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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长查完票过去了,晓丽将身子横过来,近距离看着姬羽的眼睛笑道:“老实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女列车长怎么把我当成你媳妇了?你俩以前认识啊?要不跟你怎么这么熟?”
“哪儿啊,我就是刚补票时认识那个列车长的,说来有些惭愧,我利用了她的善良。”姬羽就把软卧的事情说了。
“真的啊,这么说再有一个来小时我们就有卧铺了?这可太好了,姬羽哥,为我你又花了那么多钱,你咋对我这么好呢?”晓丽感动的眼圈又红了,泪水到底没忍住顺着粉腮流淌下来。
“哎呀!怪不得贾宝玉说女人都是水做的,这么点儿小事儿,也值得你掉金豆子,我听说有身孕的女人,心情一定要阳光开朗,别有事儿没事儿就伤心难过,对胎儿发育不好。”姬羽从口袋里拿出手绢给晓丽擦去泪花:“再说打了你的旗号,我也是沾了大光,可以享受享受高干的待遇,我可是听说只有省市高干和军区首长才有资格乘软卧的。要不是这个列车长是女的,体贴你是孕妇,我说出大天她也不会把软卧卖给我。”
列车在潍州停了5分钟,接着又跑了一个多小时,5:20时准时到了淄州,姬羽早早把过道里一个白发老大爷领到晓丽的座位上,他拎着晓丽的旅行箱护着晓丽下了站台,一手牵着晓丽,散步般慢悠悠的往车头方向走,路过站台上的售货车时,还顺便买了6包周村烧饼和6盒半岛高粱饴糖,然后俩人来到2号车厢,把软卧票给站在车门外边的列车员看了,列车员不管他俩是什么关系,什么级别,只认票不认人,张口就叫首长,客气的接过他们的旅行箱,送他们进了一号软卧包厢,用两个银色金属牌换走了俩人的卧铺票,随后,规规矩矩给俩人行了个致敬礼,说了声:“祝两位首长旅行愉快!休息好!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呼唤我。”就轻轻拉上包厢门走了。
“啊!软卧原来是这样啊?!太高级了,太豪华了,太舒服了,哥,我好爱你!”说罢晓丽回身将姬羽抱了个满怀,嘴对嘴跟他来了个十成十的热吻。
美女的香唇差点儿让姬羽把持不住,右手已经抚到了对方的高耸,尚未落实就醒悟过来,强制将沸腾的热血降温,轻轻推开对方:“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都快当孩子妈了,还这么疯,快躺下歇歇吧,这么高级的软卧,咱们还不一定能坐到京城呢,要是省城买到软卧票的领导多,咱们还得给人家让出来,趁现在到省城还得两个半小时,咱能躺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晓丽撅着嘴不乐意:“哥,你是不是觉着我快当母亲了,身体变形了,丑了,对我没啥感觉,嫌乎我啊。”
“瞎寻思啥呢,怀孕刚俩月身体能变形吗?我都说了你比我对象漂亮,怎么会嫌弃你呢?不过,我们都是快要结婚的人,应该为咱们的爱人和家庭坚守一份责任和真诚,妹,我知道你对我有感觉,我又不是傻子,可我们真正认识才不到两天,互相能了解多少?你不过觉着这两天我对你有所帮助,又听叔叔阿姨夸我几句,就对我有了好感,这都是表象,你对我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话说回来了,就是退一万步,就像刚才,你对我有感觉,我也动情了,那怎么办?关上包厢门,我能跟你做露水夫妻吗?你现在可还是怀孕两个月,绝对危险期,你这个妇产科大夫,比我要清楚擦枪走火的后果。收收心,还是把我当亲哥哥,我也把你当亲妹妹,这样咱们能亲亲热热的处一路,以后你见了我那位,我见了你那位,也能坦然相对,不会尴尬,你是个聪明女孩,哥说的对吗?”
