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事实证明，沈舟济真的是狗。

因为二十分钟后，他又七拐八拐敲响了1806的门。

孟怀德来开门，见到门外站着沈舟济，惊得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没想到门外人满不在意地说，太晚了，明天我再回去。

沈舟济把手上的小玩意儿扔给了他，孟怀德接过一看，竟是只润唇膏。

“刚出去时见到你嘴巴上有点起皮，随便买的。”沈舟济堵气般地站在落地窗前，不愿去看姓孟的脸上的表情。

他只觉得背后一阵温热接近，下一刻，耳根落下男人滚烫的吻。

一个带着润唇膏清香，草莓味的吻。

“我约了乔梦明天一起吃饭。”孟怀德贴在沈舟济耳边，声音低沉似午夜电波：“我，你，还有许飞，和她，我们一起，吃饭。”

“你不是有苦衷吗？”沈舟济心头一软，果然，他还是向着孟怀德的。

“有什么苦衷比你重要？”孟怀德示意他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望着彼此的眼。

落地窗外是迷离的夜景，玻璃高宅的表层外反射着整座城市的绚丽，浮光恰好投入眸底，仿佛一池捣碎的星星。

“我爱你呀……”孟怀德狂嗅着沈舟济身上的味道，“我爱你……舟舟。”

沈舟济下意识地抬起手，将他轻轻勾住。远方天边炸出烟锦朵朵，有人在庆祝。

“我也爱你……”沈舟济第一次说这种酸到牙痒的话，“老孟，我也爱你。”

…………………………

两人抱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孟怀德才从那句“我也爱你”中缓过神来。他溯根求源般地想到，“我也爱你”的前缀，是“老孟”。

注意，是“老”孟，老——孟。

老这个字，深深刺痛了孟怀德十六岁的身心。虽然他的确比沈舟济大上几岁，可也绝对称不上老。这个问题他们之前探讨过，他可以叫的称呼有很多，小孟，孟孟，怀德，宝贝儿，亲爱哒……

可沈舟济却叫了他老孟。

孟怀德不由自主地又把脸沉了下来，沈舟济还沉浸在适才的甜蜜里，莺歌燕舞地准备去洗澡。

“一起吗？”沈舟济羞红了脸，“我看电视里，情侣都是要一起洗澡的。”

“我老了，不配跟你一起洗。”孟怀德冷冷抛下一句，坐回到空调机的风口下，独自吹着冷风。

“什么意思？”沈舟济有些摸不着脑袋，听这口气，又不高兴了？

孟怀德解下领表腕表等，郁郁寡欢道：“某人说我老呢，既然这样，还洗什么，让年轻奶狗给你洗吧，谁让我是条老狗呢。”

“哎呀，这你也能生气？”沈舟济哑然失笑，“我就是说着玩的，老孟叫顺口了。”

见孟怀德脸更黑了，沈舟济忙哄劝道：“别生气嘛，小孟哥。”

“少来！”孟怀德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听。

“小孟哥今天好帅！”沈舟济扑了上来，毫不避讳地坐到了他腿上，“小孟哥是我见过的最英俊潇洒的男人，敢问论帅气，谁比得过我家小孟。”

“呵呵。”孟怀德疯狂揉了揉他的脸，干笑两声，道：“别以为你随意应付两句我就会原谅你。”

“那你要我怎么做？”沈舟济一把抓住膨胀的部位。

“又调皮了。”孟怀德将他横手抱起，两脚一蹬，直接甩掉了鞋子。

他抱着怀中少年，赤脚往浴室走。沈舟济笑得浑身乱颤，还说他调皮，某些人自己也按捺不住了。

“不是说不一起洗吗？”沈舟济就喜欢看孟老狗口是心非的样子。

“谁说不一起洗了？”孟怀德放他下地，打开莲蓬头，一顿冷水乱浇在沈舟济头上。

“你敢淋我？！”沈舟济扶上他的腰，“你居然敢淋我？看我不弄死你！”

他知道孟怀德怕痒，最不许别人碰他的腰窝。如今沈舟济偏要碰，孟怀德吓得赶紧抱住了自己。

“别别别，别闹，浴室地滑，小心摔跤。”

孟怀德第一次在沈舟济面前感到害怕。

“那你把它给我。”沈舟济看着莲蓬头，二话不说，一手夺了过来。

他将冷水调到最大强度，对准孟怀德的裆部就是一顿猛喷，隔着没来得及脱的西装裤，孟怀德都能感觉凉凉的水温，像小虫子挠痒痒似的。

某些部位在萎缩。

“让我给你降降温。”沈舟济一脸满足地关掉莲蓬头，“小伙子火气太旺了。”

