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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点,姬羽出现在燕州市省图书馆阅览室,他只看到丁舒婕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在柜台里接待读者,四处打量没看到苏蕊。

“姬羽,你怎么突然来了?”丁舒婕看到伫立在门口的姬羽,不由吃了一惊,匆匆过来低声问道。

姬羽笑道:“给你们个小惊喜啊,丁姐生完孩子身材更完美了,成熟性感,真想忍不住咬一口呢。”

“你还有心跟我贫?!你跟我到办公室去,我有话跟你说。”说罢丁舒婕又走回柜台跟新面孔管理员嘱咐了几句,就去了办公室。

“丁姐,苏蕊呢,有事休班了吗?”

“姬羽,你坐下,喝口水。”丁舒婕用自己的口杯倒了些开水递给姬羽:“你呀,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起码的承诺也做不到呢?”

姬羽听这话挺重,就收起了嬉笑表情:“姐,怎么了,苏蕊不会是又病了吧?我这几个月一直给她写信解释我迟迟回不来的原因,可苏蕊一封信也不给我回,她就是跟上次似地病了,给我写封信的力气也没有吗?”

“苏蕊!她嫁人了!”

“嫁人了?我就在这里,她嫁给谁?丁姐你真逗。”

“唉!我哪还有心情跟你逗,你们俩啊?怎么说呢,这就是命啊。”丁舒婕慢言细语把苏蕊的情况告诉了姬羽。

原来,早在去年8月份,姬羽告诉苏蕊他不能如约返回燕州跟她结婚后,苏蕊的爸妈、兄嫂就彻底恼了,大骂姬羽不守信用,玩弄苏蕊,当即要求苏蕊跟姬羽一刀两断,开始苏蕊还竭力为姬羽辩护来着,可是苏畅和秦妮以死相逼,苏蕊无奈就跟丁舒婕商议使用“拖”字诀,先跟父母兄嫂虚以为蛇,跟他们介绍的对象能推就推,不能推就应付着,只等姬羽回来就表明立场。

没想到这个“拖”字诀并不那么好施用,8月中旬,市公交公司分下来一个78级本科大学毕业生,名叫杜德魁,这人不但挂着本科大学生的桂冠,家庭背景也很了得,父母都在市委任要职,人长得也是仪表堂堂,丁舒婕的形容就是比姬羽还要帅那么一丢丢,这个杜德魁正好被分到苏茁和魏莉他们公交车队当调度员,在基层镀镀金,苏茁、魏莉跟杜德魁熟络后,就有心把妹妹介绍给他,把苏蕊的照片给杜德魁看后,杜德魁立时被苏蕊的秀美丽质吸引了,当时就到图书馆近距离观察苏蕊,杜德魁惊喜的发现,苏蕊竟然比照片上人长的更诱人,立时陷入情海不能自拔,当即跟苏茁、魏莉表示这辈子就苏蕊了,非她不娶,让苏茁、魏莉开条件,只要能得到苏蕊,曾诺给他们夫妻俩长级、升职、提干。

苏茁、魏莉把情况跟父母汇报后,苏畅找人一了解大喜过望,这杜德魁是十足真金的高干子女,而且各方面都很优秀,这条件比姬羽高了太多,立即拍板同意,一定要促成这桩天设地造的完美佳缘,敦促女儿跟对方正式见面。

苏蕊推辞不过硬着头皮跟对方见了两面,对其感官竟然还不错,之后俩人相互有了来往,中秋节那晚,苏蕊一家人请杜德魁到家里吃饭赏月,魏丽和秦妮做局,往苏蕊和杜德魁的红酒杯里放了淫羊藿,杜德魁和苏蕊在苏蕊的房间折腾了一晚,苏蕊到了滋润,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至此苏蕊的一颗芳心改变了属性,由于是药物催情,这一夜的疯狂俩人都没采取措施,一个月后,苏蕊发现自己怀孕了,就跟杜德魁结了婚,那杜德魁也没亏待苏蕊和她的家人,苏蕊婚后就调到省团委当主任了,苏畅、秦妮都有所进步,搬进纺织厅高干家属楼,苏茁魏莉也调到了满意的岗位,可谓四喜临门春风得意。

