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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街道两旁灯火通明,各酒楼门外也挂起了两排圆圆的大红灯笼,格外醒目。
薛翦懒懒地倚靠在车厢内,双手环抱于胸前,目光灼灼地凝睇着魏启珧,“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魏启珧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惊讶。
“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吧?你脸上就差写着‘我有心事’四个字了。”薛翦伸出四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番。
只见魏启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十分真诚地盯了她半晌才说话。
“阿翦,我想和你比试。”
“父亲总说你是个好苗子,天资过人,若你是男儿身他定会亲自教导你。”
“你离京的时候我其实很后悔为什么没同你一起去,所以你在琼危山拜师学武的七年里,我也一刻都没停下过。现在你回来了,我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差多少。”
他的声音很低,却圆润、清晰,落在薛翦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她还未离京时日日同魏启珧待在一起,二人嬉笑打闹,习武练剑。是彼此最亲近最信任的朋友。
每每切磋武艺,魏启珧十有八败。薛翦也没放在心上。
她从来没想过。
他会把她当作对手。
魏启珧见她迟迟不语,面容逐渐焦灼,撑在大腿上的指腹稍微收了收力。
“就为了这事儿?”薛翦正坐了起来,却仍然用着轻松的语气说道,“你若是想,我随时奉陪。”
“真的?”他的语调不自觉地上扬,蓄满着欣喜,“那你等我一个月,等我准备好了你可不要耍赖!”
一个月?
薛翦眼眸微睐,哼笑一声:“合着你这么急着跟我说,就是为了下个月再比?”
这么久之后的事,用得着现在说吗?
魏启珧闻言挺直了身板,神气道:“我这叫未雨绸缪,你懂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人嫌弃地瞅了他两眼,最后看向了别处。
*
五六月的日子天色总是明亮得早,熹微的晨光落入薛府,悄悄将其唤醒。
玉棠院内,薛翦正坐在下首剥松子,将剥好的放置一旁小碟上,渐渐堆
成了一座小山。
魏氏美目温柔慈爱地看着薛翦,她歪着头剥着,窥不见全貌的小脸在尚浅的阳光下泛着暖意。
青葱玉指闲散有律地配合着,不多时便将刚奉上来的松子悉数剥落。
魏氏望着她轻笑道:“苏家下月初要办场赏花宴,帖子送到我这儿了。你和小羡去吧,年轻人多出去走走。”
“哪个苏家?”薛翦将碟中的松子一粒一粒往嘴里丢,入口香脆又不油腻,连带着心情都愉快了些。
“城南苏家。”魏氏缓声说,“你小时候还和他家二姑娘玩过呢,不记得了?”
城南苏家,苏二姑娘。薛翦在心中默念一声。
霎时间,儿时那段不堪的回忆排山倒海而来。
薛翦手下顿了顿,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不去。”
苏缘和她八字相克,生来犯冲,逢二人所到之处,必以撕打收场。
她儿时所得的恶名也多半拜苏缘所赐,小小年纪就心机了得,每次都算好了时间“挨打”,故众人总以为是她在欺负苏缘。
她心下不快,索性就骑到苏缘身上打了个狠,最后还是好几位大人把她们拉开的。
薛翦一想到那张得意讥笑的脸就浑身不得劲,拍了拍手掌,端起茶盏喝了大半。
她们二人的事魏氏多少也知道一些,只当是小孩子之间玩闹。再者如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可记恨的。
“你这孩子,他们既然往府里送了帖子,自然是没在意以前的事儿了。你就当陪你哥哥出去散散心,他这些日子也快忙坏了。”
魏氏柔声和她讲着道理,虽没指望她能立刻答应,但多少能听进去一些罢。
却见薛翦神情不屑,从鼻子里冷哼了几声,“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我回来了,帖子请得是哥哥吧!”
“……”
魏氏被她说的话一噎。
她刚回京没几日,除了薛、魏两府,应该再无人知晓了。
这么一看,确实不无道理。
魏氏见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言,只淡淡地看了眼薛翦,叹了口气。
*
待薛翦练完剑沐浴后,换了身月白色的衣裳便打算出门。
她在临州习武时及少下山,如今回京可不得把那七年缺的吃喝玩乐都补回来。
一主一仆正脚步轻盈地绕过回廊,经过了小校场。
薛翦不禁停下了脚步,望着场内一片沙黄空旷,旁边支着各色兵器,最南处还修了一座小凉亭。
薛晖一直不喜她习武,却还是为她造了这么一块她专用的小校场。
薛翦眸中汇聚着笑意,甚至有些洋洋自得,爹爹还是疼我的,她心想。
“翦儿。”
一道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二人循声转了过去,小竹见到来人旋即屈膝垂首,道了声“老爷”。
“爹爹?”薛翦笑意未散,大步走上前,“您怎么来了?”
薛晖负手而立,神情投来一丝探询,“听说苏家的宴会你不去了?”
又是苏家?
薛翦抿了抿嘴,心中不解又烦闷,“爹,您不会也是要来劝我的吧?”
“我就不明白了,我去不去有什么重要的吗?”
又不是皇上下旨,指定我去。
薛晖得到回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我是来告诉你,不去也罢。”
“再过不久就是太子加冠礼了,为父打算请曲嬷嬷到府里来好好教教你,免得你又做出什么不敬的事儿来。”
“以前是你还小,皇后又惯着你,不然你做的那些事多少个脑袋都不够你用的!”
“爹!”薛翦双眉拧在一处,方才残留的一丝“爹爹还是疼我的”定论不攻自破。
比起进宫她倒是更愿意去苏府赴宴。
她颇有几分愤懑地将头扭到一边,小声嘀咕着:“我反正不学,曲嬷嬷您怎么请来,我就怎么送走。”
“你说什么?”薛晖未听清她喃喃之语,抬眉走近了一步。
男人满面肃穆,身下的影子罩住了薛翦,无形之间添了几分压迫。
薛翦只觉得有股闷气堵在胸口,当下头也不回地转身往校场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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