姬羽一番肺腑之言,不但没消除晓丽的哀怨,反而惹得姑娘眼泪扑簌簌的连成串淌落下来,姬羽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泪水,立马就手足无措:“晓丽,妹子,你别这样,你怎么了?”揽着她轻轻在床沿坐下。
宋晓丽压了一年多的满肚子辛酸委屈,这时一下找到了宣泄口,伏在姬羽肩膀上一通嚎啕大哭,姬羽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了个够呛,这位可是有两个月身孕,这么个哭法绝不是好事,万一引动胎气可不得了,急急忙帮她捋背抚胸顺气,捋着捋着右手就伸进了对方呢子大衣里面,握着那耸立的柔软揉捏起来,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晓丽的哭声立刻降下来许多,喘息也渐渐平缓了,过了片刻,她主动解开里面的小袄把毛衣秋衣掀起来,解开小衣,让姬羽把手伸进去跟肌肤零接触抚摸揉动,姬羽一时也意乱情迷起来。
半晌,姬羽慢慢恢复了自制力,抽出了手,帮她把衣服穿好扣上纽扣,看着晓丽的泪眼已经有了笑意,轻轻的拉住她的手问:“妹,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大的委屈,是不是对象不那么随心,其实吧,这人的丑俊并不很重要,关键得看他对你是不是真心,对你是不是负责,人的丑俊也就能维持年轻时这一二十年,更多的时候俩人还得靠合心过日子,巴黎圣母院看过吧,太阳神斐比斯英俊潇洒,嘴上说爱艾斯米拉达,可是艾斯米拉达遇难时,斐比斯连面都不照面,反倒是丑陋的卡西莫多,为报一瓢水之恩,拼死保护艾斯米拉达,直到为她殉情。人丑心善比人俊心恶好的太多了。”
晓丽看了姬羽一眼:“要是我那位能跟哥这样又帅气又心善多好。”
“可我没能力把你留在京城,没能力给你在京城的大医院安排工作啊。人无完人,你总不能把天下的好事都占尽了吧?就拿我来说,你觉着我各方面都好,可燕州那边我未婚妻,因为我不能大学毕业留在燕州,对我就特别不满意,我原以为去年8月份就能回去跟她完婚,结果让想不到的事儿耽误了,我没能如约回去,从8月份到现在4个月我写了好几封信赔礼道歉请求她原谅,她却一封信,一张明信片也没寄给我,我这次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让她消火呢。”
“啊?原来哥哥这么优秀的人,也有烦恼的事儿啊,不过你跟我不同,你这么帅,她看不见你想你想狠了,你不回去自然对你有怨气,等你到了她身边,把刚才安慰我的法子使出来,绝对立马能让她怨气消除。”
“你又怎么不同了?你给你那位怀了他的孩子,他没让你把孩子流掉,愿意为你和孩子负责,给你解决了京城户口安排了工作,还答应跟你结婚成家,即使人丑点儿也不是啥大缺陷吧,难道真跟卡西莫多、武大郎似地啊,那样的话,我估计你也瞧不上吧?”
“倒不是他人长的丑,我跟你说他长得丑是气话,可是,可是,哎呀,反正咱俩都这样了,我这一年多心里的话,跟谁也不敢说,跟谁也不好意思说,都快把我憋疯了,就你还心疼我,还愿意亲近我,我就把我的事儿跟你全说了吧,你听了后是嫌弃我、还是厌恶我,我都认了。”
原来宋晓丽考上了京城医科大学后,学习成绩在班里中等偏上,算不上特别好也不至于挂科不及格,毕业后去向基本上是回原籍分配,可班里的尖子生,尤其是同宿舍的大部分女生,都明确表示能留在京城各医院就职,这让晓丽非常羡慕,留京就职几乎成了她的终极目标,她没日没夜的刻苦学习,可是最终学分还是达不到全优水平,这样一来几乎肯定没有选择留京就职的机会了,她的优势不在她的大脑,而在她的颜值,她在她们班乃至她们系的女生里,是公认的前五系花,可惜颜值却不能让她有靠前择业的机会,在校五年,她曾接到大量示爱的书信,可这些男生无一人有能力让她留京,她都断然没跟这些男生往来,去年下半年她们开始进入实习阶段,学校安排她去了光明妇幼保健医院实习,跟随的导师是妇外科一把刀主任医师汪景阳,汪景阳论医术没得比,是医院挑大梁的角色,在京城妇外科是数得着的大拿,不少政界高官、企业大亨、明星大腕和他们的家属女眷都慕名找他治病,能跟随这样的导师实习,晓丽自认是自己的幸运,可她却没想到,她能成为汪景阳的实习代培生,是汪景阳亲自选的,这汪景阳年近50,医术虽然高超但私生活却很乱,跟医院不少女医生、女护士、女实习生都有绯闻,甚至跟一些女明星也进酒店开过房,他这个人有一个原则,就是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儿,决不食言,办不成的事儿他从不欠风流帐,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都是主动投怀送抱,他一直坚持办成事儿再上床的原则,所以跟他有过瓜葛的女人对他都有好感,从业30多年,没有发生过一起控告他耍流氓强奸之类的事情,倒是他的几任老婆受不了这家伙的风流多情,隔个三五年就要离一次婚,到宋晓丽跟他实习时,家里的妻子已经是第五任了。
