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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旁人了,连何嫦薇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只知道,听见何鹭晚轻轻一句话,心神就像被锤子砸碎了一样,又是畏惧又是惊恐,面对发火的父亲母亲都未曾生出过的强烈恐惧感,压倒性地碾碎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顺从本能般的,何嫦薇的身体就行动了。
如今回过神来,这种深彻的恐惧吓得她想哭却流不下泪,想抖却发现脱了力,虽不明白原因却连思考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冒出想站起来的这种念头了。
何鹭晚其实也吃了一惊,她刚觉得抓到了一点什么,结果思路就被打断,这种不愉快的烦闷感确实败坏心情。
没有过分收敛这样的不愉快就去回呛,不想直接爆发出了洗脑命令的结果,这的确出乎了何鹭晚的预料。
场面有点震撼,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何鹭晚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
她有点尴尬地比了个手势请晁夫人上座,道:“母亲请坐。”
晁夫人也回过神来,失控的情况打乱了她预设的节奏,没由来的心惊让她说起话来都有些色厉内荏:“何鹭晚,你老实交代,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鹭晚十分无辜:“母亲指的是什么?”
晁夫人怒道:“你今天来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何鹭晚上前两步想要搀扶晁夫人,却被人踉跄着后撤躲开了。
无奈,何鹭晚只好再次比一个请人上首座入座的手势,自己坐回座位开始慢慢说:“今日女儿回来,自然是为母亲庆生来的。这身衣服还是专门为添喜买回来的呢。但是从入府开始女儿就一直受到阻拦,没到阁楼就听说戚姨娘被人欺负了,这女儿怎么会坐得住呢?所以就去看了看,与二位嫡姐和嫦薇遇上多说了会儿话,不想赴宴就来迟了。”
“我看你从开始就没存好心!”晁夫人冷静下来,又找回了主母的威严,此时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下往上首座落座,气势十足地开始给何鹭晚定罪:“你目无长辈、不敬嫡母,如今还连带着毁坏你两位嫡姐的名声,今日我不治治你,传出去我何家的颜面往哪儿放!”
“母亲,这么多罪名女儿可担待不起。二位姐姐,母亲这么生气,帮妹妹劝一劝吧?”何鹭晚话锋一转,去跟始终没有反应的两位嫡姐说。
晁夫人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听何倾嫚道:“母亲莫气坏了身子,三妹妹一片孝心可鉴,与姐妹友善、与宾客热情,言谈举止也尽显大家风范,实则给何家长脸。”
“嫚儿?!”晁夫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异常的何倾嫚,矛头再次指向何鹭晚:“你这孽障!是不是对我的女儿下了蛊!来人!快把这个妖孽给我拿下!”
“母亲。”何鹭晚睨了一眼就要围上来的仆从们,有风谣挡在她身前,也没人近得了身。
她不疾不徐地把话说完:“女儿最大的诉求,就是生母戚姨娘能够在府里得到应有的待遇和照顾,不说荣华富贵,至少像个高门贵妾,能吃饱穿暖,不至于受人欺压,浑身是伤还无人医治。”
何鹭晚站起来向晁夫人走了两步,吓得她近身的嬷嬷们赶紧冲过来以身相护。
何鹭晚说:“您的女儿,我的生母,都是各自血脉相连的至亲,这世上我们最关心的人。希望母亲能够感同身受,理解一下我这个做女儿的对生母的心疼。只要您能容得下她在府里好吃好喝混一辈子,您女儿的名声我自然有办法恢复。若不然,依我现在在阑王殿下心中的地位,想给您和姐姐们找点不快还是很简单的。您说呢?”
突然扯起来殷封阑这张虎皮,何鹭晚心里莫名爽了一下。
难不成拉着别人一起败坏形象其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晁夫人面上几度风云变幻,思考了良久,看着说完话就开始跑神的何鹭晚,咬牙发狠道:“你一个孽种也想威胁我?不过是个妾,还真以为摘几朵花就代表阑王殿下可以动用他的人手为你办事?别太天真了!来人!把她给我拿下,动家法!今天我倒要看看,我把你打了,会不会被问责!”
