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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虫鸣声簌簌,冷风徐徐。
不知是因为下午睡得太久还是因为太过兴奋,如今江晚是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盯着房梁上头的蜘蛛网发愣。
房中烛火摇曳,她便将盖在身上的被褥又往上拉了拉。
登时凉风灌入被窝,霎时间衣衫里头尽是冷风,江晚浑身一个哆嗦迅速地用被褥蒙住了脑袋。
安开济以为江晚睡着了。
没有听见磨牙声还觉得有些意外,直到身旁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便感觉被她拉去了一半,才知晓她也是没有睡着的。再三思索后,还是轻轻问了声:“晚晚你睡着了吗?”
言罢,便听见被窝里传出一句:“睡着了。”
睡着了还会说话吗?
望向敞开的木窗,只见银白的月光铺在窗前的檀木雕花桌上头,放眼望去就好似在上头铺上一张银白色的绸缎。安开济眸光一转,便轻轻叹了口气,放轻了语调问道:“晚晚你能想象,动手杀人那种感觉吗?”
江晚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摇摇头道:“不太能。”
“咱家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已经杀过人了,到这时候,死在手里的人早已不计其数。”说着他一顿,又叹了口气闷声吐出一句话来:“替圣上办事,皇命难违。”
若是可以,谁又愿去做这些事呢?
确实不能想象。
她光是见到那些小伤口就有些心惊了,更何况是杀人这等事,亲手了结一个人,见着那人在自己手上慢慢没了声息。
那时候他才这么小,该也是会害怕的吧?
想到此处,江晚不由得从心底生出几分同情来,可很快她又想到一个问题。先前一直没想起这茬事也不曾特地问过,她还不知道安开济几岁。便轻轻掀开被子来,望向他道:“等等,你多大?我好像不知道你几岁啊。”
寻思,她就未听他说?
心底有些郁闷,可转念一想,跟她说这些也不好。
若是吓着她了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二十有五。”
闻言江晚愣了愣,她穿来时没个可以问话的,如今全然不知原主年龄多大,僵硬地扯扯唇角张嘴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往她身边挪了挪。
他带着一身酒气逼近,江晚这可想起来了,便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安开济答得坦然:“嗯,喝了些许。”
江晚闻言眉头一皱:“好喝吗?”
这话分明是明知故问。
安开济张嘴欲言,可对上她那思绪不明的眼,到嘴边的话又吞回下去了。转而轻轻摇摇脑袋:“不好喝。”
言罢,他眸光一转又去瞧她的神情,见着她脸色略微好转又轻轻说道:“心情烦闷便喝了些,可喝了更烦闷了,而且是愈发想你了。”
“哼。”结果,她却只是轻哼了一声,还明目张胆的翻了他一个白眼。
紧接着她就直接侧过身去了。
见江晚这模样安开济心底反倒生出几分笑意,又趁她不注意悄悄靠近些。被褥底下的手从她身上越过去,将手轻轻覆上她的左手去,五指与她葱白的手指交错,十指紧扣一起。
江晚好不容易酝酿出些许睡意来,却突然被他扣住了手。
手掌触及一片温热,他掌心的茧子轻磨着手心的软肉,酸酸痒痒的。
攸地,她心中一个咯噔,便听见他的声音于耳畔边响起:“晚晚。”
灼热的气息扑在耳后,浑身一震,霎时就激起她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耳朵酥酥麻麻的,是难受得紧。
江晚回头望他一眼,闷声道:“快睡觉,你明天还要去工作。”
“可……”
“睡!你要工作!”
他还想与她多说些话,可话未说完又被她扼杀在心底里了。
江晚被他烦的不行,挣脱他的手扯过被子就蒙过脑袋去。可安开济见她这样眉头一皱,非是要和她对着干,又欺近她去,“晚晚,见不到你咱家是念你念得紧。”
闻言,她又扭过头来,撞入他那墨色翻涌的眸,又脆生生地说道:“你要成仙啊?快睡。”
语毕又大被蒙过头,决定不再搭理他。
见她这般,安开济还是没有放过她,皱着眉头轻轻说道:“晚晚,就说最后一遍。”
江晚心底多少有些无奈,平日怎么不见得他这般粘人,掀开一角被褥探出脑袋来:“干嘛啊?我又不是死了,你又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
听了这话安开济不禁眉头一皱,从前就觉得她说话没点分寸。
不仅如此,她还没有脑子,又蠢又钝。
若不是他一直护着她,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见着她满眼的无奈,一张小脸泛着薄红。
她生得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虽然蠢是蠢了些,不过瞧着也是可爱得很。越看这张脸是越顺眼,心里越是欢喜,又忍不住抬手去轻轻掐她的脸颊,“不许说这样的话。”
他笑得莫名其妙,但江晚还是被他勾去了注意力。
见他冷沉着脸要比笑多,如若说笑起来如那春日的迎春花,像春日的春晖那般也不为过。
直到脸颊的肉被他轻轻扯了几下才回过神,江晚觉得他手欠,一巴掌就拍掉了他的手,“为什么啊?”
见他眼中笑意泛滥,转而又敛下脸上的表情佯装肃穆。
左右思忖了一番,他才轻咳了两声:“不吉利。”
不等江晚作答,他又抬起手来轻轻为她拂开黏在脸上的发丝,温热的手指轻轻刮过她的脸颊,这细微的举动又是叫她心中一个咯噔。
心脏的律动一次又一次,见他双眸柔得像是揉碎了春风在里头。
不料,他却道:“你怎么傻乎乎的,咱家在想你是怎么长大的?”
