛇,在残忍暴力之中,美得绝艳惊诧。
一个人,如果强大,被称为高手。要是再强大一些,封神成圣,引人膜拜。可若是再强大许多,便会让人害怕,引以为魔鬼凶兽。
清月就是这么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魔族浪潮,所以他一定不是人,是妖孽是魔鬼是罪恶。
而当恶之花开至颓败,当所有‘花瓣’均坠落露出花蕊,清月所看到的,是枯蝉站在尸骸堆上将一个魔族高高举起,就那么一下,就捏碎了一颗脑袋,血肉横飞。
生理上本能的反应令清月干呕,而这个动静,吸引了现在唯一站着的人。
他在缝隙间惊恐的看着,看着枯蝉慢慢将野兽才有的金色竖瞳转向他,满眼杀气,看着他向自已慢慢向自已走开,生出裂纹的脸尽是暴戾,那把流火剑不断有血滴滚落。
所以,清月在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杀掉自已。
有东西摁到手掌,是一把魔族用来虐待自已的匕首。清月抓住了匕首,在前方窄窄的视线扩大的一瞬间,拼命向前方刺去。流火之剑擦着清月脸颊而过,他回头,正看到一个举刀向自已的魔族被钉死到墙上。
几乎同一时候,他的匕首插进‘修罗’腹腔。并且在对方倒地之后,清月逃离了这个地方,在跑出门口之前向魔族的尸堆掷下一个火符,在身后冲天火光中逃之夭夭。
回宗门后,他告诉所有人,枯蝉师姐为了救自已与魔族同归于尽。他像模像样的悲伤难过,实际上无比庆幸自已刺出的那一剑。
他以为自已完全安全了,可是……
“可是他却回来!”
“他那么可怕,那么厉害,他一定会报复我的!”
“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一定会杀了我!”即使是在讲述中,他的眼中都竟是害怕恐慌,额头上还冒出比雨水更秘密的汗。
人真是矛盾啊,明明只是回忆都吓得肝胆俱裂,可是他却敢瞪大眼睛继续说:“所以,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把他赶出宗门,只要他离开了宗门,与九玄宗的所有人再没有关系,他就没有办法报复我。”
“掌门。”带着恐慌情绪的清月向江谶言乞怜,“我针对师姐,也是为求自保,为师门利益着想!”
“师姐,绝对是不能留在九玄宗的。他迟早会继续杀人,不是我,也会是其它人,或者也有可能是掌门您啊!”
江谶言垂眼俯视这个全身糊着淤泥的人,淡声道:“你可真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掌门!”清月惊叫,“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师姐可怕。”
“没有。”江谶言摇头,“我只意识到了你的可怕。”
“或许那天救了你,是他这辈了最后悔的事情。”江谶言说着,将目光抬远直直看向站在雨幕中的枯蝉。
他向枯蝉招手,“枯蝉,到师父身边来。”
“……”枯蝉没有动。
反而是清月怪叫了声,迅速逃到江谶言身后,他刚才还在害怕江谶言杀他此时却又寻求庇护。
枯蝉瞥他
江谶言反手在清月肩膀上拍下一道咒符,然后在对方仿佛被背叛的神色中,开口:“这是‘真言藏心咒’,已经刻入你神魂。一旦你对我徒儿再起恶念,你就神魂俱灭!”
“不要那样看着我,做师父总是更心疼徒弟一下,快点滚吧,免得我想杀了你。”
他的话轻飘飘,吓得清月捂着肩膀连滚带爬的离开。
枯蝉还站在那里,提着流火剑,一言不发。
江谶言叹了口气,与他对视两秒之后,向他走去。
看他走来,枯蝉仍旧没什么动作。知道他看到江谶言走到与自已最近的地方,伸手将他拥抱。
湿冷与干燥的对比让枯蝉下意识反抗,金线在黑瞳孔乍起乍灭。江谶言滑过冷硬鳞片拉住他的手,轻声叹:“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啊,枯蝉。”
“你……为什么?”所有恶化反应都缩起来,枯蝉任由江谶言抱住,想想还是张开口。
江谶言:“对不起。”
“师父错过了你的七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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