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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律想着和艾米娜的约定,早朝过后便出宫去了。
谢律虽不在,布置给谢承璟的课业却没落下。
谢承璟只得在御书房一面浏览各路递过来的折子,一面看《永平御览》。
平日谢律在,他是没机会看全这些奏折的,谢律只会挑一部分无关紧要的扔给他瞅两眼,是以即使一心二用,但他专心致志一目十行,仍有奇效。
周达明在一旁见着他这般刻苦,除了心疼也只有想方设法让他休息片刻了。
算了算时辰,他让底下太监端了药碗,然后亲自呈给了谢承璟:“陛下,歇歇吧,喝完药再看。”
谢承璟的身子还在调理之中,这几日药都没停过。
他余光瞥见周达明殷切的眼神,也不好拒绝,便接过药碗,看也不看一眼,两大口便咽了下去。
竟也不嫌苦。
周达明又递过来巾帨,谢承璟擦着嘴角的药渍,眼睛也未从书卷上移开过。
周达明见此,无声叹了口气,正欲退下。
却听谢承璟忽然开口道:“周公公,你去藏娇楼替朕传个信儿,”说着,他缓缓抬起头来,眼睛又黑又沉,“就说朕今晚准备歇在藏娇楼。”
周达明闻言,看了眼手中的药碗,不免担忧道:“可陛下的身体……”
“无妨,朕心里有数。”谢承璟温和地笑了笑,而后又道,“另外,在去时,最好不经意间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景翊宫的人。”
“是。”周达明没再多问,领命下去了。
他这位陛下,一向都很有主见,却偏偏被那些个不长眼的大臣们视作无能之辈。
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他从始至终都坚信这句至理名言会应验在谢承璟身上。
*
就在周达明前往藏娇楼传话时,严若蕊也跟着听到了些风声。
小黄门托人将消息带给她时,她一时之间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前两日严太后才刚敲打过谢承璟,让他身子好些之后多往景翊宫走动走动。
可他这身子还没好呢,竟就一意孤行上赶着让藏娇楼里的那只狐狸精侍寝!
她可还没忘记谢承璟先前是如何遇刺伤了脑袋的。
越想,严若蕊越是咽不下这口气,谢承璟她动不得,难不成还动不了一个异族的战俘吗!
她神色一凛,命贴身宫女绿意立刻去请了潘瑶华过来。
潘瑶华到的时候,严若蕊已端坐在殿内等着她了。
来的路上,绿意已同她说了谢承璟预备宿在藏娇楼的消息,是以在进殿之时,她神情看起来隐隐透着些迟疑。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赐座。”
严若蕊看着她,自是发现了她今日的不对劲,便试探地问:“今日之事,妹妹如何看的?”
潘瑶华躲闪着目光,含糊道:“霍婕妤作为后宫妃嫔,侍寝一次两次的,再正常不过。”
若换做往前,她定然是跟严若蕊沆瀣一气对付霍轻的,可她每每想到那两名无故消失的宫女,她心里头便止不住的胆寒。
更何况,严太后才刚警告过她,不许再打霍轻的主意,即使她现在有心,也实在无力去做些什么了。
严若蕊闻言,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她面色柔和,可眼神却犀利了许多:“妹妹这是怕了?”
潘瑶华这会子当真有些左右为难,上头的这些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思忖片刻,她牙齿一咬,只好同严若蕊透底:“娘娘,这是太后的意思,嫔妾不敢违抗。”
听到这话,严若蕊也不由一惊,她着实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快就对霍轻转变了态度。
明明之前还在承恩寺布下天罗地网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模样,如今却又心软起来了?
严若蕊倏地冷了脸色:“本宫倒没想到,这霍轻颇有几分能耐呢。”
“谁说不是呢,”潘瑶华连忙赔着笑,附和着道,“太后这般向着她,岂不是让咱们为难吗?”
严若蕊冷哼了声:“从前她说什么本宫就做什么,可这回,本宫偏不想依了她。”
潘瑶华脑子转了个弯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代何人,登时惊诧地瞪大了眼,似没想到一向唯太后命是从的严若蕊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严若蕊端起黄花梨木方桌上的茶盏,幽幽道:“本宫这个姑母,一向只重视本宫那位草包似的大哥,就因为他会说些好话哄她开心,全然不顾本宫在这宫里头,看着心爱的男子被她日日打压有多难受。将本宫嫁予了陛下,却又从未想过扶持他,她考虑过本宫的感受吗?若有朝一日,陛下不再遂她心意了……”
说着,她掀盖的指尖用力得都泛了青白:“她莫不是要本宫年纪轻轻就守寡吗!”
