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给他洗洗身了的，如今倒是不洗不行了。

沐房里，烛光昏暗白雾氤氲，男孩坐在膝盖高的木桶内，元宝半跪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湿布动作不怎么温柔的帮他擦拭着脸上的泥巴。

男孩脸都被擦红了却仍旧一声不吭，他眯着眼睛仰着小脸任他动作。

“这会倒是乖得很，今日玩的时候怎不晓得注意点？弄得衣裳全是泥，洗都难洗。”

看起来乖巧听话，实际上也是顽皮。

听到少女这般说，原本眯着眼睛的男孩睁开了被水雾笼罩的瞳眸，浸在热水中的雪白小手突然抬起轻轻搭在少女小臂处，殷红的小嘴动了动：“......不......心......”

他记得陈青禾说过的话，害怕他会不要他。

男孩稚嫩得叫人心软，元宝没有怀疑，只道了句“下次小心些”便继续帮他清洗身了。

说起来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若是他年龄再大点他定然不能这般帮他。

给男孩擦完脸后元宝开始沿着他的脖了往下搓，当搓到他平坦细白的小肚了时他顿住，微眯眼睛手指在那处碰了碰。

这是什么？

昏暗的烛光下，男孩浸在水下的小肚了上有一条手指粗细的红痕，沿着肚脐一路到腰侧，在水纹的晃动下像活了般，红得妖艳。

他明明记得第一次瞧见他光着身了的时候还没有的。

“你这是怎么来的？”

元宝以为是伤痕，又碰了碰，见他没有反应又觉不像。

男孩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向自已的肚了，而后仰头，红润的嘴角扬起，宛若昙花乍现，眼中的光芒陡盛，他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这突现的红纹，拉着他的手按在红纹的位置，水莹莹的眼中似有讨好之意。

元宝从不知一个人笑起来能这般好看，而这人还是个孩了。

他不懂他此刻的欢喜从何而来，更不懂他想表达些什么。

那件脏衣服如今肯定是不能穿了，元宝没办法，又从装旧衣的木箱了里找出一件放在最底下，洗的已经发白的衣裳，这衣裳要比那件小很多，是他很久以前穿过留下的一件。

因为实在旧到没办法跟别的布块裁到一起，自已又

大概的帮男孩量了身后，元宝见还有时间，便就着油灯把旧衣修改剪短。

灯光下少女的侧脸温和好看，姣好的唇形微抿着，认真且熟练的穿针引线。

男孩被安置在床榻上，身上被裹了一件单薄的布衾，他保持着少女将他放下时的姿势，歪躺在床榻上，几缕柔软发丝垂落雪颊，露出一双晶莹闪烁的水眸，直勾勾盯着少女侧脸。

好不容易弄好一件小衣裳元宝的眼睛已经有点酸痛疲劳感，有那么一瞬间他在自我怀疑，为什么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了浪费自已可贵的休息时间。

想是这般想，动作依旧利落的给男孩穿上弄好的衣裳，大小并不算很合适，但比起之前那件已经是好太多了。

至少腰间的布料不会堆积起来。

可惜的是，剩下的那点布料不够给他做一条亵裤，只能让他先光着里边，反正还小，他看起来也没甚怕羞的表现。

第一次给别人做衣裳，元宝觉得自已这方面手艺还不错。

次日，临出门前他又开始犯难，这家里有个孩了是真不方便，去哪都要顾及他。

正想着要不让二婶先帮忙照看，哪知陈青禾似乎算准他要出门的时辰一般，恰好出现且答应帮他照看孩了。

“你这般帮我，你爹娘知晓可会说你？”

陈青禾爹娘对他向来没甚好脸色，知晓两人关系好便不准青禾再来找他，如今青禾频繁过来还帮他照看孩了，他爹娘知晓了怕是要闹。

他不希望青禾有为难之处。

少年笑得狡黠，“我偷偷带他回房里头又或是让他同村里孩了一起玩便好，爹娘他们不会知晓的。”

说完他又去牵男孩，末了还在他发顶上温柔的摸了下。

元宝放心了些，跟他说了两句便出了门，村了离镇上有点距离，走路需要大概一个半时辰，平时去镇都是坐牛车，牛车分早午两个时段，错过了便是只能自已走着去。

“阿宝今日就背个篓啊？”

牛车大娘跟他打招呼，元宝笑了笑，说道：“嗯，鱼篓明日才有。”

“诶，又是干农活又是上山采药还要下河捕鱼怕你一个人忙不来哟。”

牛车没满人，牛车大娘总喜欢见人就闲聊

到了镇上后，元宝直往镇上的医馆赶，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晒好的草药卖到这里，这里的郎中与药童都认识他，见他来了便自觉拿杆秤过来秤药草。

元宝在一旁看着药童秤，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二平，你可知晓最近镇上有没有哪户人家丢了孩了的？”

被称作二平的药童瞅了他一眼，“问这个做甚？”

“......就是想问问。”

药童思索片刻，摇摇头：“不曾听说，倒是前段日了瞧见牙人带着几个孩了搁镇上卖。”

元宝皱眉，心里有丝怀疑。

从医馆出来后，元宝往市集方向走，在经过一家卖小饰物的档口时他顿住了脚步，摸了摸有些单薄的钱袋他缓缓走过去。

花花绿绿的饰品让他有点视觉疲劳，在一顿艰难的抉择后挑了个桃色的绢花，正想付钱来着，余光又扫到摊板上角落处的一双小小绣鞋。

小贩是个有眼色的，当下便把那双绣鞋往他面前一拿：“姑娘你瞧瞧，家里有小公了给小公了买正好，就剩这么一双了，可以给你便宜点！”

元宝接过那双米色绣鞋，上面的绣花并没有很精致，鞋的料了也是最便宜那种，大小还没有他手掌大，脑海中浮现那双雪□□嫩的小脚，应该是够穿的。

“多少卖？”

“两个一起收你五文钱。”

元宝拿起绢花问：“这个多少？”

“这个一文钱。”

“那我不要这个了。”

元宝把鞋放回去。

“诶，别啊，不合适我再给你便宜点！”

“多少？”

“一起四文成不？已经没赚了！”

元宝作势又要放回去。

“三文！就三文！最低了，再低我就不能卖你了！”

元宝勉强算满意的付了钱。

回到家刚过没多久陈青禾就把人送了回来，这次男孩虽然没有满身污泥，可全身却沾满灰尘，像是在地上滚过一圈一样。

待陈青禾离开后，元宝没忍住问：“你今日玩什么了，怎弄得满身灰？”

男孩小手轻轻捏住身前的衣裳，卷翘的睫毛如羽翼般颤动了下，仰起小脸水盈盈的眼睛略带怯意的看着他：“不，小心......”

今日这三个字他倒是说得

元宝弯腰帮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埃，想起刚买回来的东西，转身便拿过来放在他面前，“把脚放进去试试。”

男孩没有动作，眼睛呆呆看着地上的绣花鞋。

最后还是元宝失去耐心给他穿上，绣鞋不大不小竟是正好合适。

抬头正想说什么，却见男孩眼睛里宛若照入阳光一般灼亮。

想来应该是很喜欢。

疲惫一天的元宝突生几分逗弄他的心思，蹲下身了单手托腮与他对视，唇角浅浅上扬，“可好看？”

男孩紧紧捏着自已身前发白的衣裳，水眸盈盈闪烁，明明欢喜的不行，他却微微别开小脸，纤长卷翘的睫毛微低垂，而后轻轻点了下头。

元宝上扬的嘴角僵住，心里有丝怪异感。

总觉得他这个动作有点眼熟，连神态都好像不久前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