汪景阳对宋晓丽不用强迫,了解到宋晓丽一心留京就职的愿望后,当即表示只要她愿意付出,就会有收获,宋晓丽为实现梦想当然愿意付出,当她下决心豁出去赌一把跟汪景阳上床时,汪景阳却没同意,一直等半年之后,为宋晓丽写了一份特别出色的实习鉴定和一份留院做见习医生的推荐书,当宋晓丽拿到医院留用协议书的晚上,她心甘情愿把第一次给了汪景阳,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有无数次,宋晓丽把能留京就职的喜讯告诉了爸妈,却没有告诉他们女儿付出的代价,原本宋晓丽打算暗地做汪景阳的情妇来着,既不影响汪的家庭,也不影响以后她找对象成家,她的想法汪景阳也很赞成。
可10月底的一次偶然小事故,造成了宋晓丽避孕失败,她怀孕了,原本作为妇产科专业的她,倒也没怎么惊慌失措,她跟汪说了这件事,希望汪帮她把孩子做掉,汪满口答应,当即还给了她5000元营养费,可手术前检查时却出了变故,据汪的30年从医经验,他判断晓丽肚子里的孩子百分之百是男孩儿,这下汪景阳不干了,他结了五次婚里离了四次,五位夫人给他生了仨女儿,没有一个男孩儿,这让他和他的长辈们都觉着是个严重缺憾,现在晓丽的肚子里有了自己的根,这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啊。汪景阳就给了晓丽两个选择,一个是他现在就跟第五任老婆离婚,再跟晓丽结婚,让晓丽给他生养儿子传宗接代,二是给晓丽一大笔钱,汪当时说的是十万,让晓丽在家生完孩子,把孩子交给他第五任老婆领养,晓丽以后到灵芝原籍找工作。
两项选择晓丽都不怎么情愿,但两害取其轻,为了能留京就职,她选择了做汪景阳的第六任夫人,汪景阳当即把准备给晓丽的十万元钱给了第五任夫人,并把自己的苦衷说了,五夫人额外提出了保留房子保留女儿的要求,并要求汪每年给女儿3千元的抚养费,汪一口答应,离婚证头一天办好,第二天汪就跟晓丽领了结婚证,由于买新房、搞装修需要时间,俩人找人看了日子选定过了春节在二月二龙抬头这天举行婚宴,宴请宾朋同事,正式宣布结婚,虽然时间仍显仓促,但晓丽的身子拖不起,二月初还能穿大衣掩饰肚子,拖到天热了,肚子显形单衣服也掩盖不住,就显得太尴尬了。
晓丽接到姬羽发的电报时,正好是她和汪领结婚证的一周后,汪不放心晓丽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主动要求陪她回竖港来着,可晓丽怕领回去个跟母亲同岁的女婿,会把母亲气死,坚决没同意,就一个人回了竖港。
姬羽听了晓丽的诉说,绝对被震撼到了,心说这妮子莫不是魔怔了?京城工作真的那么有魔力吗?连给人做小三,找大自己将近30岁的丈夫这种事都能做出来,要是真让宋老师陈老师知道,足可以给两位老师一起办后事了,宋大力要是知道妹夫跟母亲同岁,准能宰了姓汪的。
尽管心里对宋晓丽的做法极度不认可,但事已至此,宋晓丽已经选择了,又怎么能劝?更何况俩人有了孩子已经是事实婚姻,俩人又领了结婚证受法律保护,宋晓丽再反悔也成二婚了,这样的事儿根本捂不住,不跟姓汪的结婚,以后再找丈夫也难找很合适的。
“哎!我说了这半天,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呢?姬羽哥,听了我的事儿你还愿意当我哥不?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傻丫头的眼圈又红了。
