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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高挂,酷热难挡。
校场内的沙在烈阳照射下泛金泛白,薛翦疾步走过,脚下腾起的黄尘袭上她的衣摆,少顷间便着上了色。
小竹见状连忙向薛晖行礼称退,而后回身小跑追进了校场。
薛晖凝眉望着校场内月白色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性子…
“也不知是随了谁。”他轻叹道,随之侧目吩咐身侧的赵管家,“把昨日田大人拿来的甜柑给翦儿院子里送去些。”
在这日头下撒闷气,还真是个孩子心性。
薛翦走到落兵台前,伸在空中欲擒起长.枪的手倏然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咬咬牙又将手猛地收回。
她轻嗤道:“学规矩?”
爹爹这是说我没规矩吗?
小竹看她脸色青沉,心知小姐这是即将发怒的前兆,忙上前开解:“小姐,别生气了。那个什么嬷嬷,她要是敢来我们就把她赶走!”
薛翦闻声抬眸定睛看了她两眼,忽然没来由地笑了笑,“小竹啊小竹,你真不愧是跟在我身边的人。”
小竹见她笑了,也没去思量她话里意思,亦是小嘴一弯:“小姐,那我们今日还出去吗?”
今日...
薛翦斟酌片刻,忽然好似想通了般,一下子来了精神,“嬷嬷赶走一个,还会有下一个。可是我的好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走,我们出去玩去!”
她捋了捋衣袖,抬脚大步朝外走,面上阴霾一扫而去。
*
怀春河边的一条老巷里藏着一家客满盈门的戏园,虽未居于繁华处,可名声打得响亮,多少人都提前排着号来这儿听戏。
戏园外立着一不高不矮的单门石制牌坊,上头题着笔走龙蛇的三个大字——旧和楼。
走进园内,入目的便是位于中央的方形戏台,四角圆柱上挂着许多画着才子佳人的纸灯笼,台边三面整齐地落着枣色八仙桌,上方看楼修着雕花精美的护栏。
薛翦到此时,客已坐满。
“您这可是来晚了,今的座儿都是前几日就被订下了的,实在是找不出空余呀。”戏园伙计调子一上一下,说时不忘带上手
脚一块比划。
薛翦听他说话颇感头疼,提手揉了揉睛明,“我看池座有一桌空着位置,你帮我去问问可否同桌。”
伙计依她所言望了两眼,那的确有一桌只坐了一人。
宁公子不喜与人同坐,每回都是单独一桌。
伙计有些为难地扭回了头,见眼前姑娘应该是头回来这,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于是好心问道:“您看要不我领您去后楼?后楼不收钱,您瞧个乐呵。”
薛翦抬头打量了眼看楼两侧,若是站那儿听戏,真谓一个憋屈。
再说了,她像是没钱的主吗?
薛翦侧目示意小竹掏钱,来都来了,自然要找个舒坦位置好好听一场。
“我就要池座那个位置,你带我过去,我自己问。”
小竹几息之间就将钱袋塞入了伙计手里,他忽觉手上一沉,轻轻掂了掂,心下愕然。
这少说也有十余两。
薛翦看他依旧不动,只当是银子不够,有几分不耐烦地让小竹再给了一袋。
她虽在临州山门七年,可银钱、衣裳和各种玩乐物什儿都是从薛府一车一车往山上送,吃穿用度从未短过。
花起钱来自然也大手大脚,小竹尽管跟在薛翦身边多年,理应已经习惯了,可此时递出去的手还是有几分犹豫。
伙计这才回过神来,没再去接小竹手里那袋,“那这样吧,我带您过去,若是不成您还得跟我出来。”
小竹急忙将手收回,暗自窃喜。还好我没着急给他,又给小姐省钱了。
薛翦眼底烦闷终于散去,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跟着由旁道去了池座。
台上戏子执袖掩面,虚拭泪水,复又眼波流转,不知撩拨去了多少心魂。
离戏台最近的那桌坐着一位侧影冷峻的年轻男子,手捏瓷杯微抿清茶,不时轻轻抚掌。
薛翦走来时,他只朝她微睨了一眼。
“一人占这八仙桌,不觉得冷清吗?”薛翦轻声问道,戏台上的光衬在她脸上显得轮廓柔和俊美。
男子闻言偏了偏头,却未言语。
“不如这样,你我分坐两边,我付你一半银两。”薛翦语调悠悠,不像是来商量
,更像是在吩咐。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声色冷冽,“我不喜欢和人同围一桌,偏爱冷清。你找别人吧。”
薛翦转向四周看了两眼,轻呵了声。
除了他哪还有别的人有空余位子?
若是放在往日,她大不了就不听了,门后出去,到怀春河乘乘船赏赏景,何必给自己讨没趣?
可是今日不同,她心情不佳,势必要较这个劲儿出出闷气。
薛翦戏谑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去包厢待着,非挤在这宾客如云的池座?”
这跟“偏爱冷清”的说法似乎矛盾了罢。
气氛一时像是凝住了般,男子盯着薛翦的眼神里带上了几许玩味的光。
薛翦略有不自在地移了移视线,语气仍跟来时一般不温不冷。
“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好好听出戏。”
伙计站在一旁候着,随时准备将薛翦二人原路带出去。
良久,他见宁逸毫无反应,心下了然。正准备上前唤薛翦时,却听宁逸开口道:“坐吧。”
不仅伙计感到意外,这个答案也不在薛翦的料想之内。
她甚至是用疑问的语气说了句:“多谢?”
她坐下后,便有伙计给她送来了茶水糕点。她刚一抬手拈起一块青绿色呈扇状的齐糕时,兀地觉得身旁之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逡巡。
薛翦手下顿了顿,侧头回视过去,却见身旁男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戏台子,感受到她的目光才转过头,云淡风轻地说:“怎么了吗?”
“……”
薛翦有些尴尬地愣了愣,急忙扭回头去,轻咳了两声。
难道是我的错觉?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薛翦多次想去验证自己没有多想,可这一番下来,都是同第一回一样的结局收场。
薛翦实在是难堪至极,面上也不觉红了红。最后用余光悄悄打量了男子一眼,趁他专注听戏之时,脚底抹油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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