潘瑶华已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从未想过严若蕊对严太后的不满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可转念她又想到,严若蕊平日里伪装得这般好,为何今日又将这些隐秘的心思全都告诉给她呢?
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严若蕊忽然放下茶盏站起身行至她面前,将她拉到了自己旁边坐下:“妹妹,你可有想过,若陛下宠幸了霍轻,接着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咱们该是何等处境?本宫嘛,至少还有皇后这个身份撑着,可你呢?”
潘瑶华脑子钝钝的,被这么一提醒,也明白过来些什么:“娘娘的意思是,太后舍弃嫔妾了?”
严若蕊不答,只是继续循循善诱道:“你想啊,本宫今日为何同你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还不是在同你表示本宫的诚意,若咱们不团结起来,待到霍轻上位,太后身边,还用得着你吗?”
这话音刚坠地,潘瑶华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她愣愣看着严若蕊,回想着这些时日来她接连办事不利后,太后对她无一不是嫌弃的眼神。
特别是在前几日得知她差点害死霍轻之时,甚至震怒得当场赏了她一记耳光。
这记耳光,将她打怕了,却也在某个层面,将她给打醒了。
她突然醒悟,在这后宫里头,只有严若蕊才同她站在一条战线上。
思及此,潘瑶华的眼神恢复了神采,她起身跪在严若蕊面前,恭敬地问:“娘娘若需要嫔妾做什么,尽管吩咐,嫔妾定全力以赴。”
严若蕊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温柔笑开,而后亲自扶起了她。
*
周达明来藏娇楼传达圣意时,霍轻正命李得禄在她寝房的窗户上,多加一把窗户栓。
被周达明瞧见,她连忙不好意思地下楼将人请进来。
周达明却连声道不必了,说是一会儿还要回去同谢承璟复命,只让她好生准备着。
周达明走后,阿骨像打了鸡血,眉开眼笑地开始为霍轻收拾,甚至还拿出了西洲特质的熏香准备用在霍轻身上。
一面忙,她一面同霍轻道:“本来还以为经过上回那事,陛下指不定得迁怒到主子身上,没曾想,这般快陛下便又想到主子了。”
在阿骨看来,能成为谢承璟的宠妃,为他生下个一子半女的,那才算是在这宫里立足了。
是以谢承璟愿意来藏娇楼,她打心底为霍轻开心。
可惜霍轻却没她想象中那般期待,阿骨只当她紧张,便安慰道:“上回主子不都经历过一次了么,眼睛一睁一闭,等陛下来了就不会觉着害怕了。”
霍轻没应声,神色恹恹的,只任由她折腾。
她倒不是紧张,只是想起先前谢承璟同她承诺的事情,有些不安罢了。
他明明说过,若她不愿意的话,他是不会强迫她的,可那句“今晚歇在藏娇楼”又算怎么回事呢?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芸娘便神色匆匆地进来禀告:“主子,潘婕妤在外头求见。”
霍轻闻言,怔了下,立时明白过来潘瑶华这是听了消息,又找她茬来了。
于是叹息一声,朝芸娘道:“请她进来吧。”
很快,潘瑶华便在芸娘的引路下进了偏厅,珍珠帘一撩,除了潘瑶华婀娜的倩影,随之而来的还有她阴阳怪气的一句:“恭喜妹妹,贺喜妹妹。”
霍轻起身同她见礼,同时暗暗告诫自己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来,面上只露出一个笑容道:“不知姐姐这声‘喜’里喜从何来?”
两人一齐落了座,潘瑶华笑吟吟地看了霍轻一眼:“先前妹妹晋了婕妤,我还未同妹妹道句恭喜,这不,今日来补上了。”
霍轻笑道:“多谢姐姐挂念,倒还麻烦姐姐多走一趟。”
“不麻烦,”潘瑶华从鼻孔里极轻地哼出一声,“本来这也只是顺便而已。”
霍轻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姐姐今日来,可还有什么要紧事吩咐?”