姬羽忙把她揽在怀里安抚:“傻丫头,不管你做的事有多么糊涂,能改变我是你哥的事实吗?你呀,这事儿办的确实欠思量,我上大学前就觉着,只要能走出穷山沟,捧上铁饭碗,让我扫马路、掏大粪,我都乐意,考上大学我一心就想留在大学当老师,毕业时我的学分是全年级第二,要想上京城轻工部工作,一句话的事儿,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有啥好?哪有在自己学校有恩师、有同学、有朋友,干啥都顺心。可留校的事被人动了手脚,弄黄了,我被发配到了你们竖港,在竖港我认识了你们一家人,这就是缘分,你爸妈早就把我当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了,你哥大力拿我当亲兄弟,你也不把我当外人,现在咱俩的关系比他们更亲近,你说你有了难事我能不管吗?你就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我也是你哥,也不能看不起你。不过你之前做的事确实有些荒唐,哪能为了份理想的工作,连自尊都不要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啊。妹子,你没把汪景阳的事儿告诉家里人是对的,否则肯定会出大麻烦,先瞒着他们吧,你哥常年在海上,你爸身体想要彻底恢复不容易,海鸥嫂子也怀孕了,你妈要照顾他们,短时间他们也顾不上你的事,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会叫姥爷、姥姥了,一家人回龙口,他们肯定会堵心不舒服几天,可看到你幸福,外孙乖巧,心情就会好起来的,你现在也别想不开,既然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咱就往好的方面争取,等我回燕州把自己的事安排妥当了,就上京城找你去,你工作单位是光明妇幼保健医院对吧?二月二那天,我一准儿带着我那口子去参加你的婚礼,妹妹结婚,娘家一个人不出面哪行?我得让姓汪的知道,我妹妹也是有依仗的,不能让你在他亲戚朋友同事中抬不起头,我还得让姓汪的记住,以后管好自己的裤腰带,要是他有了你还四处沾花惹草,我让他今后在悔恨中度余生,我会让他服你管的。”
晓丽大喜:“真的啊?哥,你真的能来京城参加我婚礼吗?那可太好了,妈呀,我可算有救了,你是不知道,我为这事儿都愁死了,结婚那天汪景阳那边肯定高朋满座、亲戚朋友一大堆,我这边顶多能拉来一两个闺蜜,没有家人撑腰,我一点儿底气也没有,你要是能带着嫂子来,我就太幸福了。至于汪景阳花心不花心我倒是不大在意,我跟他就是利益关系,他以前是贪恋我年轻好看,现在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我呢,就是想在京城有份理想的工作,我又不是爱他才跟他结婚的,他也知道这一点,我早想好了,结婚后他要是对我好,我就多陪他几年,他今年48,最多陪他过12年,他60岁退休也不能人道了,我34岁正当年,就跟他离婚,把儿子留给他,追求我自己的幸福,要是他对我不好,更简单,我生下孩子就跟他离婚,反正我户口工作已经确定了,也给他留下了儿子,他想再找第七任老婆也好,带着儿子跟前面哪个老婆复婚也罢,我就不管了,我二十四、五岁的大学毕业生,有稳定的工作,即使离异想找个年纪相当、条件不错的也不难,我绝不会委屈自己的。”
“嗯,你能这么打算,倒也不是不行,事到如此,这确实是个比较好的结果,汪景阳种下因果活该得到报应,咱们为他奉献了青春,没必要把一辈子幸福搭进去,妹,你记住了,现在你用你的青春回报了汪景阳,就不欠他的了,到任何时候咱也得挺着胸脯做人,不用再委曲求全,燕州到京城只有俩小时的火车路程,等我回到燕州把家安置好了,就把电话号码告诉你,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不是当官的料,可我很会挣钱,真的,你别笑,我没骗你,人家都说我是善财童子呢,以后你要是缺钱了就找我,只要是钱能摆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嗯!我信哥,哥,你这么能挣钱,干嘛不跟嫂子到京城发展?京城的机会可比省会城市大多了,要是你在京城有了家,我就真的不孤单了。”
“一步步来吧,这次我回燕州,工作单位的事儿,十有八九是黄了,帮我联系工作的领导元旦前就调走了,要是我在燕州呆不下去,就去京城试试运气,看看京城的魅力到底有多大,把我妹迷得五迷三道的。嗯,6点多了,再有一个来小时就到省城了,到省城我们还不一定能住这个软卧包厢呢,你躺下睡会儿吧,睡到省城看看情况我们再吃晚饭。”
“嗯!我去擦把脸,刚才哭的脸都花了,难看死了。”
晓丽开门去了盥洗室,姬羽则在另一个下铺上躺了下来,软卧车厢一个包厢有四个床位,靠墙一边一组上下床,比硬卧的床稍宽些,床垫也比较松软,躺下去很是舒服。
晓丽洗完脸返回车厢,见姬羽躺下了,嫣然一笑:“哥,要不我把门反锁,咱俩在一个床铺睡吧?”
