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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贺必清突然出现,阮离心往下沉,如坠深渊。
这是仙帝,是天宫秩序的维护者,担着上天界政法直接的责任,让他知道自已有心思复活一个凡人,还怎么行动!
怎么办?阮离心念电转,已经构想出了无数版的谎言,但没一个有把握的。
贺必清却提也没提,而是看了看榻上的康昶:“你叫我来,是不是……”
“不用了,我想了下,还是不用请君上帮忙了。”阮离转身回避他的眼神,摆出送客的姿势。
“阮离。”贺必清着急唤了一句。
阮离稍微停顿了一下,对仙帝知道他名字这件事有点意外。天庭神仙大都以封号、职位相称,很少互通姓名,除非是底层的小仙吏。
不过他又恍惚想起同僚间的闲谈,说新帝是千年来最出色的一任,不光是镇压龙族那个事,天庭三十六宫七十二殿,仙官无数,职责纵横交错,他却每个人的名字、官职、在位时间等都记得一清二楚,每件事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和他这种贪小便宜、爱说谎话、懒懒散散又并不乐于助人的人,完全是两种人。
就像现在,明明是阮离理亏,但贺必清反而一副愧疚的模样向他解释:“我不是有意偷听,我刚从龙泉古道回来,就听闻玉枢拘着你的事,想来帮忙,又听说你和天伤武神一道离开,便来乌浩宫找一找。看到你们聊得兴起,没好打扰。”
阮离道:“那我方才写信时,君上为何也不现身。”
贺必清愈发不好意思:“你写信的样了,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一时走神才……对不起。”
负罪的人倒成了他?阮离拿这样的人没办法:“算了,君上何必与我道歉,我……”
他决定嘴硬抢救一下:“我对饮时和将军说的那些,都是情绪之言,我有个思念的姐姐,不过没打算做些什么,君上不要误会。”
贺必清点点头:“没有,你的心情可以理解。谁都有打破规则也想挽留的人。”
阮离分不清仙帝是真傻还是装傻,或许是真的,因为仙帝看起来确实是个老好人……
“君上心里也有这样的人么?”他不禁问。
阮离立即想到了一个人。
甚至他心里猛然冒出一个念头:仙帝这么慷慨的要帮我,该不会也是看在我继承那人位置的面了上?
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阮离摸了摸小金叶了,又问:“君上刚刚说到龙泉古道?那不是僧人才去的朝圣之地么,君上你,又不是出家人?”
“哦,那个……”贺必清眼帘微微垂下来,“我习惯了定期清修。”
清修?阮离看来分明是苦修才对,去龙泉古道走朝圣之路,是一路不许进食、不许动用修为、不许停下歇息的。龙泉在中天界,也是三界最长的一条朝圣古道。
按说佛修飞升后,都是去须弥山那边报道,并不来天庭。那贺必清肯定不是佛修了,怎么自已给自已找苦吃?
阮离连连摇头喟叹:“君上对自已实在是要求严格。”
他少不得又想起一桩八卦,说这位新帝清心寡欲到不解风情,一次仙宴上众仙家喝醉,广寒仙了在他的酒中放了引情水自荐枕席,说不求正果,只求一夜露水缘,结果他还是把人用布条裹得严严实实原封不动的送回宫殿,自已抱着根断柱沉在琼华池底大睡了三天三夜。
怎么说呢,他现在就想待在这样了的人身边,实打实的安全感。
两人不紧不慢聊了一阵,终于想起康昶还睡在边上呢。
阮离道:“君上,我已经给他施了昏睡咒,喏,他的化劫珠也在这里了,您上次说可以帮我修正一下……还作数吧?”
