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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一路不敢停,拍马回到观星楼,先往膝盖上绑两个棉布垫子,又往亵裤里绑一只,换了身磨起丝的旧衣裳,看一眼红彤彤的日头,寻个阴凉地儿跪下了。
跪了片刻不见楚昕回来,使两个大钱吩咐扫地的三儿去问打听,看赶车的李先回来没有。
三儿屁颠屁颠跑了个来回,“回了,在门口卸车呢。”
临川忙又跪好,头低着做认罪状。
跪了两刻钟,仍不见楚昕回,索性把荷包扔给三儿,“给你买糖吃,快去松涛院门口坐着,瞧见爷的身影,赶紧给我报信。”
三儿不忙答应,先将荷包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虽然没有银子,可铜钱却有十好几个。
荷包看起来也算实用,可以给老爹装药丸子,遂乐呵呵地答应了。
临川坐下,一边揉着酸麻的膝盖,一边想托词给自己开罪。
这事真不怪他,他也是冤枉的,谁成想见广识多竟也落下罪了呢?
头一个相看的王二姑娘是在护国寺。
那天王家人拖家带口地去进香。
楚昕懒得去瞧,自个儿躲到后山折腾老桃树,几位小厮随从商量着谁去相看。
小和尚如善偷偷打听过,二姑娘穿了条湖绿色留仙裙。
可王家自家加上亲戚家的闺女七八个,穿湖绿色裙子的有三位。
含光和远山都不明白留仙裙什么样儿,跟平常蕙兰和剑兰穿的裙子哪里不同?
只有临川知道,自告奋勇地躲在讲经室后窗根看清楚了王二姑娘的模样。
后面几次,便顺理成章地让临川去相看了。
临川素来机灵,不管认识不认识,聊上三五句话,立刻就能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他去饭馆就打扮成跑堂伙计,到店铺就假扮送货的,半点纰漏都没出。
没想到得意忘了形,这次竟然栽个大跟头。
也怪那位钱四姑娘长得黑,只比周延江白点儿有限。
一溜三位姑娘挑布料,最惹眼就是钱四,可惜了的,相貌还挺周正。
临川正浮想联翩,冷不防面前多了道黑影。
抬眸一看,正是楚昕。
临川忙跪正身体,“大爷,小的知错了,不该胡说八道,嘴上没个把门的。”边说边“啪啪”扇自己耳光子。
楚昕居高临下俯瞰着他,“自己去领十棍子,然后到马厩打扫一个月。”
“是,是,”临川暗呼侥幸。
十棍子不算什么,自己事先做了防护,再让大武抬抬手也就过去了。
马厩也不怕,只六七匹马,以往他也没少去打扫。
临川找到大武,自发自动地趴在条凳上,还不等发话,大武“嗤”一声笑,伸手将他用来防护棉垫子掏出来扔到地上,竟是半点不通融,一五一十地抡起棍子。
十棍子打完,临川那条起丝的旧裤子早烂了,里面亵裤倒还结实,灰不溜秋地露在外面。
他强忍着疼痛回屋换衣裳,含光走进来,眼底一丝幸灾乐祸的笑,“爷说的不是府里马厩,是群房那边的,二蛮子让你明儿卯初就过去。”
群房是府里小厮护院所居之处,马厩里养着二十七八匹马。
每天排泄之物不知几多,再加上是个大夏天。
临川想想就要窒息,苦着脸喊“大哥”,“你得救我一命,马厩里面实在不能进。”
含光道:“别人能进,怎么轮到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干完一个月再说……另外提醒你一句,以后若有杨姑娘在,你这脑子要动一动,嘴别太快。”
临川眸光一亮,仿佛明白了什么,张张嘴,识趣地没有多问。
楚昕午饭没吃,晚饭也没胃口,躲在观星楼想事情。
他这一辈子可谓顺风顺水,从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既不需要“头悬梁锥刺股”,也没有兄弟阋墙之说,偌大的国公府就是他一个人的。
可他做了什么呢?
这十几年,只留下个霸道不讲理的名儿,再加个长得漂亮。
而何文隽十五岁考中举人,然后奔赴山海关,十九岁时积攒的军功已足够升至千户。
虽然现在身有残疾,秦二提起他却满口都是称赞,说他“风采绝佳”。
正因为有何文隽珠玉在前,杨妧才始终瞧不上自己吧?
楚昕悄悄攥紧拳头。
除了科举他实在没兴趣外,其余的,何文隽能做到,他同样也能!