“别!我买的是四个卧铺,结果一路却只睡一个床,那多亏!我还寻思一会儿再到上铺躺会呢,你也躺会儿轻松轻松吧,到省城要是有领导买了这间软卧包厢,咱们今晚就得在餐车坐一宿了。”
晓丽顺从的在对面床躺下:“嗯!可是我总觉着跟你同住这么一间小屋,真的很幸福,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挺遗憾呢。”
“还能发生点什么?顶多就刚才那样了,你这时候身子可禁不起折腾。”
“哼!我有些时候想想就觉着亏得慌,我大三之前从没谈过恋爱,第一次却给了能当我爸的汪景阳,到现在也没体验过跟同龄年轻人恩爱的感觉,刚才哥碰我的时候,那感觉真棒呢。”
“过了省城吧,过了省城如果这包间还是我们的,这一夜我们就有大把时间,让你体验一下同龄年轻人恋爱的感觉。”
晚7点30分,列车驶进省城站,姬羽、晓丽心里都有些小忐忑,恐怕被列车员请出包厢,老天保佑,直到列车开动,列车员也没出现。
“万岁,老天爷显灵了!”晓丽高兴的叫了起来,立马开始准备宽衣解带。
“笃笃笃!”包厢门不合时宜的被敲响了,晓丽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俏脸就阴沉下来嘟囔道:“老天爷看来是睡过头了。”把解掉一半的扣子扣上。
姬羽翻身下床,打开门锁拉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女列车长和一个年轻女军官,忙对车长道:“列车长您好,是部队首长要住这间软卧吗?没问题,我们马上腾出来,正好去餐车吃饭。”
列车长笑的有些勉强:“先生,打扰您和您夫人休息了,我不是来让你们腾包厢的,省城没上买软卧的旅客,是这样,这位解放军同志,刚刚在省城站上车时挎包让小偷给偷了,连车票带钱都被偷走了,现在连补票的钱都没有,我就寻思您这个包厢是四张卧铺,能不能让出一张上铺让这位部队女干部住。”
姬羽一听高兴了,只要不把他和晓丽撵出软卧包间,别说一张上铺,就是两张上铺也没问题啊:“没问题,谁都有磨盘压手的时候,帮把手就过去了,请部队女首长进来吧,上铺不方便,我睡上铺吧,两位女士睡下铺。”
晓丽虽然为今晚不能跟姬羽调情感到遗憾,但能保住软卧还是可喜可贺,也面带笑意请新房客进屋。
女列车长脸上呈现出阳光般的笑容:“太谢谢你们夫妻了,我真心为你们的善行表示感谢,为打搅了你们的二人世界表示歉意,你们还没吃晚饭啊?晚饭点儿要过了,一会儿就是乘务员们吃饭的时间了,你们三位一起来餐车吧,我请客,让你们体验一下我们乘务员的伙食。”
青年女军人眼睛发红动情的说:“谢谢您,列车长同志,太谢谢您了,要是换成别人公事公办,按规定让我下一站下车,我就麻烦了,您不但没撵我,还让我住这么高级的软卧,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您的恩情。”
列车长笑道:“刚才这位先生说得好,谁都有磨盘压手的时候,别人搭把手就解脱了,对于你这是解救之恩,对帮忙的人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你要是真想感谢也别感谢我,我做的是分内之事,这个包厢是这位先生和妻子包下的,他妻子怀孕了,正直危险期,需要静养,四个床位他们都付了钱,你住在这里相当是他们帮你买了软卧车票,我就是帮你问问,没做什么事。”
女军人转身对姬羽和晓丽道:“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打扰了你们夫妻的宁静生活,非常感谢你们的义举,等会儿我记一下你们的名字和通讯地址,回部队后立刻把软卧车票钱寄给你们,还有,我在你们的包间住会很安静的,一定注意不影响大姐的休息。”