何鹭晚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这位晁夫人也是个有胆气的,忽地有些佩服起来。
“姨娘,您躲到奴婢身后来,只要您下令,奴婢可以带您冲出去。”风谣冷眼看着围过来的仆从们,蓄势待发准备出手。
何鹭晚正想说没事,她另有办法,不必动手。就听见门外大老远传来小厮的喊声:“住手!老爷说住手!夫人莫动家法!老爷找三小姐有事相商!!”
嗯?何乾要开始作妖了?
何鹭晚印象非常深刻,今日宴席上到访的宾客们,是有相当一部分不认逯家不认太子只认何乾的。
相比之下,一直对何乾报以敌意的白家家主就显得只单形影、孤零零地非常可怜。
晁夫人听到这声通传,气得连拍好几下桌案,发了疯一样喊道:“今天我就是要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来人,请家法,给我打!”
她身边的嬷嬷从供奉的架子上取了小家法下来,不同于只有家主才能动用的家法,小家法更像是个缩水的赝品,仆从挥家法打主子这种羞辱人的事情,何鹭晚小时候可没少经历。
晁夫人的嬷嬷挥着家法就往何鹭晚的身上招呼,跟随入堂的数十个仆从一起上,不为拿下风谣,只为缠住这位身手了得的人,好给夫人争取时间。
“都让开!”风谣冷眼怒喝,脚下步法挪动,只两三下就绕开了围上来的这些家仆。
她快速赶到何鹭晚的身前,伸手接下嬷嬷全力打来的一鞭。
未习武的人固然力道不足,但倒刺仍然刺入了风谣没有防具的手臂,殷红的血迹当即就蔓延开了。
“风谣!”何鹭晚大惊,伸手要去扶风谣受伤的手臂,但是被风谣拦了下来。
“姨娘不用担心,一点小伤,不疼。”
晁夫人咬牙切齿地冲嬷嬷发火:“你愣着干什么!抢回家法继续打呀!”她指了指被风谣绕开便原地没再动的家仆,气急败坏地喊:“你们都是废物吗?还不赶快把这个不知尊卑为何物的贱婢拿下!”
何鹭晚生气了,她看着双手握鞭与风谣对峙的嬷嬷,冷声道:“你放手。”
嬷嬷的力气本来就不大,与风谣抢鞭子已经全神贯注没有余力,此时被何鹭晚不加收敛的怒意笼罩,大脑中的思绪顷刻间就被荡平,顺从地松开了手。
小家法掉落在地,风谣一脚踩住这跟藤鞭,回身以气势吓得一众家仆们止步不前。
就在何鹭晚准备向晁夫人发难、为风谣讨一个说法的时候,何乾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沁神堂。
“这都在干什么?沁神堂是你们下人能来的地方吗?懂不懂点规矩,都滚出去!”
何乾见沁神堂里黑压压的一群人,火一下就上来了,他大声怒斥着下人们,身边的小厮也很有眼色地配合着赶人。
“怎么回事?我就出去送送太子殿下,怎的家里就闹成这样?”何乾怒气冲冲地责问晁夫人。
夫君一来,晁夫人也不敢继续坐在上首座,她赶紧起身,上前欲做解释。
谁想何乾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心里那点盘算我知道,我还是不听为好,免得给自己添堵。”
晁夫人脸色连变,几番欲言又止,但深知说了也没有用,只会换来斥责,只好咽下,幽怨地退到一边。
何乾负着手踱了几步,这就整理好了情绪,再看向何鹭晚,变脸了一样,居然在笑。
何鹭晚没看懂,下意识扶着风谣往后挪了点。
“小晚。”
这声只听戚姨娘喊过的称呼,如今从何乾嘴里蹦出来,愣是惊了何鹭晚一个战栗。
“父亲有事吩咐?”
“哪有什么吩咐,你出嫁许久不曾回家,为父是有些想念你,有些话想与你单独叙叙。怎么样?你母亲没有吓到你吧?最近她睡眠不好,府医诊过脉,也说她情绪不稳需要注意调养,你不要怪你母亲。”
何乾这话听得晁夫人没了脾气,何鹭晚也有些呆呆的。
不是说这个世界的男人都好面子吗?为长为尊的何乾今日为何如此放得下身段?
何鹭晚连忙摇头:“父亲多虑了,母亲训导女儿几句是应该的,女儿承训便是,不敢责怪。”
“小晚就是懂事。”何乾端着慈爱的笑意,语出惊人:“随为父到书房来,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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