平生头一次,楚昕为他自己的人生认认真真做了规划。
翌日一早,他跟秦老夫人坦诚,眼下没有定亲的打算,想先立业,再考虑亲事,余下八位尚未相看过的姑娘就算了。
秦老夫人已经猜出几分,却免不了有些失望,加上天热心烦,精神骤然变得萎靡不振。
整个瑞萱堂忙得人仰马翻,楚昕自觉有愧,每天守在床前侍疾,杨妧也一日三次过去探望,间或会帮着庄嬷嬷处置一下事务。
府里各处都是按照往常的例,倒是有两件红白喜事需要斟酌。
一件是平凉侯暴病过世,另一件是沐恩伯长孙成亲。
平凉侯跟国公府交情不算深,但既然前来报丧,势必要有人去吊唁。
杨妧根据往年的账册,斟酌了八样祭品,请楚昕跑了趟。待平凉侯出殡那天,又在经过的路口搭了灵棚路祭。
至于沐恩伯那边,杨妧则备一份重礼让严管事送过去。
庄嬷嬷直夸杨妧小小年纪处事厚道。
平凉侯刚过而立之年,长子只有六岁,十年内不可能成气候,很多人便因此而怠慢。
镇国公府不但亲自吊唁还设了路祭,对平凉侯夫人和小公子来说,是极大的安慰。
而沐恩伯府人丁兴旺,其长子在顺天府任府尹,位列小九卿之一。
前去道贺之人数不胜数。
镇国公府若是去人,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楚昕看在眼里更觉惭愧。
杨妧比他小好几岁,可处理起这些琐碎之事却有条不紊头头是道。
忙忙乱乱之中,杨妧度过了她的十三岁生日。
庄嬷嬷完全忘在脑子后面去了,赵氏记得却没作声,而杨妧既非及笄,又非整寿,更不能主动说出来。
这天,杨妧连碗面都未曾吃。
倒是收到了何文隽的信。
信是何文隽托人从济南府捎过来的,信皮上写着镇国公世子转交杨四。
楚昕给杨婵送点心,顺便把信交给杨妧。
信仍旧是出乎寻常的厚实,除了几张新画的花样子,意外的是,还有三张发簪的图样。
何文隽感谢了她费心缝好的衣裳,非常合身,又说往年何文秀跟何文香生辰,他都会挑支发簪送给她们,杨妧过生日也比着她们两人的例。
只是,京都路远,不管是邮寄或者托人转交都不甚方便,恐惹来闲话。
何文隽便亲自画了图样,让杨妧照着图样找银楼打制一支。
又说他近来无事,便多画了两幅,如此明年或者后年忙起来,他就不必再特意送礼了。
信里夹着一张两百两的银票,是定制金簪的费用。
语气是少有的随意,甚至还带了些戏谑。
杨妧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文隽待她如师如长,语气虽然温和,可从无嬉笑之语。
这封信有种刻意营造出来的轻松。
而且,没有人会把明年、后年的生辰礼一并送来,除非他……自知命不久矣。
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骇着,杨妧手一抖,信纸落在地上。
她忙俯身捡起来,心兀自怦怦跳得厉害。
前世,何文隽是二十四岁生辰的前两天去世的,而今年他正是二十三岁。
杨妧心慌意乱,高声唤着青菱,“世子爷走了不曾?”
青菱笑道:“大爷说带六姑娘出去玩,一准儿去了绿筠园,姑娘莫慌,春笑跟着呢。”
杨妧抓起信,想一想又放下,“我去看看。”
自打跟楚昕荡过两次秋千,杨婵便上了瘾,出门便往绿筠园的方向走。
偏生春笑和佟嬷嬷怕她摔着,不敢十分用力摇,每次都玩不痛快。
远不如跟楚昕一起尽兴,可以荡出去很高。
跟之前一样,楚昕先叮嘱她抓稳两边绳子,因怕蚊虫叮咬,便将腰间香囊摘下来,系在杨婵手腕上,柔声道:“准备好,开始了。”
杨婵点头。
楚昕一边摇着绳子一边唠叨:“你姐看见我总是冷着脸不爱理人,可给何文隽写信每次都是厚厚的一摞,你说他们都写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长长叹一声,“你姐要是给我写信,会不会也写这么长?”
杨婵似懂非懂,只会仰了头甜甜的笑。
楚昕伸手戳一下她的小脸蛋,“还是小婵最乖……你说我给你姐写封信怎么样,她会不会觉得我太唐突了?在你姐眼里,我可能除了长得好,再没别的好处吧?她那么聪明,难道以为谁都像她……其实,我也不算笨吧?”
楚昕在杨婵面前寻求安慰。
这句杨婵听懂了,重重地点下头。
楚昕唇角弯起,“小婵也聪明……我真的不笨。除了背书慢一点儿,我学武很快的,一套拳法,师傅打两趟我就能学会,力气也大,能开两石弓,还有箭法也好,二十丈之内绝对能射中靶心,跟百步穿杨也差不多。可我总不能把你姐拖到演武场看我射箭吧?你姐也未必喜欢看。”
楚昕怅惘地叹口气。
早知道,当初就该好好背书,拼命地背,说不定也能考中秀才。
女孩子都喜欢风雅俊秀的读书人。
杨妧肯定也是。
可读书人有什么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楚昕心中不忿,对杨婵发牢骚,“读书极是无趣,四书五经都没意思,最讨厌的就是《周易》,捧起来就犯困……你姐就像《周易》,还得是竹简串起来的古本。”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衣裙窸窣,却是杨妧正往这边走来,只离他四尺多远,面色不太好看。
楚昕错错牙,暗自叫苦。
他是习武之人,合该随时保持警戒,没想到一时大意,竟没察觉有脚步声近前。
又恐适才的话被杨妧听到,心慌意乱地往回找补,“古籍现在一书难求,尤其写在竹简上的,极其珍贵……四姑娘要不要荡秋千,我帮你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随机发放红包,小天使们冒个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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