列车长催促道:“客气话你们吃完饭回来再说吧,这一路有的是时间唠嗑,现在还是拿上贵重物品跟我去餐车吃饭吧。”
列车长请客,却之不恭,晓丽、女兵跟在列车长后面出了包间,姬羽斜背帆布挎包,出门后把门锁好,一起去了餐车。
餐车里果然没有了旅客,座位上坐的都是穿制服戴大盖帽的列车员,正在三三两两吃着晚餐,晚餐不算丰盛,一荤两素三菜加一个紫菜汤,都用大盆盛着放在厨房外的吧台上,列车员们自带饭盒,想吃什么、想吃多少都随意取,饭食有大米饭和馒头。
列车长跟厨师说:“这三位都是软卧的客人,我朋友,拿四套餐具。”
厨师二话不说,用四个大盘装满菜肴,又拿四个小碗盛了汤,端到一张靠近吧台的餐桌上,四个人相对坐好,边吃饭边聊天,姬羽这才知道了女车长和女兵的大概情况。
女车长叫郑玉芬,是京城铁路局的职工,丈夫是京城站行李房的主任,家里俩孩子都在铁路子弟学校上学。
女兵的情况就有些曲折,女兵叫杨紫贤,今年25岁,京城延庆县人,老家在八达岭长城脚下,15岁上初中时被推荐到军校当学生兵,毕业分配在泉城军区做文职干事,一晃在部队干了将近10年,现在的级别相当副连,所以军装是四个口袋,延庆老家除父母外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俩妹妹一个弟弟,老家坐落在山沟沟,孩子多劳力少,家里过的就比较艰难,父亲和大哥除了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农闲时还在八达岭当挑山工,卖力气挣钱度日,杨紫贤有对象,是小时候定的娃娃亲,杨紫贤在部队当了干部,对象家不想高攀就主动提出断绝这层关系,可杨紫贤本人和她父母都不同意,她跟她对象从小关系就好,对象本分踏实能干,一直帮扶着她家,现在她提干了就不要人家了,这事儿她干不出来,原本打算今年五一回家结婚来着,没想到好端端家里就出了事。
昨天家里拍来电报说父亲挑山时摔伤了,有生命危险,她吓坏了,连忙跟首长请假并申请预支一个月的工资,杨紫贤是去年年底才提拔的副连职,一个月薪水54元钱,之前排级的月薪是32元,杨紫贤每月发了工资都是留五块钱买生活必需品,其余一分不留全部寄回家,供三个弟、妹上学,所以在部队10年几乎没攒下钱,首长了解情况后,除了同意预支她一个月的薪水,又让她打了张100元的借条,从财务借出100块钱,战友们还紧急募捐了100来块钱,让她带回家应急,她买了车票后,把车票和钱都放在钱包里塞进军用挎包了,由于昨晚心里牵挂着父亲的安危,一晚上没睡好觉,在候车室等车的时候打了个盹,听到广播声催促26次特快旅客检票时才醒来,背着挎包就去检票,可万没想到钱包让人偷走了,幸亏她上衣口袋里装着军人证,检票员说26次列车已经进站,让她先进站到火车上再补票,等她上了火车,把所有的口袋全翻遍也就找到了1元7角钱,她连着急带上火哭了起来,正好玉芬车长从她身边经过,了解了她的情况,看了她的军人证,就把她领到软卧来了。
听了杨紫贤的叙述,姬羽两人唏嘘不已,一方面痛斥小偷丧尽天良要遭报应,另一方面也为杨紫贤的不幸感到难过,更赞美玉芬车长的热心肠。
吃完晚饭,姬羽、晓丽和杨紫贤辞别列车长返回软卧包厢,在姬羽的坚持下,杨紫贤同意睡在下铺,姬羽选择了晓丽的上铺。
