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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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堰村的丹菨溪尽头很是热闹。
丹菨溪是贯穿燕国东西的丹嗄河分流,流经此村。
村前溪水清浅,水中长有菨菜,平日里乡民们常于此处挑水,穷苦的甚至赖于采其中菨菜维生,捕些鱼虾尝鲜。
因此乡民对这条溪流很是爱护。
然此刻他们聚集在此,却是要将“恶人”沉入溪流,天际灰白阴沉,寒凉的风一点没有阻碍人们的热情。
按说溪水清浅,此处达不到让女子沉入深河窒息夺命的程度。
但若是在丹菨溪向西行至村头千步远处,情况就不一样了。
此刻将宋樊氏沉塘地方,也是此凶险之处。
从村中逆着溪水流向,越过大片芦苇丛,行至此处便是分属丹嗄河的丹菨溪源头。
此处溪流汹涌,地势曲折,正是丹嗄河分支开口不远处,扔个“重物”入河,一下便会被冲到丹嗄河的主干流上。
村中老老少少不在意严寒,全部挤在溪水岸上围观。
不知事欢闹的孩童在家人恐吓下噤声,茫然地看着视线中心的女子,也有情绪激动的乡民,伸长胳膊骂骂咧咧地指摘着浸身泡在溪水中的人。
“快沉了她!真是祸害……”
“竟敢勾引丞哥儿!”
他们漠然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女子,一点没有相救的打算。
樊美芝一身素白衣裳,身子在溪水中沉沉浮浮,没有着落,像是没有知觉的浮木,只觉得自己双手被缚于身后,嘴巴被一根白色布条堵住。
她透过指粗编织的竹篾孔眼,惊惧地看着岸上神色各异的人,想呼救却发不出声。
他们的目光与嘴角神态或鄙夷或嘲笑,皆具指责与大快人心,却唯独没有让她丢命的同情与悔意。
为首的周福山村长手拿文书,向农民们宣读着她的罪行——
刻薄、不守妇道、贪婪无耻,宣读的每一条几乎都会得到在场乡民的附和与讥讽。
“活该……”
“报应……可怜的宋大郎与丞哥儿!”
“村长英明!”
“干得好……干得好。”
周福山扬手压下嘈杂的议论,板着脸威严地下
了结词:“宋樊氏不守妇道,今日在诸位父老乡亲见证下,予沉塘以儆效尤!”
樊美芝摇着头,“唔……唔唔”地否定,想说她没有,然她的求饶只会让人觉得她是死不悔改地狡辩,徒劳挣扎。
飘飘扬扬的雪无声落入急流,迅速消失不见。
四个村民拿着岸上的长竿毫不留情地将承着她身躯的甬形竹篾往湍急寒凉的河流中推去。
岸上的人们开始欢欣鼓舞着瑞雪的到来,一点不在意她的远去。
一时除了人声便是河水汹涌湍急的流动拍打声,像催命符一般在樊美芝耳畔呼啸。
樊美芝预想到自己的结局,哪有生还的可能?
然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困于竹篾中的身躯在四个农汉的推力下,迅速地沉入急流,越荡越远,乡民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变成黑点,急流毫不留情淹没她的口鼻。
窒息感袭来……
“不……不要……救……救命!”
樊美芝大喘着气醒来,望着灰白的蚊帐顶,心有余悸。
自己一腿并压着另一只,手臂还压在胸口,难怪梦中窒息感那么真实!
等她放松紧绷的身躯,松开紧握的拳头,梦中的惊惧终于退散。
这个梦昨日做过,就是她忘记的噩梦,梦中的场景她很熟悉,便是《平步青云》一书中对于宋樊氏下场的描写。
只不过梦中自己便成了那位恬不知耻勾引男主不成的寡嫂。
窗外的天际已经大亮,樊美芝担心桂婶催促,不再耽搁。
“宋樊氏,好了吗?”
樊美芝收拾好,取了藏在梳妆台中银钱,正估量着这时代的物价,便听门外的呼喊。
“来了!”她觉得手中的银钱不多,干脆全部放入口袋。
这时代农家衣服粗布麻衣,口袋都是缝在里面的,让樊美芝颇不习惯,放东西时,总有自己化身成担心小偷惦记自己钱财的年迈八旬老婆子的错觉。
嗯……或许需要买个荷包?
樊美芝踮着脚急匆匆开门,发现桂婶门外等着自己。
桂婶穿着农家的粗布麻衣,圆胖的脸型与身材,头发被一条红布条挽在脑后
形成圆髻,黑丝中夹杂几根白发,全身上下也就只有脑后斜插的一根木簪的首饰,还是昨日那副打扮,脸上洋溢着一股利落劲,手肘挎着竹篮。
见到宋樊氏一瘸一拐出来,便眉眼一皱:“你的脚怎么了?”
不待樊美芝客气地说明不用担心,就听对方带了怀疑:“你不会就这么去吧?”
樊美芝将自己从脚到上打量了一番,不安道:“呃……有什么不对吗?”衣着得体,难不成还要锦衣华服迎接?
