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春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100、第一百章,被阴狠太监盯上后,挽春谣,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100//
江晚心底多少有些无奈,可是也别无他法。
事情便就这样过去了,转而她才想起正事来,便又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梁旭尧敛下眼中的思绪,这才想起自己是因为有事而来的。
只因昨夜里事发有些突然,话还未说完江晚就被安开济拉走了,只愿今日能叫他把想法说明白。
于是,他就轻笑了一声道明来意:“今日来寻晚姑娘,是因为昨夜未说完的事情。”
可是江晚却觉得事情已经说得足够明白了,她眉头一皱疑惑道:“你说什么事情?”
对上梁旭尧笑意涌动的眸,她心中疑惑更甚。
梁旭尧目光不离江晚,眸中更是意味不明,良久才轻启朱唇轻声问道:“晚姑娘当真对我三哥无意?”
江晚心底多多少少有些郁闷。
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梁旭尧误会,便耸耸肩:“那是自然。”
这一日安开济一直觉得右眼皮跳,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做什么都力不从心。
于是他便差人去南棱庄探风,这才叫他知道,梁家那四少爷梁旭尧往江晚的院子跑了!登时心中火起,扔下手头的事情便快马加鞭赶去了梁家大院。
一入门就见到了那抹淡紫的身影。
偏偏紫衣少年郎,二人是有说有笑的。
像打翻了醋缸,看得心里泛酸,心中更是无名火起。纵然心中有万点火焰燃烧,可当他踏过门槛步入院落那一霎,他却心中骤冷反倒平静了心。
当见到安开济从那扇敞开的朱门跻身进院子时,梁旭尧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是冷沉着一张脸,连眉宇间亦是带着几分冷意。
目光过处可谓是叫人心惊肉跳,可不料,转瞬他却扯起笑容来:“看来,本督来得不是时候啊。”
这分明是皮肉堆起的冷笑,他眼中怒意翻腾。
可愈是在盛怒下,内心愈是平静。
此刻心都要跳出胸腔了,于安开济的注视下梁旭尧手心不自觉的冒着冷汗。
那眼神恶意满满,如今他心慌至极,连忙解释道:“这位兄台莫恼,我只是有些事才来寻晚姑娘的。”
江晚哪里瞧不出来安开济那充满恶意的眼神。
见梁旭尧那般慌乱,心里也生出几分的不悦来,便出言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你反应会不会太大了?弄得好像我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闻言安开济眉头一皱,心中甚是窝火。
江晚本意是想息事宁人的,可到了安开济眼中倒成了向着梁旭尧了,望着梁旭尧那张白净的脸,心中是愈发恼怒。
他像梁旭尧这般大的时候不比他好看?怎么都没想到,江晚是喜欢这种年少稚嫩的童男。想到此处,他便冷笑着道了句:“难道不是吗?”
“这位难道是晚姑娘的……”
梁旭尧见到这场景是有些为难,愣在原处浑然不知该作何反应较为合适。
只见他眉头微微皱着,圆溜溜的杏眼好似蕴着一泓清水,瞧着干净又透彻。此时一双星眸染上几分焦灼,又带着疑惑望向江晚:“兄长?”
安开济藏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肉里掐的生疼。
心底怒意更甚手背青筋暴起,这会儿就要按捺不住了,想要给这小屁孩一拳让他知道人间险恶。
梁旭尧轻轻咬着唇瓣,如今十指发凉,心底慌得很,就连额上亦慌得汩汩冒着冷汗。
见安开济眼中蹿着火苗,就连江晚也是眉头紧皱,眼见她也没心思做皆是,便急忙转向江晚轻声劝道:“晚姑娘对不住,旭尧未提前通知冒昧前来是有些唐突,这都是我不好,晚姑娘不要因为旭尧和兄长闹不愉快了。”
这委屈巴巴的语气。
再配上那蹙眉又雾蒙蒙的眼,瞧得安开济更是恼火,心底里那一簇火苗就于此刻燃上心尖来了,盯着那人从牙缝蹦出一个字来:“滚。”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眼底甚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梁旭尧噤声,见他这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江晚也不想叫他继续呆在此处,便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吧,这跟你没关系。”
闻言,梁旭尧担忧地望江晚一眼,轻轻说道:“晚姑娘当真没事?”
如今江晚心底愈发的烦闷,梁旭尧在此处只会给她添乱。
只想他快些回去,看他墨迹就连声催促:“快点走吧你!”