可怜这时候的姬羽还在竖港为回到苏蕊身边努力打拼。

姬羽听完丁舒婕的讲述,整个身躯都成空的了,思维停顿,脑细胞罢工,也不讲话也不发脾气,就那么傻愣着呆坐着。

丁舒婕知道姬羽这是抑郁过度的表现,没办法只能慢慢化解,眼看就要下班,她给家里的婆婆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加班不回去了,然后跟阅览室新来的同事小单换了晚班。

下班铃响之后,丁舒婕拿着饭盒去了机关食堂买了6个大菜包子和一饭盒小米粥,回到办公室。

这时候姬羽的脑子里完全是混沌状态,根本不能自主思维,丁舒婕让他洗手他就去把手洗了,让他吃饭他就乖乖吃,吃完饭,丁舒婕把大门一锁,又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拉着姬羽进了里间卧室,自己宽衣解带,又帮姬羽脱,主动云雨起来。姬羽开始时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但随着敏感神经的不断刺激,深藏的兽性渐渐被激发出来,喉咙开始呼呼作响,最后完全不能满足被动,翻身占据主动,厮杀起来。

当姬羽把身体内的最后一丝精力耗尽时,大脑已经成为空白,瘫软昏睡过去,丁舒婕疲惫的就像晒在沙滩上的鱼,干喘气不能动弹一下,两眼迷离:“小蕊,这么珍贵的宝贝,你怎么就舍得失去?你是真傻啊。”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还魂的姬羽亲吻了一下满脸春色的丁姐:“姐!谢谢你给我治愈了心病,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天下那么大,女孩子那么多,总会有属于我的那一个,只是机缘没到而已,不论是苏蕊还是舒婕姐你,你们都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最美好的记忆,我一定会好好保留这份记忆的,请你转告苏蕊,我姬羽不怪她,祝福她这一生幸福美满健康平安。舒媫姐,你也是,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吧,一定要好好的啊。”

丁舒婕哭了:“好小羽,你能想开就好,其他人可能会忘了你,可姐会永远记着你的,要是以后你不随心、不开心的时候,想要找个宽慰的地方,就来找姐,姐会帮助你的,姐还会像昨晚那样的帮助你。”

姬羽紧紧跟暖心姐姐拥抱在一起,这时他的心已经完全平复。

姬羽没有留在省图书馆吃早饭,而是去了基督教小沿河别墅他自己的家。 邱梅梅正歪斜着身体在打扫庭院,看到姬羽惊喜道:“呀!姬羽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你快出来看,我哥来了。”一边喊一边向姬羽跑去。

邱梅梅的母亲谢文娟闻讯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身体残疾的女儿被姬羽架着胳肢窝转圈惊叫大笑,脸上涌起幸福的笑容。

邱梅梅是个残疾孩子,命运比云朵还要惨,云朵是1966年邢台大地震时失去了姥姥姥爷并残废了一双脚,而邱梅梅一家并没在地震中心邢台,只是在燕州,可地震的纵波还是把邱梅梅一家住的平房给摇晃塌了,父亲当场被落下来的房大梁砸死,梅梅被蹭到了脊椎,只有母亲谢文娟受了点儿轻伤。

当时谢文娟满脑子都被丈夫没了的噩耗给湮没,见女儿全身上下没有出血受伤以为没啥大碍,也就没带她去大医院拍个片子仔细查查,精力都用在处理丈夫后事和修房上了,一年后,她才慢慢发现梅梅的异常,这孩子不但渐渐成了罗锅北,而且上身还往左倾,等重视起来梅梅已经5岁了。

在医院拍片检查,医生告诉谢文娟孩子的脊椎最上两节严重膨出,已经没办法完全恢复,在首都大医院估计能做矫正手术和康复治疗,不过花费肯定巨大,如果条件不允许就只能做保守矫正,常年背个钢架,不让脊椎继续变形,等孩子过了发育期,再撤去钢架,谢文娟日子艰难,没条件上更好的医院,给孩子做矫正手术和康复恢复治疗,只得每天以泪洗面给梅梅捆绑钢架。