姬羽从帆布包里拿出了500元钱,放在杨紫贤眼前的靠窗小桌上:“杨姐,小偷把你的钱偷了,家里大叔急等钱救命,你这么空手回家怎么能行?这里是500块钱,你拿回家应个急吧,不一定够用,可我这次身上带的钱不多,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杨紫贤大惊慌忙推辞:“这!这怎么可以?这绝对不行,姬羽,晓丽,你们夫妻肯让我坐你们包下来的软卧包厢,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能再要你们这么多钱?谢谢你们的一片好意,这钱我真的不能要。”
姬羽笑道:“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虽然没坐同一条船,但共乘一列火车,同在一个包厢,这缘分本身就不浅,更重要的是,你睡的这个枕头我刚刚也睡过,这不就是共枕眠吗?紫贤姐,咱们的交情能往上推1000年呢,这钱你就收下吧,我要是没钱也就算了,可是我有这个能力,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你空手回家,很可能有这500块钱,大叔的命就保住了,那这500块钱就太直了,你也能看出,我跟晓丽不是缺钱的主,我们要是缺钱,能俩人包一个软卧包厢吗?要不咱们折中一下,你不是要我们的家庭地址,要把软卧的车票钱寄给我们吗?我现在就给你写地址,这500块钱算你借的,再加上软卧的40块钱,一共540块钱,等你回到部队筹到钱了,就把这540元钱一起寄给我,这样总算行了吧?”
晓丽也在旁边劝:“紫贤姐,你就把钱收起来吧,我哥他别的没有就趁钱,人家自称是善财童子呢,不过,这钱你可别再装挎包里了,现在的小偷贼着呢,我告诉你个好办法,你把500块钱分三份,一个胸罩里放200,另100分几个口袋里,就是让小偷偷去一个口袋,也不至于抓瞎。”
杨紫贤感动的眼泪扑簌说话哽咽:“姬羽,晓丽,你们真好,能认识你们真是我的福气,这500块钱我就收下了,说好了,这钱是借的,我回部队就连同车票钱给你们寄去,姬羽,你现在就把你们家的地址写给我吧。”
姬羽笑道:“寄钱多麻烦,我和她都是京城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我在普外科叫姬羽,她是妇产科助产士叫宋晓丽,等你有钱了再回家时,给我们送去就是。”
宋晓丽又好笑又感动,她知道姬羽是不想要这笔钱了,说谎话跟真的似地。
“嗯!如果父亲只是受伤,没有大碍,我五一节会回老家结婚,到时候就去市人民医院,找你们还钱。”杨紫贤信了真,郑重的点头承诺。
随后真的把500元钱分成了三摞,也不刻意躲避姬羽,把两摞200元钱分别用卫生纸包了,侧身塞进了两只文胸里,扣上衣扣。脸上微微发红,笑着挺胸问道:“怎么样,你俩看看,能看出破绽吗?”
10张大团结折叠对折的威力是明显的,杨紫贤原本就有料的胸部更显的挺拔突出,晓丽笑道:“姐,你这么一捯饬,钱倒是保险了,可人就危险了,两个大奶子这么性感,得惹多少男人动心啊。”
“哎呀!你个臭丫头,当你男人的面,这么没羞没臊的话也说得出来,要不是你怀着宝宝,我非挠你痒痒肉到求饶不可。”
一番玩笑后,三人各自洗漱上床,一夜无话,第二天吃完早饭整装完毕,9点钟列车驶进终点站京城站。
出站后,姬羽打了个出租车,先把杨紫贤送到长途汽车站转乘长途客车去延庆,然后把晓丽送到妇幼医院,在晓丽含泪的目光下姬羽再次去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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