对上她泛着愁色的眼,梁旭尧莫名心头一暖,可转瞬心底里又生出缕缕同情和心疼来。顷刻间,梁旭尧觉得三哥说的不错,越想越是觉得晚姑娘着实可怜。
转而又瞧见那男子带着怒意的眼,登时只恨自己年纪尚小,不然还可帮晚姑娘一把。
为什么晚姑娘不逃离这个人呢?
是因为权力太大了吗?
“晚姑娘,我下回再来瞧你!”
言罢,梁旭尧便大步离去了。
听到这句话时,安开济心底的怒意就彻底沸腾了,如今只想追出去逮着那臭小子揍一顿。直到那抹淡紫的身影于视线中消失,江晚那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
偶尔就算了。
成日神经兮兮的,换谁顶得住?
抬眸瞥安开济一眼,江晚终于没忍住冲着他大喊:“你是不是有毛病。”
这满不耐烦的语气成功于他心底激起千层浪花,哪怕心底已然酸意泛滥,可脸上却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双眼思绪翻涌可却意味不明,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相对于江晚,安开济倒显得平静不少。可是开口却是一句:“你是不是心悦那小子?”
可出口便是一句酸味极重的话。
不等江晚作答,他又冷笑着道:“也是,那张小脸白净得都能掐出水来一般,换谁不喜欢。”
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换谁听了都会不舒服。
江晚弄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喜欢这阴阳怪气的去讽人。
霎时间,心底点点火星于这一刻燃成熊熊烈火,见江晚不答,安开济心底更是觉得江晚是默认了此事,心底陡然生出几分的痛意。
一双眼直直盯着她瞧,嗤笑着说道:“不说话?那是说中你心中所想?”
薄薄的悲凉从他眼底漫出,心底酸楚带着苦涩泛滥着。
自卑有一次将他淹没了,就连呼吸都觉得压抑,目光在她脸上搜寻。可见到的却是她一脸的淡漠,“你从头到尾就是嫌弃咱家是个阉人对不对?你往日说的欢喜都是假的,你说那些话只是想叫咱家不杀你,对么?”
她眼里没有他了是吗?
可细细想想,她眼里应该早没有他了。
江晚越听越是恼火,可于此同时,心底更是痛意泛滥。
对上他那墨色翻涌的眼,见他眼底一片寒意。骤然间她心底泛起几分的酸涩来,原来他一直都在质疑她,怀疑她的感情。
好啊,好家伙,真是一点也没变。
“你觉得是就是,我懒得和你说。”
心里的愤怒和酸意就要涌出胸腔来了,听了她这话,一瞬间就好似堕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窟里,冰冷刺骨的寒冷将他包围,点点苦涩和痛意汇集如若来势凶猛的洪水,就要将他吞没那般。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就连呼吸心都抽着痛。
她丢下这一句话便大步往卧房的方向去了。
安开济便大步追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肘将其拉回来,“你把话说清楚。”
可力道却未控制好,江晚只感觉手肘关节一痛,便挣扎着转过头去盯着他道:“你放手!话不是都被你说了吗?”
闻言,安开济却是笑了。
眼前人笑意森冷,看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可安开济还是没有放开她,那双如鹰一般锋利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眼底冷意渗人。只听见他冷笑着讥讽道:“该是,这梁四少爷模样出挑,且家世又好,最重要的是有咱家这阉人没有的东西。”
他是愈发过分了,江晚已然不想和他争吵。
用尽浑身力气来一把甩开了他手,愤愤冲着他低吼:“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晚的愤怒到了安开济的眼里却是变了味。
只觉得她这般生气,是叫他猜中了心思,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抬眸迎上她带着怒气的眼,又讥笑出声:“是被说中了?那还请你往他家中去,别脏了咱家的眼。”
江晚想走,却又被他拉了回来。
好似是非要从她口中听见她承认这些莫须有的事情那般。
“你若是瞧上了,就上梁家去,莫在咱家的地方腻歪,咱家嫌脏。”
可他是不依不饶,心底里却总想讨个说法。
不知自己输在了何处,知道自己不该如此的,可总是忍不住往偏的想。而江晚是觉得他胡说八道,便不想在这些虚无的事情上争吵。
于是一个不想多说,一个又追着不放。
最终江晚忍无可忍了,扬起手来甩了他一个耳光,与此同时是一句怒吼:“你够了。”
伴随着清脆的一声,那张素白的脸就这样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见着眼前被自己打偏过去的脸,明明是自己动的手,可江晚心头还是一颤。
登时泛起丝丝的酸楚,鼻子陡然一酸,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她的手在抖,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一时不受控制,心里的魔鬼冲破了理智。
对不起三个字凝在了嘴边,心里泛酸,可是却不知怎么开口。
那一刻,她眼中带着的错愕不假,在争吵之时,安开济亦瞧见她眼底带着的不耐。
顷刻间他突然放弃了,捉住她手肘的手垂了下来。
这一巴掌打得他彻底清醒了。
脸颊火辣辣的痛着,可这痛楚终将抵不过心底如同刀割一般的痛意,耳边好似有一道声音在同他说,放过人姑娘吧。
被他这等人折磨,该是很痛苦吧?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还总是用些锋利的话去伤害她。
正如方才那般,口不择言,百般污蔑。
这不是自找的吗?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怨?