邢台地震前谢文娟和丈夫在燕州没有稳定工作,丈夫在火车站当临时工扛大件,谢文娟多数是在一些饭店打工,住的房子一直是临时搭的简易房,丈夫死后,谢文娟带着个残疾孩子生活艰难,实在手紧了也松松裤腰带,把一些撩拨她的男人领进简易房换取些生活费,几年后孩子懂事了,就不带男人回家,一些桥墩拱洞、下水管道等偏僻地方也是她挣钱的地方,她长的不是很漂亮,又没有条件化妆捯饬,所以也挣不了大钱,一次顶多一块钱,有时三毛五毛也认了,一次在医院给梅梅看病时,谢文娟认识了云朵的母亲秦嫚,俩人同病相怜,秦嫚介绍谢文娟进了基督教堂皈依了基督,7岁的梅梅跟朵朵成了福音堂的同学。

梅梅进了福音堂后,衣食住行乃至看病都由福音堂包了,谢文娟的负担轻松了一大半,再经过礼拜洗涤灵魂,几番忏悔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一个人摆了个馄饨摊儿,梅梅从福音堂毕业后,娘俩一起出摊儿,这生意如果不是有带红胳膊箍的城管人员封堵打砸,倒也能维持她们的生活。

就这样,出生后健康聪明伶俐的梅梅成了佝偻身体,不过这孩子身体长残了,脑袋却和正常人一样,不但五官面容姣好也有一个聪明的大脑,学东西很快,跟母亲一起信奉基督后,在福音堂跟嬷嬷们接受了很多文化知识,钢琴和绘画特别优秀,当然这个特别优秀是跟福音堂同龄孩子们相比,还达不到专业水平,不能靠此挣钱糊口,从福音堂毕业后,每天跟母亲出摊儿卖馄饨,她的加入有个好处,就是不少食客见她的残疾身体,出于怜惜来惠顾生意,每天能多卖出几碗馄饨,就是城管人员看到梅梅这种情况,往往也能网开一面。

姬羽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梅梅娘俩的生活,梅梅不但绘图能力强,更重要的是她四肢健全,耳聪目明,说话嘴甜,办事利索,在文印制图社里的所有残疾员工中,有无可比拟的优势,云朵、秦嫚出国后,姬羽就请谢文娟到制图社替代秦嫚充当法人兼顾给制图社员工做午饭,邱梅梅则替代云朵成了制图社的经理,邱梅梅凭借自己的优势,把制图社办的比云朵当经理时还要红火几分。

谢文娟和梅梅不但接替了秦嫚云朵的工作,姬羽也让这娘俩接受了她们的股份,现在这娘俩再不用住四处漏风冬冷夏热的简易房,不用忍受风雪冰寒日晒雨淋,不用起五更睡半夜和面剁馅包馄饨,姬羽让她们住在别墅的一楼两间主卧房,收入也从摆馄饨摊儿的一天一两元钱,变成了现在的每月每人50块钱和年底不低于1000元的股份分红,每天晚上娘俩能在豪华别墅里看着大彩电,拉着知心话,过的无比温馨舒适,娘俩对姬羽的感激并不次于云朵一家人。

姬羽架着梅梅的胳膊轮了两圈,把她放下摸了摸她的头道:“嗯!不错,比上次走时重了些,想哥了没?”

梅梅两手抱着姬羽的胳膊,有些撒娇:“嗯!可想你了,你不是计划元旦前回来的吗?怎么拖后了这么多天?”