………………………………

孟怀德是在睡前才打开手机的。

沈舟济满身都是沐浴露的香气，寸缕不着地卷在被子里。孟怀德同样不着一物，两人胸膛贴后背，彼此都能感受到温度。

“我……我……能跳……”

睡梦中的沈舟济摸了摸嘴，翻身把腿搭在老孟的腰上。孟怀德任他夹着，手机下意识点进自己荒废许久的粉丝群。

最新一条的群提示在三天前，一个叫“用户059483667”的人进了群。这种看名字就很像僵尸号的账号孟怀德看都懒得看，他顺着消息往下拉，却发现这个账号这些天一直在刷屏他曾经的剧场写真。

图片上的尤利西斯金光闪闪，鲜花与王冠并存。孟怀德看着照片上的脸，那样的不可一世，那样的孤傲不群，他竟有了些难言的陌生。

怀中人发出一声呢喃，孟怀德见他头上满是热汗。他松了松手臂，不曾想沈舟济将他抱得更近。他睡得那样安详，仿佛整个世界除了孟怀德，都与他无关。

翌日，晨起。

沈舟济从床上醒来，孟怀德已经泡好一杯柠檬水。他递给床上的沈舟济，会心笑了笑，又回到了之前善解人意的样子。

“昨晚睡得好吗？”孟怀德抱着他，沈舟济整个人陷进温软的臂弯里。

“好……”他点了点头，看了眼时间，惊觉道:“该去团里了！”

说着便要跳起来穿衣。

孟怀德哼哧笑了笑，说:“今天周六，你慌什么。”

“周六也不行，”沈舟济快脚穿进浴室里，一边刷着牙，一边道:“说好的要争领舞，怎么可以不比别人努力。”

“那我陪你，正好可以帮你抠抠细节动作。”孟怀德摸出手机，从沈舟济下床起，屏幕便不停在闪。

有未知来电。

孟怀德的眼对上屏幕，下意识微微一惊。恰逢沈舟济洗漱完，披着毛巾探出半个头，原想让他帮忙拿件衣服。

“你这是怎么了？”他注意到了孟怀德突变的脸色。

“没……没怎么。”眼前人赶忙将手机揣进兜里，努力掩饰着什么。

“真没什么？”

“真没什么。”

“那好吧。”沈舟济冲他勾了勾手，“椅子后的衣服，麻烦你帮我拿下。”

孟怀德替他穿上，两人耳鬓厮磨了会，就拔了房卡往团里赶。

“周六团里应该没什么人。”沈舟济叼着新买的豆浆，不停咬着包装上的撕口。孟怀德替他接了过来，轻轻撕开，放回到他嘴上。

“是，今天天气不错。”孟怀德打着方向盘，一副神游万里状。

两人抵达团里时，排练厅人影全无。

“可怕……”沈舟济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厅，身后的孟怀德点亮半室的灯。

“可怕。”孟怀德跟嘴说了句，放下手里的东西，喃喃道:“既然要练，那就抓紧吧。”

沈舟济点了点头，将最后一口豆浆灌入嘴中，悠扬的背景乐适时响起，沈舟济脱下外套，在前奏的鼓点声中一点点伸展开双臂。

“这里，看我。”孟怀德挽起袖扣，将沈舟济高抬的手往下移了几寸，“记住，要把控好度，你知道我的，我只要完美。”

沈舟济点了点头，按照孟怀德的意思，将手往下挪了挪。经过孟怀德简单的点播，这套动作果然比之前的更加顺眼，虽然前后只差分毫，可到底还是离他口中的完美更近了。

“腿抬高。”孟怀德敲了敲他的膝盖骨，绕到身后，“你看得像这样。”

身后人做出示范，沈舟济猛地回头，将嘴贴在他嘴上。

“……”

“我男朋友真帅！”沈舟济抱着他，哈哈一笑，“我看网上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是最帅的，看来这话一点儿也没错。”

“才练这么会就不认真？”孟怀德装样拍了拍他的屁股，“不听话，可是要打屁屁的。”

沈舟济止住嬉闹，旋即认真道:“老孟，这次你是认真的吗？”

“别叫我老孟……”孟怀德凶了凶，“叫小孟哥哥。”

“小孟哥哥。”他又问，“你是认真的吗？”

“你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孟怀德抓起沈舟济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吻，“你只可以是我的。”

“我一直都是你的……”少年渐扬起面，星星点点的汗像是揉碎的星辰。沈舟济有一双好看的眼，这好看形容不出，就是简单直白的好看。

而当这双眼里晕满深情，周围一切仿佛都褪成了灰色。只有他是彩色的，孟怀德想，只有他们，才是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