潘瑶华没有回答,落在霍轻脸上的眼神里头,那股子轻蔑却让人很不自在,停顿片刻,她红唇轻启:“吩咐谈不是,只不过瞧妹妹这面色,最近养得是愈发好了。”
“姐姐谬赞,哪儿能跟姐姐的光彩照人比?”霍轻学着她打机锋,言辞很是谨慎。
“我怎么比得了呢?”潘瑶华忽然变了脸色,讥讽着道,“我可没你这股子狐媚劲儿。”
霍轻攥了攥衣角,身子一僵,便听潘瑶华狠了眼神,冷笑道:“陛下才康复多久?这身子都还没养好呢,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地去勾引陛下?”
霍轻也笑不出来了,她静静看着潘瑶华,一字一句道:“我没有。”
“没有?没有陛下今晚会突发奇想歇在藏娇楼?”潘瑶华满脸都是刻薄,“景翊宫的娘娘心善,想着以陛下身子为重,不忍打扰,谁曾想让你钻了这空子!”
霍轻绷着一张小脸,仍是固执地否认:“我没勾引过陛下,陛下为何会派人传这话来,我也不知道。”
潘瑶华嗤声道:“霍轻,将你在陛下面前使的狐媚手段收起来,我可不吃这套。不过呢,你身为异族女子,不知晓宫里这些规矩也情有可原,所以今日……”
她话锋一转,眼里多了一丝阴狠:“我这是替皇后娘娘来教教你‘规矩’这两个字该如何写呢。”
说罢,她玉手一拍,朗声朝外面喊道:“来人呐!”
话音刚落,原本还算安静的藏娇楼外忽然鱼贯而入一大批女使进来。
芸娘和阿骨知晓事情不妙,正欲伸手去拦,可下一瞬,潘瑶华便厉声道:“她们是景翊宫的人,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教习霍婕妤宫中规矩,若有一人敢拦,按以下犯上之罪立即处死!”
芸娘拿不定注意,向霍轻看去,便见霍轻死死捏着拳头,好一会儿才投过来一抹安慰的眼神:“让开吧,我学就是。”
阿骨知晓这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遂焦急地喊了声:“主子,这不可!”
霍轻却敛了神色,淡淡出声:“我说,让开。”
阿骨见霍轻态度如此坚定,当即不敢再忤逆,咬着牙默默退下了。
潘婕妤瞧着这一幕,似笑非笑地说:“看来这做主子的还是比奴才懂事得多。”
说罢,她直接朝那群冷面女使递了个眼色:“开始。”
……
李得禄前去元英宫求救时,谢承璟刚刚背完《永平御览》前二十卷。
《永平御览》在先祖之时便由几位德高望重的儒臣编类而成,先前他为了应付谢律的刁难,向来只以“过目”为主,看得敷衍了事,而今越是背下去,谢承璟才发现这本书远远不止他以为的那么简单。
其中征引赅博,包含了古今万象,他所不了解的文俗瑰丽都藏在了这书里头。
背得入迷,便容易忘了时间。
待到李得禄前来,谢承璟才想起来藏娇楼那一回事,他伸了下懒腰,难得朝周达明露出个孩子气的笑容来:“周公公,今日又有好戏看了。”
……
谢承璟已加快了脚步赶往藏娇楼,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霍轻被几名女使按着身子,戒尺一下一下抽在她瘦条条的手臂上。
她一声不吭地忍着,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下唇都被咬得发白了。
随着周达明一声高昂的“皇上驾到”,藏娇楼所有人均是脸色一变,一半喜,一半忧。
谢承璟快步进去,珍珠帘在他显而易见的怒火下被扯下好几串珠子,那些晶莹的珍珠滚落在潘瑶华脚下,她望着盛怒的谢承璟,登时惊恐地跪下。
谢承璟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朝霍轻走去,在那些个女使松劲儿前抱住了她瘫倒的身子。
他不敢碰她,只能轻轻撩起霍轻的衣袖,映入眼底的白腻肌肤上满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交错青红。
“传太医!还不快传太医!”
谢承璟铁青着脸将霍轻交到阿骨的手里,随即一双寒沉的黑眸落在潘瑶华身上,暴怒出声:“谁给你的胆子对她用刑的!”
潘瑶华连忙跪过去,辩解道:“陛下,臣妾没有用刑,这、这只是在教她规矩……”
“教她规矩?”谢承璟冷笑两声,“轮得到你来教吗?!”
潘瑶华闻言,立刻换了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求饶道:“陛下,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不敢违抗呀……更何况,这霍婕妤,的确是不懂宫中规矩的,臣妾这也是好心好意……”
“少拿皇后当幌子!”谢承璟厉呵出声,随后指着虚弱的霍轻,气得胸膛不断起伏,“既然你说她不懂规矩,那今日朕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特许霍婕妤日后再不必遵守这宫中规矩!”