谢文娟脸色一变,忙打断女儿的话说道:“你这孩子,咋恁磨人呢,先生坐了一天的火车,多累啊,不说让先生好好进屋休息,就知道纠缠不够。”又对姬羽道:“先生还没吃早饭吧?想吃点儿啥,我给你做去。”

关于谢文娟的称呼,刚来时她把自己和女儿的位置放得很低,认为她们母女就是姬羽的下人、保姆,所以称呼姬羽“主人”,被姬羽制止了,明确表示梅梅和朵朵是姐妹,梅梅随朵朵叫他哥哥,谢春梅作为梅梅的母亲,姬羽该称呼谢春梅阿姨,谢阿姨称他小羽或直接叫他姬羽也行,可谢文娟自觉身份低贱,主次有别,就称呼姬羽先生,姬羽说了两次她不听,也就随她去了。

“哈—!”姬羽打了个大大的哈且说:“谢姨你好,我还没吃饭呢,你们吃了吗?看看家里有什么,怎么快怎么弄吧,我一夜没怎么好好休息,有些累,吃点儿饭就去睡,困死我了。”

“啊!那我给你下一碗鸡蛋肉丝面去,很快就好。”

“可以,你们要是没吃就多做一些,咱们一块吃,我先洗把脸去。”

姬羽进屋去了楼上,谢文娟一把把女儿拉进厨房低声道:“先生一路坐车辛苦,我看他面色不对,没以前精神了,也瘦了很多,不许提苏蕊那事儿啊,听见了没?让先生先吃顿消停饭,睡个舒坦觉,歇过来后,你再慢慢把那件事告诉他,好好安慰安慰他,别让他太难过,太生气,气大伤身呢。”

梅梅吐了下舌头:“哎妈呀!刚才我差一点儿顺嘴吐漏出来,幸亏妈及时岔过去了,要不我哥这早饭甭想吃舒坦了,可是,妈,我可咋安慰我哥啊,我也不知道说啥能让他不生气不上火呀。”

“一会吃饭时你别说漏了就行,我先做饭去,等先生睡了,我再跟你说。”

鸡蛋肉丝面确实很快,10分钟后端上餐桌,谢文娟没白在饭店干过几年,很是学到了不少厨艺,姬羽就觉着这面做的爽口劲道、汤鲜浓郁,很对胃口,吃了两大碗,舒服的打了个饱嗝:“姨,您的厨艺能评上一级厨师了,面条也能做的这么好吃,我去睡觉去了,乏得很,中午我要是没出屋就不用叫我,晚饭我想吃您做的馄饨了,这半年没吃馋得很。”

谢文娟开心说道:“没问题,包你晚饭吃得满意。”

姬羽上楼进了自己的卧室,房间被谢文娟打扫的非常洁净,根本不像长久没人住的样子,姬羽脱了衣裤,躺进被窝能闻到被子枕头里散发着太阳的味道,看来近一两天肯定晒过,就有些感动,家的温馨和舒适充斥心扉,甚至有种啥也不做,就这样生活也很幸福的怪异念头。

说来也怪,在楼下时他还觉得非常疲倦,有一气睡它个三天三夜的想法,可躺在温暖松软的床上,却一丝睡意也没了,昨天丁舒婕说的话和昨晚上跟丁舒婕做的事,像放电影似地在脑海里历历在目。

昨晚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完全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控制,是愤怒、难过、懊恼、委屈、悲愤、酸楚肯定还有欲火的混合物,把他整个身心都扭曲变态,丁舒婕的主动,直接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只剩原始的冲动,丝毫不顾对方的哀求,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摧毁,孔祥冬、李明锐、段雪的无耻欺骗,苏蕊的无情背叛,没了户口身份,没了粮食关系,没了接收单位,渺茫未来造成的恐惧,憋了大半年的欲火,以及破罐子破摔报复社会的负面情绪,都在那时候交织成为无尽的兽性,让他欲罢不能欲停不止,直到最后一丝邪恶的情绪都宣泄干净,他才获得了伐毛洗髓般的新生。

“舒婕姐,谢谢你,可真对不住了!”姬羽轻轻的吐出了声,昨晚差点弄残这个对他一直很好的大姐,他四年前就知道丁舒婕羡慕苏蕊,眼馋自己的身体,很多次当着苏蕊面以玩笑形式挑逗他,背着苏蕊诱惑他,那时候他属于苏蕊,一直坚守着心里那道底线,从没对这个性格开放的美女姐姐有过歪心思,今天清晨睡醒后大脑恢复了清明,姬羽就觉着很是惭愧,别人的过错让无辜者承受报复,这事儿忒不地道,只得以后有机会再安抚弥补舒婕大姐了。