他是遭遇不幸,可江晚终究是无辜的。
如今就连自己都唾弃自己,她该是有更好的良人。
他这般腌臜阴暗,有什么资格去捞天上的星星?
江晚脚下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就好似逃一般回到自己住的厢房。合上门那一霎,浑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走了那般,靠着格扇门缓缓滑坐在地,转而盯着床榻边那盏油烛发愣。
将门闩卡上后,江晚便在房中睡了一下午,睡得混混沌沌。
待她从睡梦中苏醒时,外头已经黑了。
敞开的小窗有冷风拂入屋来,隐隐能见到黑洞一般的夜空里高高悬挂的一轮明月。
外头传来簌簌的虫鸣声,那忽隐忽现的夜莺啼叫声。
江晚愣愣地坐在床边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想起只觉得心酸得很,愈想眉头愈是紧皱,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的软肉,她便摊开手掌盯着手心瞧。
如今她的手早不像刚穿来时那般粗糙了。
这也是托安开济的福,她也没有做过什么粗重活。哪怕她骂他还动手打他,他也从未抱怨过一句。
除去感情上的事情,他还是挺好的。
他该是喜欢她的才对。
不然怎么会任凭她这般胡来呢?
可如若真是喜欢她的话,又为什么总是这样呢?
不管喜欢与否,而今日该是彻底结束了吧。
正如斯想着,而于此时门外却出现一道身影,那黑影于外头来回踱步,犹豫再三,还是敲了敲门。
轻轻的敲门声将思绪拉回,只见到格扇门映着一个人影。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便下意识的觉得来人是安开济。
可是他们吵成这样,而她还甩了他一个耳光,见面还能好好说话吗?江晚缓了口气,最终还是蹑手蹑脚地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果真见到安开济那张素白的脸。
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那张脸入目的一刻心口还是咯噔了一下,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又下意识地想把门合上却被他推住了门,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是无济于事。
江晚只好放弃了推门,瞥他一眼便兀自往里头走去了,“你来做什么?”
安开济一字未发,只是默默将门关上跟着她入屋去。
他低眉敛目,身上好似带着酒气,这模样瞧着像极了犯了错的孩子,垂头丧气沉默不语。
“晚晚,亥时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人摸不着头脑。
江晚于圆桌前站定,为自己斟了杯茶又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等江晚作答,他便在圆桌前的檀木凳上坐了下来,仰头瞧着她低声问道:“你可是心悦于他?”
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和带着试探的语气,听得她心里又是一酸。
“你找我问什么?你不是自己在心里帮我做好决定了吗?”说罢江晚调头要走,可不料他却拉住了她的衣袖。
也许他是该放过江晚才是的,可是他终究还是不甘心啊。
是他不够坦率,像一个胆小鬼。
生怕她厌恶自己,可转念细想,如若她当真是厌恶他的早该狠下心来走掉了。
反倒是他一直以来的不坚定,一遍又一遍叫她难过。
风从窗入,她这又闻到了他身上那香粉味夹着的酒香气。
她就说怎么觉得他怪怪的,原是喝了酒,便瞥他一眼:“你喝多了吧?”
安开济眼皮子发紧,抬起眼眸去瞧她,可她却已然不去看他了。
心底痛意在那一瞬间彻底泛滥开来,无尽的寒意和酸楚将人包围,终究还是没忍住酸了眼眶。低哑着声音唤了一声:“晚晚。”
“晚晚可是不要我了?”
安开济眼神一黯,眼眶都泛起了一圈的红。
他自己也不记得有多久没像今日这般了,心中痛意瞬间蔓延,心好似扎进了一根刺,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一味的想着要将她推走,就是不想见到那厌恶嫌弃的表情。
可如今看来,这要比看到那神情还要叫人窒息。
浑身的温度好似在那一刻褪去,藏在袖下的手不受控的颤抖着,寒意将他侵蚀,如今又冰又凉。
他声音好似在颤抖那般,晚晚二字听得江晚心头一跳。
“……你。”她扭头望去,却见他红了眼圈。
江晚从未见过一个男子在自己面前落泪,入目是他那泛红的眼。他眉心紧蹙着,那望着她的眼神可怜得像是生怕遭人抛弃的孩童那般,叫她心底略微一颤。
原以为掀不起波澜,可她方才明明还平静的很,如今这一下叫她彻底慌了。
“你这是干嘛啊?”
