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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相聚过后,为了避免他人生疑,花容第二日便早早赶回了邺城。
赶回北宫时华灯初上,不见祁月踪影,不知为何提起的心稍稍降了下来,有某种被捉奸的担忧。
此时府内甚是安静,一入房,花容便惊觉房内的熏香似乎换了味道。
她的房间一向由幸儿打理,房内的熏香是她指定的,没有她的允许,无人敢擅自换她的熏香。
花容命人将幸儿唤来。
名为幸儿侍女进来,见公主靠坐在床上,手撑着床沿,厮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在她床边跪下。
“奴婢拜见公主。”
底下的侍女穿着湖绿色碧罗裙,头发两旁扎着可爱的发髻,肉肉圆圆的小脸,微微低头怯生生的不敢看她。
她本不是像高花容那般刁蛮娇纵的性子,但既然进到这王府中,对身边的任何事,她必须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眼神别有意味的看着她一会,问道:“本公主房间的熏香,可是你换的?”
幸儿回道:“回公主,是祁公子让奴婢换的。”
“祁公子?”花容轻佻着眉,“他何时回的府?”
“今日早晨。”幸儿心跳不由地快了几拍。
祁公子在高王府虽然拥有不少的权利,但不知她这样答,是否会害了祁公子受公主责罚。
嘴唇抖动了一下,幸儿继续说道:“公子回府后,便来倾月园寻公主,见公主出府,且听闻公主这几日睡眠不安稳,才让奴婢换了这熏香,说是有助于公主的睡眠,擅自换了熏香,还望公主莫要怪罪。”
花容看着向她磕头认错的幸儿,闻着这房内的熏香,是否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她不清楚,但闻着比之前清淡许多,朝她摆了摆手,“起来吧,这事不怪罪,之后不管任何事,都必须经过本公主的同意,明白了吗?”
幸儿急忙叩谢,“是,公主。”
这府内,真正对祁月知情的人少之又少,他在王府的权利,也只仅次于她的兄长们,且深得王府上下所有人的敬重。
或者说,比起她这个半路砍来的公主,这些下人们似乎更加听令于他。
像他如此有才华之人,理应加官封爵,步步高升才是,为何要委身,将自己的才华埋没在那个小小的沁雪园之中?
宋府之事,花容依旧坚信与祁月脱不了干系,所有事件联系在一起,她只能猜测到是他所为,若真是如此,那她便是间接害得宋灵和子七家破人亡是凶手,亦是害得宋二公子惨死的凶手。
是她的出现,加速了宋府的灭亡。
于她来说,此人甚是危险,若他委身留在高王府,是想对高家不利,那她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安身之所,哪容许被他人夺取。
祁月喜静,园内没有任何婢女跟侍卫,一切事宜均由玄影打理。花容过去时,他正在藏书阁,拿着一卷竹简看得相当认真,前方的长桌上摆放着药物,似乎没注意到她的靠近。
待她走近在他案几旁坐下,他这才抬起头,“几日不见了,公主。”
没有任何行礼,只是淡淡的问候。
花容道:“听幸儿说,是你下令将我房间的熏香换掉的?”
祁月:“是的。”
花容:“那熏香是长恭赠我的,之后不可擅自做主。”
听闻她这一言,祁月停下手中的书,悠然地抬眼看她,“公主倾心于兰陵王?”
他极少认真地去注意过眼前的女子,只知年幼时的高花容一心仰慕着他,对他的话唯命是从,但此时眼前的女子却叫他难以看懂,容颜精致却满腹心机,且,不再倾情于他。
微风轻送,吹乱的发丝给她精致的面容添了几分风采,祁月的眼神看得她有些心虚,即便现在的他面容半毁,但一见他那幽深似海仿佛能看穿别人心事的眼瞳,依然让人看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花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她对高长恭抱有的感情确实并非兄妹之情,但比起爱慕,更多的是敬佩。
毕竟是兰陵王。
抬头对上他的眼神,花容适当地转移话题,问出她此番前来找他的目的,“你呢?这几日,你去哪了?”
祁月扭头将竹简卷起放好,再拿起旁边的一筒竹简,继续看,“听闻公主去会好友了,公主在此,可有其他好友?”