“咱不是让你准备准备?东西呢?”
樊美芝视线落在其挎的竹篮上,恍然想起自己需要买些东西,是需要带个东西装着。
她连忙回转,从家里拎着个空篮子。
樊美芝志得意满:“走吧。”幸好桂婶提醒,要不然回来时两只手该拿不住了。
“……你不带些吃食,衣物给丞哥儿换洗,或许也要带着蒜头赶走丞哥儿身上的晦气?”
那明日你好好准备准备……
桂婶昨日交待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二郎房间都锁着,我进不去,吃的……等二郎出来,当然好好招待一顿……蒜头,二郎是茂君,晦气也沾不上的。”樊美芝完全没有想到需要如此准备,面对穿来就救了自己命的桂婶,总是不好顶嘴。
“带了银钱没有?够不够用?”桂婶点头赞同,又不放心地嘱咐。
“带了,带了,够用,不用桂婶您破费!”樊美芝连忙肯定,出门怎能忘记带钱呢?
“……”她说借钱了吗?“……行了,你老郭叔还等着呢!”
桂婶见她腿脚不便,忙扶着她跟上。
牛车就停在桂婶家门前,一头老黄牛后面拉着樊美芝在农村见过的板车,只不过它的轮子是木制的。
樊美芝昨日见过的郭叔与桂婶夫郎宋石头宋叔正在旁边唠嗑。
听见她们脚步声皆看过来。
“郭叔、宋叔。”樊美芝走近顺口喊道。
老郭头见人到了,将斗笠戴在头上,闻言意外瞄她一眼,招呼道:“宋樊媳妇,你脚咋了,还能去衙门吧?”
“这不有郭叔车载吗?不会耽误事的!”樊美芝回答着
,拂了拂车上作物的杂叶,便坐了上来。
宋叔瓮声瓮气地向桂婶叮嘱:“事情办好了,抓紧回来,天黑了,路不好走。”
宋叔与桂婶女儿外嫁别村,儿子平日在镇上做工,鲜少回来,是以平日只有老两口相伴。
“知道了,饭在锅里,午时吃时记得热热再吃,没事回去吧!”桂婶挥手歪坐于牛车另一边。
“哞……”老郭头手执竹条,坐在车头,打在黄牛身上。
桂婶同郭叔闲聊。
“郭大哥,你家粮食收好没?牛车耽搁一日没事吧?”
“没事,这天好着呢,不耽误收粮!”
“那感情好,今去镇上,宋樊氏去衙门,你给咱送到造器铺,正好见见泩哥儿。”
“晓得了。”
两人一问一答,间或同坐在家门口的乡邻问候着“上哪去啊?”、“去接丞哥儿啊!”的问题。
显得同坐于牛车上的樊美芝有些沉默寡言,格格不入。
樊美芝原本还在失策自己没想到找个斗笠遮阳,后来听到交谈则一脑门的官司!
造器铺什么地方?泩哥儿,桂婶儿子?还有……
“我一个人去衙门?”
樊美芝小心翼翼地开口,她见过大城市但也没接触过古代的衙门,怎么将男主弄出来?
她对于原身能依靠名声就能将一书之主宋鸣谦送进牢房,感到匪夷所思并由衷佩服。
但结果变成她自己来承担,就没有这么美妙了。
不同于宋家门户的宽敞,水堰村其他人家从外面看,都是低矮的墙头,土推的围墙。
牛车穿行的门前路边,仍是清澈的丹菨溪,杨柳的身影却少,大多栽着杨树,溪流对面则是大片分割成井字形的农田,金黄麦穗已不见身影,大多只留下光秃秃的麦茬,顶着斗笠的农汉挥舞着铁锹、锄头翻地。
看见牛车经过都热情地招呼,然而樊美芝开始不安,也没心思欣赏这田园景象,特别是昨日梦魇内容仍记忆犹新。
她很担心一个处理不好,自己仍逃不了书中沉塘的下场。
牛车行驶缓慢,太阳也越来越烈。身上渐渐沁出汗水,湿了衣衫。
樊美芝心情没了见到男主的期待,在桂婶回答中,不安达到了顶峰。
“你怎么让他进去,就怎么让他出来,要不然你再哭一通?不过是家事,若不是你闹得大,估摸那衙门哪管的着?咱和你郭叔……在丞哥儿的学馆等着你,将他带出来。”
桂婶说得轻描淡写。
“……”让她和原身一样撒泼哭,她可做不到。
樊美芝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直至行至村头,风景变了,她终于有了些胆气。
村头能看见还有一排排人家的门墙延伸向后,前面的丹菨溪则溪面宽阔起来,聚成一河。
牛车穿过河桥,樊美芝回头,看向与梦中那条长满芦苇荡的河岸重合起来的路径,这季节芦苇荡中还是一层层深浅不一的绿,不若梦中的枯白,充满无数生机。
“对了!你不是说带了银钱吗?要不然准备干什么?”桂婶突然在她耳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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