现在的姬羽脑海内心没有了任何负面情绪,想起了在特种潜水泵轴封样品制作时留的后手,他笑了,轻声嘀咕:“姬羽,你这傻瓜,就不该跟逼养的上火,最多两年而已,不怕他们不把户口、证书给乖乖送来。”

再想到苏蕊,姬羽更加轻松:“也罢!有那样的市侩父母,基因血脉还真够强大,还以为你是个特殊呢,到关键时刻还是现了原形,行吧,这样也不错,要是婚后暴露本性更麻烦。”

在经历了许琳、苏蕊两次情感变故,透视了姬翔、孙秀英、温岚,蓝灵、张广进、董秋生,宋晓丽和汪景阳,苏蕊和杜德魁这些人的婚姻,再有了跟丁舒婕的一夜疯狂,姬羽犹如醍醐浇顶,一下对爱情这两个字的含义有了全新的感悟。在上大学前,他一致认为爱情是忠贞和坚守,无比圣洁牢不可摧,可接二连三的现实无情的打碎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壁垒。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说的好有道理,爱情总归还是一种商品,当有人出了更高的价格就能如愿以偿。”姬羽苦笑着自言自语。

至此,姬羽理解了大哥姬翔和温岚劝他的话,对爱情和家庭的概念没了往日的那种理想憧憬:“嗨!姻缘姻缘,无缘难成婚姻,随缘去吧。”心胸放宽后,姬羽眼皮发沉,嘟囔了一句终于进入了沉睡。

“哥,哥,醒醒啦!你都睡了整整一天,起来吃饭吧。”

梅梅连喊带推,终于把姬羽从昏睡中拉了出来:“哦,几点了,我不是跟你说中午不吃饭了吗?好困啊,好梅梅,再让哥睡会儿。”

“还中午?太阳都落山了,中午没吃饭晚饭再不吃,身体不就毁了,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可掀你被子了。”

说罢梅梅真的一下把姬羽身上的被子抽到了地上:“啊!你睡觉怎么不穿内裤啊,羞死人了。”梅梅一眼看到姬羽的小弟一柱冲天,小脸羞得绯红,可没有逃跑甚至没有转身,只是用双手捂在双眼上,手指之间还留了缝儿。

“啊!我靠,死丫头,你真掀啊!”姬羽伸手抓被子没抓着,只得两手盖住要害,遗憾的是,经过一天休整的小弟,已然恢复了精力,加上天赋异禀膀胱充斥,当真是伟岸挺拔昂首耸立,两只大手竟然遮挡不住,情急之下只好一手抓紧床单翻身一滚,用床单做了个临时筒裙,慌慌忙忙穿上衣裤。

“谁知道你睡觉不穿内裤啊,我和妈睡觉不但穿着内衣内裤还穿睡衣睡裤的。”梅梅脸红红的,心里怦怦乱跳,见哥哥穿上了裤子,把手放下,把地板上被子捡起来,帮着整理被褥。

“我们农村老家穷,很少有人能穿得起内裤,有的人家好几个人才有一条像样的裤子,谁出门时才穿,裤子破了连补丁都难淘换,哪有闲钱买奢侈的内裤,我从记事儿长到上大学都没有过内裤,光身睡觉都成习惯了,穿着衣裤睡不着,老难受了,后来有钱了买了内裤晚上也很少穿着睡觉,工作后也是这样,谁知道你这楞丫头这么虎,吓死我了。”

“切!被人看一眼就能吓死,我咋那么不信呢?我才被吓一跳呢,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不知眼睛会不会长疔。”

“第一次见?未必!我不信你小时候没有穿开裆裤的时候,不跟你个小毛孩讨论这个了,我先处理下内急。”姬羽急急忙去了卫生间。

“谁是小毛孩?本姑娘今年19了好不好。”梅梅对着哥哥的后背嚷道。

“哪有?”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还有俩月就18!气人!”梅梅懊恼的嘟囔。

晚饭除了馄饨,谢文娟还做了小花卷和小豆沙包,以及四样精致小菜,姬羽吃的那叫一个舒坦,又出现了上午的幻想,不愁吃,不愁喝,不愁住,就这样美美的过上几十年,算不算就是幸福一辈子了?

