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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菜被装在陶坛中,因为要把拿盒子的缘故也被放在了地上,而木匣则被放到了案上,无人敢动。
嬴政与荀蓁到膳房时,就看到与荀蓁那日拿回咸阳宫样式仿佛的红漆盒子被放到了案上,盖子被打开了,嬴政看了里面装的金银珠玉,钗环玉佩,珠玉琳琅之类的成色且不论,单看金银类的首饰,其中便有镶了红宝石累金丝镯,点翠簪,珍珠铛等等,至于玉饰类的更有羊脂白玉镯,蓝田玉佩。
把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嬴政本以为就这样便结束了,可是……
出于对于带夹层盒子的了解,在发现了盒子底部高度有点对不上后,他打开夹层后便发现了一踏的房产地契。
仔细看了看,咸阳的宅院是没有,估计风少旻也觉得荀蓁不会用上这些,总不可能他们两个吵架荀蓁独自出宫居住,但咸阳周边的田庄却有不少,有植桑树的,也有种漆树的,还有就是种植麦,稻与菽的。
在加上已经开凿的郑国渠灌溉范围内的大片田地……,这么多东西还真的让人不眼红都不行。
风少旻还真是放心,不怕别人把这些给贪墨了去,放在食物之中,亏得他想的出来。
嬴政看了看手中的地契,还有那匣中的金银珠宝,或古朴或精致的钗环佩钏,不禁感叹到,“他对你还真好,”只是说这话时,连他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话有那么一点酸溜溜,“房产地契都拿出来了,还有这样多的珠宝首饰……”
再看看他在信中写的话,这是真把荀蓁当成女儿了?可真是舍得……
风少旻:没有人嫌钱多,也没女人嫌首饰多不是?
何况……顶级的珠玉总是珍贵,又有限,不是有句话叫多多益善?
把信递给荀蓁,嬴政劝说道,“留下吧!他都说了,就当是给你的嫁妆,就算你不想要还可以……就给孩子。”
还是那句话,谁嫌钱多?反正他富有天下时没有嫌弃过的,王室有钱,可花钱的地方就少了?二百七十座离宫别馆还有阿房宫,骊山陵墓,长城修建,那里不用钱?
荀蓁瞪了他一眼,说“哪门子的嫁妆,我……”
见此情景,嬴政示意侍女退出去,门被关上,荀蓁把信轻拍在桌子上,她说,“我说要嫁给你了吗?”
“留给扶苏”嬴政对于收东西毫无羞愧之心,然而荀蓁却看着他,不知有多少羞恼,多少气愤。
“他用的到这些东西?”荀蓁指着首饰发问。
“当成你的东西传给儿媳也好,”嬴政捡起一个玉镯,又道,“何况还有地契。”
“送回去吧!”荀蓁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先生的东西。”
“他不是说收你为义女?”嬴政牵过荀蓁的手,仔细看了看,然后把手中玉镯给她戴上,“他不缺这个,再说碧玉簪你都收了,”
比之碧玉簪,这些又算什么?
“对于他而言,这些身外之物都不重要。”嬴政继续解释道,“想来他还是觉得对你有愧。”
前半句话是真的,否则他也不至于最后都没看到风少旻搞出个儿子来继承家业,而后者……其实也好理解,把荀蓁丢在这,不给点什么……
风少旻就太一毛不拔了!
风少旻:难道之前的碧玉簪不是?
至于后半句……
荀蓁闻言沉默了,她想,风少旻不是觉得他对她的亏欠是能用金钱能赎买的,只是这些对于她而言似乎是必要的。
就像荀茂说的,这世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可风少旻如此视金银珠玉于无物,大约就像嬴政说的,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至于对她……
她想要的生活也用不到这些,这么多。
“人总是会把自己拥有的看做不在乎,却去苦苦追寻自己没有的,有时哪怕注定得不到也不放弃。”荀蓁说完这话便沉默了。
她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她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个容貌再普通不过的女子,说不得也是对富贵荣华汲汲营营,只恨自己得到的不够多。
把镯子从腕上拿下来,荀蓁放到盒子里,对嬴政说,“留下就留下吧!”
既然先生想让她留下,那就暂时先留下好了,等她离开时再送回去。
她不在这深宫被束缚,自不会受这东西,何况……就算她被束缚又能和风少旻有多大干系?
何必怨天尤人,惶惶不可终日?