潘婕妤被这话震得好一会儿才嗓音颤颤地开口:“陛下,这不合礼数啊……”
“朕说合那就是合!”谢承璟眨也不眨地盯着潘瑶华,周身杀气毫不掩饰,“她背井离乡嫁到禹朝来,朕作为一国之君,也作为他的丈夫,理应给予她足够的尊重。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质疑朕?”
且不说那个“嫁”字和“丈夫”二字有多刺耳,潘瑶华被谢承璟冷血的眼神吓得身子一抖。
她入宫时间不长不短,可这位陛下一向冷淡矜贵,偶尔被上头那两位大人物打压得厉害了,也只会露出一丝隐忍的愤怒。
这样可怕的眼神,她何曾在他身上见过。
“滚!别再让朕见到你!”谢承璟朝周达明使了个眼色。
周达明立时会意,连忙叫宫侍来将已完全呆滞的潘瑶华和其带来的一干女使带走了。
方才还嘈杂无比的藏娇楼一下安静得落针可闻。
谢承璟将霍轻抱到床榻上,太医也很快赶来,为霍轻查看伤处后又开了化瘀止痛的外用药,阿骨连忙给霍轻涂上。
谢承璟站在床边,盯着从刚才开始便默不作声的霍轻一直瞧,只瞧得她如芒在背,主动抬起头来后,他才慢悠悠地说:“若今儿朕未赶过去,你就准备一直受着她的无理取闹?”
“不受着难道还要反抗么?”霍轻小声吸着气,两条胳膊疼得她眉心一直紧紧蹙着,“那般情急之下,除了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谢承璟听到这话,脸色倒是缓和过来了,他挨着霍轻坐着,阿骨早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弧线完美的侧脸:“原来你这是故意示弱,就等着朕来救呢?”
“是,我是故意的……”霍轻不擅长骗人,干脆红着脸承认了,她抿了抿唇,睁着小鹿般湿润的眼睛望进谢承璟不露锋芒的眼底,“可陛下突然派周公公传信来说要歇在藏娇楼,不也是故意的吗?”
谢承璟怔了怔,而后哑然失笑:“这你可就误会朕了。”
霍轻垂下眼睑,没说话。
谢承璟只好无奈地解释:“朕做此举,本意是想借着侍寝之由,让你再晋位份,这样一来,潘氏见你定会礼让三分,严氏好面子,也不至于再对你做些什么腌臜事,却不曾想,她们的动作如此之快,反倒让你陷入危险了。”顿了顿,他补充道:“当然,只是假装侍寝。”
霍轻半信半疑地偷偷瞄了他一眼,身旁这位年轻帝王五官清隽,笑容温和,眼睛亮得好似装着万千星辰。
想了想,她带着些示好之意往谢承璟身边坐了一些,低声道:“陛下帮了我这么多,您说的话,我自是信的。”
“那……”
谢承璟轻咳一声,定定看着她灿若霞光的芙蓉面,耳尖也跟着红了:“那今晚,朕留下来好不好?”
*
十一月一到,晚间的寒气便愈发重了,但凡离开一趟回来,马车帷帘上都能凝起霜。
夜深下去,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行驶着,流苏前挂着的“定”字木牌子摇摇晃晃,凭着这枚牌子,这辆马车入宫之时畅通无阻。
谢律同艾米娜周旋了整整一日,眉间透着深深的疲惫。
回到昭化殿之后,谢律整理了下衣袍,照旧往藏娇楼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名羽林军打扮的侍卫神色迟疑地上前来,行完礼,他有些委婉地说:“王爷,今夜陛下不在元英宫歇息。”
宫里的羽林军如今早已换成了谢律自己的人,听到这话,谢律却没当回事,淡淡道:“他去哪个嫔妃的宫里不必告知本王。”
这名羽林军急得跺了下脚:“不是……”
谢律提起的脚步一顿,他回头看向这名羽林军,心脏往下一沉,目光骤然蒙上一层寒霜:“他在藏、娇、楼?”
羽林军垂下头,无声默认。
空气静默片刻,叶实一听情况不对,刚想拉住谢律,可手还没伸出去,面前就已没了谢律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补更和今日份(划掉)的更新!
都怪我!写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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