顷刻间江晚急的手心都要冒汗了,可眼前人只轻轻晃了晃脑袋。
见他不答心下是更加的慌张,连忙细声追问:“你怎么了你?”
往日还说能阴阳怪气她几句。
她刚问出口,便见到他眉头微微一蹙,就连鼻尖都红了。
“我……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江晚哪能想到他会这般委屈,一下就慌了阵脚,连忙拍拍他的肩膀细声安慰。
他咬着口中的软肉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可她这安慰的话非但没有起到效果,还让他眼睛氤氲起一层雾气。
眼前人眼角周遭泛着桃花红,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可却黯淡无光。
这叫江晚更慌张了,谁能想到堂堂东厂提督会在一个姑娘面前红了眼。
心中的惊慌更甚,她是于他跟前蹲下身去,颤抖着双手轻轻攀上他脸颊。安开济又觉得实在太丢人正想扭过头,不料江晚又生生将他脸给掰正了。
她温热的手掌紧贴着他的面庞,可如今他只觉得眼皮子发紧。
又觉得这般太过丢人。
可瞧着眼前这张脸鼻子又一酸,朦朦胧胧瞧不清了,只隐隐见到她皱起了眉,听见她柔声说着:“你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什么啊?我没有不要你啊,我不喜欢梁旭尧的。”
这话入耳,就好似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一下就激起层层的浪花和涟漪。鸦青的睫羽轻轻一颤,转而是那汹涌的酸意袭来,他眼眶热热的。
想张嘴说些什么,可却通通梗在了喉咙,如今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好似好些年未曾掉过眼泪了。
就连中了毒镖在没有任何药物下生生划开皮肉都不曾掉一滴眼泪,可听了她这话却是眼皮子发紧,难受的很。
心底驱使着,想从此处逃离,可脚沉重得像是灌了铅那般,叫他抬不动脚也起不来。
此刻更不敢去想江晚会怎么看他。
是该觉得,在她眼中应该是为她摆平一切,替她遮风挡雨的人竟是这般怯懦而没用?还是会满心的失望?
无尽的悲凉将他压得要喘不过气来。
心底痛意更甚,可恍惚间,他见到眼前人好似在朝自己凑近来了,还未反应过来就触及了一片柔软,冰冰凉凉的。
带着丝丝凉意袭来,见到眼前那如同羽扇般茂密,且根根分明的睫羽。
可很快她又离他而去了,大抵是亦眨眼的功夫,只听见那道又甜又糯的声音轻轻说了句:“宝宝,亲亲你了,不要这样好吗?”
“乖啦,知道你有苦衷但是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你突然这样真的给我吓了一跳啊。不要这样啦好不好?”
江晚放软了声音,那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正温声安慰着。
安开济抬手覆上她的手背,迎上她那清澈的眸,望着她细声说着:“晚晚,咱家打小就进宫来了,是与寻常男子不同的。且见过太多腌臜事,咱家在他人眼里就是一个变态阉人,咱家本身也是个深陷泥泞的人……”
说着说着,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有太多的话想说,都堆在了一起,于是便导致说了半天总是没个重点。
“晚晚可是早已经厌恶了我?喜欢了他人?”
越说越是心里发酸,最终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于是他又问了声。
轻轻的一句,可江晚却从里头听出了几分的委屈和酸意。
对上那双雾蒙蒙的眼,他眼中尽是委屈之色,好似下一刻就有泪珠子掉下来了。江晚舒了口气,便轻轻抱住他,拍着他的背脊柔声说道:“我只喜欢你啊,一直都是你啊。”
“当真?”
江晚答得信誓旦旦:“珍珠都没那么真。”
言罢江晚长舒了口气,她从未想过藏在光鲜表皮下的安开济是这般的自卑的。心底生出丝丝心疼,感觉到他身子有些抖,便又轻轻拍拍他的背继续说道:“宝宝,就算所有人都厌恶你,我也不会厌恶你的,我永远是最喜欢你最爱你的人。”
“是永远啊。”
这语气,果真像极了哄小孩。
可还是听得心头一暖,轻轻“嗯”的应了一声。
江晚又想起,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说喜欢,安开济就从未说过喜欢二字。
喜欢要说出口啊,若是不说,那她也会胡思乱想的呀。想到此处,她又松开他来反问道:“我喜欢大人,那大人喜欢我吗?”
