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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世间最悲痛的事情。更何况太宗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逐渐令他满意的儿子在他怀里丧了命,如此打击,令身为皇帝的太宗黯然神伤,几近崩溃。
逝者已矣,既然元僖生前最大的憾事是没有被册封为正式太子,作为父亲,就帮他圆了这个梦想吧。
太宗下旨:追封许王赵元僖为皇太子,谥号恭孝,废朝五日,以寄哀思!着钦天监阴阳司为恭孝太子择日下葬,准停灵九九八十一日,文武百官依制吊唁。
身上的箭伤和心头的哀伤一同折磨着早已过知天命的太宗。在他彻夜难眠时,挥笔写下了思念元僖的《思亡子诗》。近臣们传阅后,都觉得情状交现,悲怆靡加。一连几日,整个后宫都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
太宗寝食难安,可愁坏了宫中的太医们。他们轮流请脉,商议处方,太宗还是药石惘效。以往在太宗烦闷时,往往会到王美人宫中,同胖乎乎的八皇子赵元俨逗乐一番,不知不觉中,心情就会好转起来。所以他才扬言要八皇子二十岁后才离宫开府。可是这次,王美人带领八皇子求见了几次,太宗皆让夏承忠给挡了出来。
李皇后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召来王继恩和太医令问话:“官家茶饭不思,卿家可有对策?”
太医令答道:“回禀娘娘,内经有云:人有五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官家近日所患皆因悲思过度,伤及心脾所致。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若能让官家打开心结,从悲伤中走出来,则诸证可愈。”
王继恩朝李皇后施了一礼,转头对太医令说:“废话,若能让官家打开心结,宫中还养你们这些御医做什么?”
太医令急忙跪地叩头道:“微臣该死,是微臣医术欠缺,不能为娘娘解忧,请娘娘恕罪!微臣这就回太医院,详查医书,为官家寻找解病良方。”
李皇后道:“罢了,连日来你们太医轮流当值,所出药方皆是共同商讨,再三确凿。本宫岂能不知。只是如今官家药石惘效,你身为医官之首,必定博览广学,依尔所见,可有非常之法?”
太医令答道:“回禀娘娘,官家所患,乃是悲思过度,依据七情相克,唯有以怒胜悲,方能解之,亦可不药而愈!”
王继恩连忙问:“既然能够不药而愈,你们太医院还等什么?”
太医令再次叩头道:“娘娘容禀,以情胜情之法,古已有之,可官家贵为天子,若想激怒官家,必定会冒犯天威,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就是借微臣十个胆子,微臣也不敢呀。”
李皇后道:“你说以情胜情,古已有之,可有详实案例吗?起来回话吧!”
太医令谢恩起身,便向李皇后回禀了两个以怒胜悲的小故事。
《吕氏春秋·至忠》中记载了这件事情:齐王得了悲忧病,派人到宋国迎接文挚来治。文挚看了齐王后,对太子说:“齐王的病是可以治愈的,但是齐王的病治好了,必然要杀死我文挚。”太子问:“这是什么缘故呢?”文挚说:“不激怒齐王,这病是治不好的。而激怒了齐王,我就死定了。”太子急忙恳求道:“如果能治好父王的病,我和母亲拼死也要父王不杀你,父王是相信我和母亲的,请先生不必顾虑。”文挚说:“那就好,我就把这条命送给齐王了。”文挚和太子约好看病时间,连续失约三次,齐王果然被激怒了。文挚终于来了,不脱鞋就上床,践踩齐王的衣服问病,气得齐王不答理他,文挚更用粗话刺激齐王,齐王按捺不住了,翻身站起来大骂,病果然好了。但是,齐王怒气不息,准备把文挚放在烹杀罪人的鼎中活活煮死。太子和王后急忙上前争请宽赦,齐王哪里肯信,还是把文挚投入鼎中活生生煮死了。这便是文挚以身殉医,用怒治悲的悲壮故事。
《后汉书·华佗传》也记载这样一个故事:“又一郡守笃病久,佗以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功。无何弃去,又留书骂之。太守果大怒,令人追杀佗,不及,因嗔恚,吐黑血数升而愈。”就是说,有一个郡守因为思虑过度造成了身体中的瘀血。华佗收了这个郡守很多礼,但不为他治病,还写了一封信来骂他,说他不仁不义,其实,这就是华佗的治疗方法。这个郡守是因为思虑太过而得病的,华佗一下子激怒了他,怒则气上,这样就把他脾胃中的瘀血全部都激涌上来,吐了几口血就大病痊愈了,这就是“以怒胜思”的典型案例。
李皇后听完说:“看来以情胜情,倒也可信,只是如何能够激怒官家,还不至于伤及无辜呢?”