虽答非所问,但他的话却让她的眼神顿时暗了下来。从她来到这个朝代,第一个遇见的,便是狐狸时的他,她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花容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如此深究,倒是你,一声不吭便出府多日,可有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祁月道:“此事也与公主无关,公主又为何要如此深究?”
花容道:“就凭你是高家未来的驸马爷,本公主未来的夫君,若是你背着我出府沾花拈草,我定然不放过你。”
祁月眼神闪过一丝讶然,随后恢复先前笑面虎的模样,“公主多虑了,阿月自小便倾情于公主,此次出府,不过听闻落霞山处,有可以医治我身上的病的珍草,便想着过去采来。”
见他放着药草,所看之书又全是医书,不像说谎的模样。未几,花容问道:“吃了那些药草,便能让你恢复成人类?”
祁月回:“不知。”
花容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取下,露出烧伤丑陋的右脸,问道:“既然你的脸已经恢复了,为何还非得贴个如此丑陋的伤疤?”
“只是这副尊容更便于行事罢了。”祁月轻笑,两极化的面容显得更为触目惊心。
在这长得好看就是一切的朝代,花容不明白他口中方便办事是何种意思。如此好看的面容,当初却为了救高花容而毁,所幸现已恢复如初,祁月所受的痛,想来并不比她少。
花容忽而道:“当初脸被烧毁,定是很疼吧。”
祁月抬眸,对她付之一笑,“公主肩上的伤呢?疼吗?”
“不疼,”花容顿了顿,“只是偶然想起当时被烧伤的场景,还是会隐隐作痛。”
“伤口会随着时间治愈,很多东西也会慢慢淡忘,”祁月道:“这世间,净是些不如意之事。”
许久,祁月干净又极其好听的声音宛如空谷而来,缥缈却在她脑中响彻,久久不散。
是啊。
这世间,净是些不如意之事。
……
人们常说红颜薄命,在花容眼中,蓝颜薄命的说法,在她高家,也是成立的。
高氏宗室的人虽姿色不凡,但都非常短命,短得让人惋惜。其中原因虽然也包括叔侄相害手足相残,但皇帝高演,登基后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便时常妄想有人要谋害他,最终大病不起。
每次来沁雪园,高孝瑜都觉得这里冷清得很,似与世隔绝的世外桃园,安居于此,不理会也不参与朝廷的纷争。而园内的人,对他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世外高人。
知道祁月喜爱饮酒,每次有事求于他,高孝瑜都会带壶好酒过来。一进门,便见他已在桌上摆好了棋,似乎在等着他过来与他对弈。
高孝瑜往他对面坐下,手持白子,先行落棋。
看着他落下的棋子,祁月也从棋盒中捻起黑子,落下,抬眸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河南王怎得有空来此?”
“本王为何来此,阿月当真不知?”高孝瑜只是温和笑道,随即继续落子,“如今皇上大势已去,这天下,想必,也将要是九叔的天下了。”
祁月只是浅浅笑道:“帝王更迭,乃事之常情,有些事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高孝瑜:“阿月是早知如此,才会应承协助我,帮九叔夺皇位的?”
祁月未抬头,“落棋无悔,祁月也只是告诉你们怎么走,河南王既要助长广王夺得皇位,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得自己承担。”
一黑一白的棋子相继落下,祁月擅对弈,这世间还未见能赢得了他的人,每每与他博弈,最终都落得惨败的下场。
高孝瑜看着眼前的残局,举棋不定,捻着棋子沉思许久,最后只轻轻叹了口气,将白子放下,“最是无情帝王家,此事,本王又何尝不知,只是本王与九叔自小感情深厚,他要的东西,本王自然会助他一臂之力。”
“眼下皇上重病不愈,王爷是打算此时起兵造反么?”祁月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却还是故意这么问。
高孝瑜抬头,他正是为此事而来。
“本王与九叔正有此打算,但始终没把握,阿月认为,我们何时起兵,胜算最大?”