由于姬羽中午没吃饭,晚饭开的比较早,吃完饭天还没黑,姬羽吃撑着了,放下碗筷说出去溜达消食,梅梅在一旁帮着给他拿大衣穿大衣,她自己也穿上半大衣,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梅梅穿着大衣,背上隆起的鼓包就不那么明显,只是歪着身体,头顶只到姬羽的胸部,再配上她那天生的娃娃脸,不管远近怎么看,谁都认为这是父亲领着撒娇的女儿在遛弯,不过这父亲好像有些年轻啊。

“哥,今年,哦,该说是去年文印制图社经营的还不错,纯收入12万出头,我把钱都存你的存折上了,零存整取的那种。”

“梅梅真棒!我走时你还说怕干不好,我看你比朵朵还能干些,不过挣的钱别全给我,留一半分红发奖金,春节前多买些年货给员工,钱其实是他们挣的,别亏待了他们。”

“多咱也没亏待过员工,那些员工大部分是来自福音堂的师弟师妹,剩下的也是残疾青少年,咱们给他们定的工资比他们父母都高,还有超产奖,全勤奖啥的,大家心劲儿高着呢,没人抱怨过,春节的福利我跟妈商量好了,每人100块钱的东西,都预留下了,红利也预备好了,连赵胜大哥和朱慧芳大姐的都有,一个人500,这些都进成本了,不用从你那12万里出。”

姬羽扑哧一声笑了:“你这是聪明还是傻?进成本了还叫红利?分红就是分成本后的纯利润啊,你这是欺骗股东,是违法行为知道不知道。”

梅梅胳膊撞了下哥哥的腰不满的说:“我才没欺骗股东呢,这样分配就是我们全体股东会议的意见,大家都知道各人的股份是怎么来的,每个人一年能得500块钱就是白捡,而且比他们的全年工资都高,股份就是哥哥送大家的,大家都特别知足,要是没哥哥,别说500块钱红利,毛都没一根。”

“小姑娘家家,别说脏话。”姬羽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那钱你给我换成6万块钱工行通存通兑的存折,余下的6万块钱,你跟慧芳大姐和赵胜商量下去京城买一台名片机,现在开始兴发名片了,你带一两个可靠的人去京城学学这个技术,事业要发展必须得与时俱进,要及时了解市场的需求,另外要想扩大业务量还得加大宣传力度,光靠张贴小广告已经落后了,要舍得花钱在报纸甚至电视台做广告。眼界放宽些,别只盯着眼前这点儿利益。”

“嗯!我记下了。哥,这次你回来是春节放假还是调回燕州了?我还是觉着有你在身边心里踏实。”

“我没调回燕州,但也不想回渤海了,过两天我回家多住些日子,春节后我打算去京城看看,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大学毕业生都把能去京城作为第一目标,为什么还有人不惜搭上人格尊严和终身幸福也要留在京城,我倒要看看京城的魅力到底在什么地方。”

“好啊好啊!哥,要是你在京城站住脚了,我就去京城开文印制图社分店,那就能跟哥哥常在一起了。”

“就这么办!嗯,天黑的真快,回吧,有些冷了,你大衣薄可别冻感冒了。”

回到别墅,谢文娟早已将滚热的银耳红枣羹端到茶几上:“喝点儿热汤水驱驱寒吧,先生,今年冷的早,这还没过小年就滴水成冰了。”

坐在沙发上,喝着滚热的汤羹,看着电视,怀里依偎着童颜弱女,一旁坐着身穿围裙的阿姨在打毛线活,这情景很是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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