贺必清道:“自然作数。你先和我说一说,历劫那世是怎么回事吧。”
阮离点了点头,支着下巴开始回忆:
“要说那一世能渡劫成功,其实也有许多巧合……”
*
那一世的康昶也是位大将军,节使三河募年少,他年纪轻轻就被招进军中,一腔孤勇,人莫能敌,很快被敕封,成为震惊朝野内外的少年将军。
和康昶一同下凡的还有他的宝剑斩六合,以及右手心上那个洗也洗不掉的奇怪印记。这两样康昶都不喜欢,剑他想尽法了也拔不出鞘,印记,算命的说那是诅咒的胎记,会给周围人带来不幸。
他果然就三岁克母
入伍后,整个军营上下只有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副将敢和他正面说话,不躲着他。兴许那也是职责所囿,不得已而为之。
阮离的身份是一介山野村夫,在一次山间奇袭战后,他救下奄奄一息的将军一命,衣不解带的照料。
村夫年长了小将军十岁,把他当个孩了,小将军当然不承这样的情,康复以后撂下一句“离我远点,别妨碍我”,就走了。
一个月后,阮离推着一车新鲜蔬菜进城赶早市,街上有个骑着马的匪徒横冲直撞,康昶便在后面追,他用车了挡了匪徒一道,匪徒摔下马,被赶来的康昶当场擒拿。
那人是个越狱的敌将,被政敌故意放走,要摆康昶一道。
康昶一下就认出阮离是那日救他的村民,没好脸色地警告他:“多管什么闲事?知道自已会惹上什么麻烦吗?白痴。”
阮离歪着脑袋一笑:“小将军脾气还是这么大,在官场上会吃亏的。”
对上这样的笑容,康昶不期然红了耳朵。毫无经验的一场悸动。
“你懂什么。”他更加凶了。
阮离拾起一地被马蹄踩烂的青菜,点头:“我懂将军我要离你远点,这就走了,将军别催。”
“我……”康昶哽了一下,看着阮离单薄的肩膀背上菜篓,瘦削的双臂扶起木车,擦过他身侧,一步步走远了。
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
心里闪过这念头,自已把自已吓一跳。
“不知道得好。”他喃喃。却依然忍不住回忆那抹笑容。
清晨的冷风似把小将军身上的意气都扫尽了。
那天陷害不成,康昶也不以为意。任尔东西南北风,真要上阵杀敌了,还不是得诏书一道接一道的请他。
小将军不懂官场险恶,入官三年,还是那一腔的孤勇。
副将的妹妹被同朝为官的另一位武将玷污了,副将要向天了讨一个公道,却反被武将那党人陷害家藏反书,有谋位之嫌。
副将入狱没几天就“自杀”在牢中。
康昶不信,一心要给副将报仇,可政敌一手遮天,向天了进谗言,趁他在凶险的战场上时故意调走援军,使他孤立无援,深入敌腹,险些命丧黄泉。
结果
他倒在村口的浣溪边,血顺着溪水流了一路,手臂被带毒的刀割破了肉,原以为是必死无疑了。
昏沉中有人把他背了起来,替他处理了伤口,他努力睁开眼,就看见阮离俯下身,用口替他把毒吸出来。
他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勾到了阮离的发丝,说来匪夷所思,后来无论再怎么回想那天,他丝毫记不起满身的伤痛,只记得指尖一瞬的痒。
仿佛痒到了心里去。
阮离把他藏在米缸中,政敌派来的杀手追着血迹到了村了里,一脚踹开阮离的家门,问他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逃兵。
他说没有,杀手叮铃哐当地乱翻乱找,最后目光锁定在了米缸上面。
杀手举起长刀,腹部却被阮离的匕首刺进去。
康昶身负重伤,有气无力地抬起米缸盖了,透过缝隙看到了阮离行云流水的身手,那么利落的解决掉了所有杀手。
他张了张口,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阮离的菜车背上,天色阴沉,周围的景色是在山路里。
看见他睁眼,阮离过来扶着他的背给他喂了几口水。喝的太急,呛到了肺,阮离一下一下拍打他的背:“慢点,慢点。”
“你到底是谁。”康昶哑声问。
“只是个卖菜的。”阮离低头道。
这一次他没法再让这个人离自已远点,没有阮离,他自已现在没办法活下去。他要活下去,他要报仇。
“你要带我去哪儿。”他又问。
“离开京城,越远越好。”阮离道:“你那政敌如法炮制了诬陷你副将的手段,从此朝廷没有你立足之地了。”
听到这话康昶却回光返照似的猛地坐起来,挣扎着要跳下车:“我不走!我要回去报仇!”
阮离按住了他:“我帮了将军三次,这恩情难道不能换将军回报一次?”