祁月不语,从枕下拿出早已写好的书信,随后将信封递给他,“这信,你可现在交给皇上,只道是算命的人予他的,明日亥时,便让长广王去寻皇上,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得到皇位。”
高孝瑜接过信封,半信半疑,犹豫许久,决定先将此事与九叔商谈。
待他离去后,玄影从门外进来,看着棋盘上的局势,此时黑子已经堵了白子所有的去路,胜负显而易见。
玄影不解:“齐国政变,本与我们无关,公子又为何要协助他们?”
“与我们无关?”祁月反问,随后将棋子慢慢放回棋盒中,轻轻笑道:“玄影不觉得,这叔侄互害,手足相残的局面,似乎挺有意思的么?”
眼前的男子嘴角笑起的弧度甚是好看,但这心,却是黑得摸不见底。
高氏为何个个都如此短命?还不是托了祁月的福。
玄影自小与他相识,因救命之恩而甘愿受命于他,任他差遣,一路看他所做的任何事,皆是环环相扣,自然知道他要的,并非只是想看高氏皇室互相残杀的局面,即便他是个粗人,也觉得这人实在深不可测。
……
高孝瑜将信封之事告诉高湛,但从未向他说出一直在背后帮他们策划此事的人,正是祁月。
祁月向来行事低调不爱出风头,高孝瑜也便依了他,只向高湛道是世外的高人。高湛对高孝瑜的话不疑有他,商谈之后,决定如祁月所言,亲自将信交给了皇上。
次日亥时,两人一同去了皇帝殿内。
似乎早有预料会有今日,高演将所有婢女跟守卫全部撤下,躺在自己的龙床上,等着高湛过来找他。诺大的殿内只有他们叔侄三人。
“皇兄,当日你我密谋篡位,应该早已料到自己迟早也会有这一天的吧?”高湛坐在他床边,丝毫不怕他会反抗。为了以防万一,殿外早已布满他的势力,一旦他反抗,便立即起兵造反。
早已卧病在床,无力抵抗的高演一脸平静,“小九,你大可不必举事谋逆,落得弑兄夺位的罪名,皇兄命不久矣,大可传位于你,只是,希望在朕死后,你能善待百年,毕竟,他也是你的侄儿。”
听闻他要让位给他,高湛眉头一挑,看了眼高孝瑜。两人均一脸疑惑,随后转头看着他,“皇兄当真要让位于我?”
高演将边上的长条锦盒拿来,取出里面的遗诏,递给他,“这是朕早已写好的遗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待朕死后,便将皇位传给你。”
高湛接过他的遗诏,打开一看,确实是他亲笔所写,上面还印有玉玺的章,确实所言不虚。
与高孝瑜相视一眼后,高湛将遗诏递还给他,道:“若皇兄当真让位于臣弟,臣弟便依皇兄所言。”
出了殿后,高湛便将所有兵力全部从殿外撤离,虽不知那高人在信封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皇兄突然禅位于他,但果真如他所言,不费一兵一卒。
心里对那人的尊崇,又不由地更上一层楼。
他并非没想过亲自去见一见高孝瑜口中的高人,只是那人传言,若想让他出谋划策,唯一的条件,便是让孝瑜不得向任何人道出他的身份。只能悻悻作罢。
担心功高盖主而危及性命,倒也是个识相的人才。
玄影回沁雪园,敲门进去,祁月正拿着一筒竹简,全神贯注地看着,走近朝他抱拳行礼,“公子,一切正如公子所言,皇上下了遗诏,让位给高湛。”
闻言,祁月表情没有半点意外,只是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是吗?”
“是。”玄影正想着退下,犹豫许久,还是上前问道:“不知公子在信上写了什么,能让皇上心甘情愿将皇位让给他人?”
祁月将竹简合上,讪讪然笑道:“高演是个聪明人,高湛这人,他是最了解不过的,即便他将皇位让给高百年让他登基为皇,只要有高湛在的一日,他终究难逃一死,还不如放手将皇位让给高湛,指不定,还能保他一命。”
宫廷斗争,尔虞我诈,即便他身处宫外,但跟在祁月身旁做事余年,自然是了解一些的,只是无法如他这般,做到事事如此周详。
高演死后,高湛受遗诏继位。正值大雪纷飞的季节,花容冒着严寒随同兄长们进了宫,恭祝皇上大统天下。
花容抬眼看着朝堂之上的那人,明黄色的龙袍绣着金边,耀眼得让她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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