“嗯。”他也应的干脆,可还是不清不楚的应了一声罢了。
江晚那对黛色的小山眉一皱,双手又一次攀上他的脸颊去,捧着他的脸追问道:“嗯是什么意思?”
“心悦晚晚,坚定不移。”安开济心底略微一颤,这才柔声答她。
果然亲耳听见感觉都是不同的,见他眼中尽是真挚和坚定,又是叫她心头一跳。
不等她开口,安开济忽然眸光一转,目光落在了她那张绯红的唇上。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又迎上她那双如同盈着清水一般的眸,低声地问:“那我可以亲你吗?”
江晚闻言一惊,连忙把嘴一捂往后一退:“不可以。”
见他耳尖都红了,定定的看着她:“那你方才不是也……”
话说了一半又凝在了嘴边,见安开济眼中思绪翻涌,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瞧得江晚都有些慌了,只怕这喝过酒的人情绪不稳定。
冗长的安静过后他才轻掀薄唇:“那……再叫一声宝宝?”
他虽是头一回听到这种称呼,但听着觉得是可爱得很。
“……”
此时外头又灌入一阵冷风来,是冷风刺骨。
江晚蹲的腿有点麻了,她这才扶着檀木凳起身,可起身那一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瞧不见见了,连着脑袋也有些晕眩。
还未反应过来,她就忽然被人给拦腰抱起来了。
待到眼前漆黑褪去再瞧清楚眼前景象时,她就已然被安开济抱到床榻上了。
看着床边的人,江晚心头一跳,便往里头挪了挪,“你要做什么?”
“不做甚,想与你待在一起。”他语调轻轻,答得自然。
往日两人同寝时江晚还未觉得有什么,如今她反倒紧张起来了。
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睁着眼盯着房梁瞧。亦是与此同时,身旁的安开济突然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
这细微的举动吓得她一激灵,扭过头就撞入他那双如湖水那般平静的眸。
如今安开济觉得就好像做梦一样,只觉得极不真实。
想到此处他又皱了皱眉,欺近她去,言语中带着担忧又轻声问道:“晚晚,你当真是不会厌恶我?”
“不会。”
“那会不会……”
见他眼中染上担忧来,哪怕他不开口,她都能猜到他又在顾虑什么了。不等他把话说完江晚又生生将其打断:“不会不会不会不会,你说这些都不会。”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他就支起身子来欺进她几分,凑近她去轻轻亲了亲她。
他就会搞这一套,柔软的唇带着丝丝凉意和点点的酒气压了下来,是杀她个措手不及,她心跳得飞快,如今只是愣愣地盯着眼前这张脸瞧。
不过是如同蜻蜓点水的一下,可心脉律动却一次接着一次。
安开济感觉眼皮发紧,又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放软了声音低声说着:“晚晚,咱家从未对女子动心过,也不是很懂姑娘家的心思,你不会记恨咱家吧?”
他不说她都快忘了。
想起来就心底闷闷的,便闷声说了句:“会。”
安开济欲哭无泪,转而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又轻轻的吻了上去。
江晚内心是拒绝的,双手连忙抵在他胸前推搡着,就如同触电一般叫她浑身一震,心跳好像慢了几拍。
恍神间,丝丝的凉意于唇瓣上扩散,淡淡的酒香气在唇齿间萦绕,分明不是头一回亲吻了,可她还是僵硬得像一块木头。灼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浑身酥酥麻麻的,抵在他身前的手缓缓丢了力气。
紧接着江晚牙齿又磕到了他唇瓣,随即就感觉被轻轻地咬了下唇瓣。
不过须臾间,江晚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了,连忙推了推安开济的肩,他这才松开她来。
他眼眸柔得如同撞入了三月春风,眼中尽是笑意,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晚晚,先前是咱家糊涂了,只是一时丧失理智才说出那些混账话。”
迎着他灼热的目光,此时他眼中亦荡起了几分笑意,瞧得她脸红心跳。见他又有所动作,江晚心头一惊迅速从床榻上爬起来往里头一躲,连忙捂着嘴磕磕巴巴地吐出一句话来:“别,我,呼吸不上来了。”
“就一下。”
“一下也不行!”
可他还是不听她的,又欺身逼近她去将她逼到了墙角。
心里那面鼓又敲了起来,如今好似就要跳出胸腔那般,她双颊一热便将眼睛一闭把脸一偏,可这回他却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紧接着,便听见那阴柔到骨子里那般的声音轻声道了一句:“说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写到凌晨快天亮了。
要是有什么问题我晚些继续修一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