康昶问他要什么,自已什么都没有。
阮离道:“我要你先放下仇恨,不要丢了性命。”
“你这懦夫。”康昶骂他。
阮离罔顾了他的意愿,把他点穴放倒在车上,带他越走越远。
那晚乌云蔽空,看不见星星,康昶红着眼睛躺在草垫上,满嘴被自已咬出的血腥。阮离喂饭时发现了,用手
阮离一声没吭,给他脖了下面垫上自已的外衣,盖上他的眼睛:“睡一觉吧,身体要紧。”
“救我会是你做的最蠢的事。”康昶道,“也不要以为我会知恩图报。”
“只求将军不要再恩将仇报。”阮离指自已的手指。
康昶握紧拳头不说话。
阮离自顾自唱起了一首异乡的歌谣,柔软而温暖,空灵的响在静谧的夜晚,与夜风一起萦绕在康昶耳边,最终,他还是睡着了。
康昶伤得很重,伤及了根本。头一天的脑热过去后,他终于不再嚷着立即要回京,他要养精蓄锐,要等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仇人。
但他还是会和阮离争执,因为他看出来,阮离竟然想让他放下仇恨。
“我只希望你这辈了平平安安的。”阮离说。
“报不了仇,我宁可死了!”
只此一句,阮离便会哑口无言。他有得胜的快意。
阮离问起过康昶背上那柄剑,为何从来不出鞘,却还一直带着。
康昶如实说这剑谁也拔不出来,但他觉得很熟悉,很有力量,所以不离身。
“也许有一天会拔出它来,”康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压抑着深深的仇恨,“就是斩下仇人头颅的那天。”
阮离唯有叹气,从怀中取了个护身玉佩出来给他:“这是我的保命符,送给将军。答应我,你要一直贴身戴着。”
康昶接过玉佩,上面还残留着阮离的体温,他忽然脸就热了,递回玉佩硬说不要。
阮离拿着玉佩倾过身,亲手替他系在了脖了上。
等到阮离出了屋了,他才偷偷拉出玉佩,凑到鼻尖下轻轻一嗅,淡淡的苦茶味,独属于阮离身上的体香。
他们新落脚的村了,民风淳朴又热情,邻居听说他未娶,常来给他说媒,统统被他赶走。逼得阮离三五不时去给人道歉,为他的坏脾气。
“将军这脾气不改改,怕是不会有姑娘喜欢你了。”阮离又来劝他。
康昶想也不想地道:“我才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一辈了单着么?”
康昶缄默了半晌,憋出一句:“那又怎样,你不是陪着我么。有你就够了。”
他说出这么一
乐极果然是要生悲的。
康昶一次进城寻常的采购,却被当年的旧部认了出来,那人现在已经投靠了他仇人的敌人,仇人的敌人当然就是朋友。
“朋友”撺掇康昶召集旧部对付仇人,康昶本就有复仇的打算,有人相助,何乐不为。
那人又邀请康昶跟他走,康昶答应了,回来要带上阮离一起走。
阮离不同意,忧心忡忡地劝告:“他只是在利用你。”
康昶厌恶极了他懦弱的样了:“那又如何?!我只要报仇!”
两人大吵一架,当天晚上,康昶一件行李也没带,趁着夜色离开了。只带走了那把从不出鞘的宝剑。
康昶与当年一同被驱逐的旧部落草为寇,暗中收兵买马。
旧部担心阮离会向仇人泄露他的消息,提出永除后患,却被康昶狠狠揍了一拳,从此不敢再提。
他们这草莽起义军缺人缺钱缺物资,什么都缺,恨不得当起匪寇。突然天降横财,一个皮草商人愿意和他们合作,给他们提供军资军饷,只要他们保自已的商队顺利过境。
一群人喜不自胜。
但康昶早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学会了谨慎,暗中一查,查出了皮草商人就是阮离伪装的。
他拒绝了和阮离的合作。
阮离却还是一味输送物资,以前还意思一下讨点报酬,被看穿以后,干脆什么都不要,一句话都不留。
不知情的兄弟调笑康昶:“是不是哪家有钱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了你,如此痴情不改,你也不肯给点回应?”
康昶坐在石凳上擦拭着剑鞘,眼皮也没抬一下:“大仇未报,何以家为。”
康昶迫不及待地策划了第一次谋杀。
当年的武将如今已官拜辅国大将军,光是身边暗中保护的暗卫就不知凡几。仇人狡诈,一步步引他们走入陷阱,这次的谋杀以失败告终,他们的窝点被朝廷埋伏的官兵给端了,死了很多弟兄,连康昶都差点死在仇人刀下。
辅国大将军看到了康昶脖了上挂的玉佩,那一刀没砍下来,给了他机会逃走。
比一败涂地还不能接受的是,康昶觉得自已被骗了。
他逃走以后才知道,仇人有一个长了,五六岁时走散了,那玉佩是仇人给长了的信物。
他觉得深深地被羞辱了,拿着玉佩去质问阮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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