此话一出,江晚一张脸都垮下来了,抬起手来横在了自己脸颊他的手腕之间,想要挡开他去却没有他力气大。她心底发闷,便捏住了他的手腕盯着他愤愤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你大爷的,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迎上他带着笑意的眼,只见他眼圈周遭挂起薄红,却又带着香粉的淡香味和酒香味凑近她来,又轻轻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晚晚你且听我讲。”
江晚却是很吃这一套,她心头一跳,迎着他炽热的眸愣愣问了声:“你想说啥?”
“嗯,若是有那一日你厌恶了咱家……”
“哎呀,说了不会有的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
这种问题他问了好几遍,可却还忍不住想要去问。
但还是那样,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又脆生生将他打断,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月亮代表我的心。”生怕他觉得没诚意,于是江晚又偏过脑袋去,轻哼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安开济唇角一撇,捧着江晚的脸将她掰了过来,“晚晚你在敷衍咱家。”
那昏幽的环境催睡,原本是不困的,可她睁着眼睛盯着房梁瞧了好一会儿,眼皮子是越发的沉重。江晚如今困得不行,还被他把脸掰了过去,揉着惺忪的眼没好气地哼唧了声:“哪有。”
江晚舒了口气,双手攀上他的脸颊又凑上前去轻轻吻上他的唇角。
可是很快她又退了回去,只听见她又闷声道:“宝宝,我真的很困。”
这一句宝宝是叫到他心里去了,一下就在他心里漾开去,转而开出片片桃花。像泡在了蜜罐里头,甜至心尖。
又如同置身于桃花林中,迎面拂来是温润的春风。
简单来说,就是让人美滋滋飘飘然的。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不料不过弹指间的光景,便听见她那细微的呼吸声从身旁传来。呼吸均匀而绵长,偶尔还咂咂嘴。
稍稍靠近她些,便闻见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气。
眼前人阖着双眼,纤长的睫羽如羽扇那般,一时没忍住又伸手去掐了把她的脸颊。
心中有欣喜在雀跃。
亦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总觉得像做梦那般。
恍恍惚惚的,想要一遍又一遍的确认。
哪怕听她说过好几遍了,却还是想从她口中再听一句不会,可是这分明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叫他在心底高兴很久。
若是做梦,他便情愿一辈子不要醒来了。
也许是恍惚着的某一瞬间,他甚至想着,如若永远沉浸在这一刻不再醒来,那他也是愿意的。
永远沉沦在这一刻的高兴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仔细想想,还是醒着好。
若是醒不来了也就再也见不着了。
这才刚开始啊,那该是多遗憾的事情啊。
他还想多见些日子,想叫她与自己一起很多很多年。
当能触碰到,丝丝屡屡温热于指尖处荡漾蔓延,心中的喜悦早已漫过心田,早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他知道,星星落在他手心里了。
*
江晚不过是客套客套的几句话,谁又能想到梁旭尧果真是来的频繁。
一日几乎要上她这来两回,还会给小橘猫带些小鱼干。只是他来时江晚不在前院,红姗婶就将他拦了下来,这些事情都是从红姗婶口中得知的。
时隔两日,这日上午江晚于前院的院落中躺着摇椅晒太阳,这梁旭尧又来了。
这回比上回他谨慎了许多,见他在门外探头探脑,江晚登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见了江晚,他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转而染上了几分欣喜来。
“晚姑娘,两日未见你,你该没事吧?”
他躲在朱门之后距离稍远,江晚只能瞧见他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便是皱着眉头稍稍歪了歪脑袋,带着疑惑的“啊”了一声。
梁旭尧有些头疼,自打那日他回去后他就一直担心江晚被打骂,甚至担心得失了眠。
第二日就急急的来紫荆苑瞧瞧,没见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当然也没见着江晚。
他无比焦虑,甚至觉得是自己害了江晚,这日一早便匆匆来了。
今儿果真叫他见着了江晚,他心中一喜正要往前,又下意识地循着院落瞧了一圈。
最后是深呼了口气,才快速步入院中去一把拉过江晚的胳膊。“晚姑娘,你兄长未打你吧?”
江晚略有无奈,连忙推开他的手去,“他没有打我,而且他也不是我兄长。”
闻言,梁旭尧心头一跳,种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又一把牵过她的手来急道:“晚姑娘,他可是威胁你把你关在此处?那红姗婶是监视你的人?不如你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江晚:“……”
她听得尴尬癌都要犯了。
连忙抽回被他攥在手里的手,有些尴尬地笑着:“额,不是。”
不等她把话说完,梁旭尧又急忙打断道:“那他可是拿家人威胁?”
“谢谢你的好意,他没有威胁我,也没有找人监视我也没有关我禁闭。”说着,江晚不由得一顿,这古代也没有男女朋友的说法,又不好解释,思忖了一番后才继续道:“他是我心上人!不是什么软禁威胁,你戏也太多了吧。”
“那他还那么凶待你?”
“其实是在凶你……”
梁旭尧心底有些郁闷,见着江晚一脸认真,瞧着全然不像是受了威胁。
冗长的安静后,梁旭尧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好吧。”
江晚多少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梁旭尧安的什么心。
敛下眼中的思绪便去抚平袖上的褶皱,黛蓝的衣袍上不知何时沾上了墙灰,她又弹开上头沾上的灰尘,将话题扯开:“所以你来寻我就是因为这事吗?”
闻言梁旭尧眸光一亮,转而想起另外的事情来,方才的失落也一刹通通敛下,转而恢复了平事的模样,“哦,这回来寻晚姑娘其实也有另外的事情,是希望晚姑娘能配合我,撮合三哥和冬船妹妹。”
此话一出江晚不禁眉头一皱,也想不出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扭头回到摇椅上坐了下来,望向立于庭院中的少年郎,有些无奈地问:“你想让我怎么配合?”
作者有话要说: (欢呼)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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