太医令叩首道:“娘娘慈悲,此正是微臣所虑。”
“行了,你先下去吧!”
太医令又磕了个头,慢慢退出。
“皇阿奶!允升给皇阿奶请安!”元佐之子赵允升收养在李皇后宫中,刚刚做完了功课来给李皇后请安。
“免礼,快起来吧!”李皇后看着这个越来越像元佐的孙子,话音里充满了慈爱。
“允升都这么大了,长得越来越像楚王殿下。”王继恩的话脱口而出,突觉不妥,因为楚王早就被贬为庶人,再称呼为楚王殿下,就是越礼了;好在这是在皇后宫中;他连忙轻咳了两声遮掩过去。
李皇后倒没在意,吩咐宫女领了允升出来。不过王继恩提到了楚王,倒让她心中一动。
王继恩看了看李皇后的神色,“咳咳”又是轻咳两声。李皇后会意,吩咐一声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
“王继恩!”
“下官在!”
“唉!”李皇后叹了一声说:“允升在本宫膝下承欢,也算是了却憾事一桩。”
王继恩笑了笑说:“娘娘,所谓时也命也,眼下您看,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李皇后压低了声音说:“元佐,他真的还有机会?”
“娘娘,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可是,如今官家悼念恭孝太子,连自身龙体都不顾了,听说王美人带着八皇子求见都未能如愿,本宫恐怕也无能为力呀!”
王继恩微微一笑说:“恭孝太子?只怕这个封号许王未必配得上啊!”
李皇后睁大了眼睛问:“此话怎讲?”
王继恩就将许王府中张良娣恃宠而骄之事透露给李皇后。
李皇后沉思了一下说:“官家最不喜皇子们宠妾灭妻,颠倒伦常,前有老三元侃,给了教训,可对于许王,就凭这一点儿,也不算什么大的罪过吧,仅凭此事,恐怕不会让官家轻易收回成命的!”
王继恩说:“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就看怎么去说了!”
李皇后说:“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为了楚王殿下,下官愿意一试。”
“好!本宫果然没有看错人!”
夏承忠耷拉着脑袋,无可奈何地从御书房出来。一抬头看见王继恩走来,顿时喜出望外迎了上来说:“哎呦,王大人,小的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王继恩笑着说:“你小子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你不在里面好好伺候官家,倒跑出来在这里油腔滑调。”
“哎呀,王大人,这个罪名小人可担待不起呀,小的劝也劝了,跪也跪了,奈何官家就是不理不睬,再这样下去,小的干脆找根白绫,吊死算了,您老人家发发慈悲,赶快出出主意吧,要不小的这就给您跪下?”
“瞧你那点儿出息!”王继恩压低了声音问:“里面到底怎么个状况?”
夏承忠小声回答说:“整日以泪洗面,每天只稍稍进点薄粥,长此下去,这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啊!”
“行了,你先通知御厨备些清淡软烂的肉粥,待肠胃适应后,再行补益。”
夏承忠破涕为笑说:“好嘞,小人这就去准备!”
王继恩整了整衣帽,轻轻推开御书房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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