“秦国的平民如果不上阵杀敌以获取爵位他们就是世世代代的普通人,六国的士子如果不来秦国搏一搏机会,他们有几个能压下本国的公室,位列庙堂?人如果没有志向,碌碌无为又能有什么意思?”
嬴政说这话时仍看着荀蓁的一双眼睛,他轻声说,“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怎么能知道结果呢?怎么知道自己到底行不行?”
就算他答应荀蓁事后会让她走,他便不能试着留一留她?
“王上叫人进来吧!”荀蓁转过头,这么说道。
嬴政点头,把内侍叫进屋,命他们把东西搬到偏殿的库房里。
回来偏殿的路上荀蓁仍在出神地想着什么,嬴政看她到底没有闷闷不乐,也就放下了心。
…………
照例是用过晚膳后嬴政才走的,不过今天……
走后嬴政忽然想起即将到来的秋弥一事,想着这件事还要同荀蓁说一说,便又折了回去。
春蒐、夏苗、秋弥、冬狩。
狩猎在秋天时称秋弥,既是演武也是为了驱除兽害。
嬴政到殿外,侍女正在外面站着,看到他的到来神情蓦然一变,显得很是紧张。
“夫人怎么了?”嬴政皱了眉头,看着侍女眉眼间满是锋芒锐利。
“夫人,夫人……”侍女还是个小姑娘,脸皮薄,但在秦王注视的目光下还是把话说出了口,“夫人方才解了衣衫,似是要就寝。”
嬴政:“……”
为什么今天睡得这么早?
看了看天色,嬴政有些不解,不过他面上仍是一派淡然,他道,“你去同她说,寡人有事。”
“是”侍女点头,进了屋。
屋内
铜镜前,梳头侍女正在给荀蓁把头发梳开,侍女进来后,低下头对面前人说,“姑娘,王上说与您有事说。”
“王上说了什么事吗?”
侍女听见少女问了这么一句话,她摇头道,“没有。”
荀蓁看看只着中衣的自己,对梳头侍女摆摆手,然后让她拿过外衫给自己穿上。
算了,头发就不弄了,把衣服穿好直接让嬴政进来就是,免得他等得久了。
嬴政进来时,荀蓁仍散着头发,不过是长发被拢了拢,倒不至于显得太潦草。
“王上有什么要事?”荀蓁问,不明白什么事非要今天说才行。
嬴政则看着烛光下荀蓁显得朦胧的面容,人常说应当灯下看美人,想来便应是如此,白日里总是太过清楚,以至于她的每一个神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秋弥”嬴政收了心思,他说,“一个月后的秋弥你去吗?”
去骑马狩猎?荀蓁想到了秋弥代表的意思,一时有些意动,总是在宫里玩投壶欺负小姑娘似乎也不太好,秋狩倒是个难得的机会。
只是……
“人会很多吧!”
“宗亲大臣会去,”嬴政点头,瞅了荀蓁的神色,又道,“不过你不想见人的话待在帐中就好,寡人有空了再单独带着你。”
荀蓁:……
“你要是想自己出去也不是不行,上林苑大的很,不会像宜春苑那样”走着走着就跑到别人的地方去了。
说起这件事,嬴政仍有点耿耿于怀,不过鉴于他碰到了荀蓁,就把心里的不舒服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再说,你要是就在这,”嬴政指着荀蓁,“到时候宫里的那两位可是肯定会盯着你,夏祖母还好,不太管事,可华阳太后……你是知道她是什么人的。”
到时候肯定会找自幼受过教育,风姿仪度具备的贵女们来踩荀蓁,只要有心,总能让她们找到自鸣得意的地方。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以荀蓁的性子,忍受几千只鸭子在她身边乱哄哄?
嬴政话音刚落,荀蓁表情就变了,大概是她也觉得一群人在对她挑刺,还不能直接动手……有点为难人。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比起嬴政后宫的女人,嬴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看到荀蓁点头,嬴政露出了一丝笑意,眉目显得俊朗如画,看了一会,荀蓁默默移开视线然后开始下逐客令。
荀蓁背过身时,嬴政仍看着她,由于动作,她漆黑的长发就这么散了下来,她背对着他,只看得见她绰绰的背影。
脑海里本有许多形容词,可这一刻嬴政什么也想不起来,直到荀蓁转身向他投来疑惑的视线时,嬴政方回过神。
“寡人走了,你今日也累了,好好歇息吧!”嬴政说罢,收回视线走了出去。
荀蓁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没说什么,在侍女提醒她是否要歇息后才点头,任由侍女把外衫解去。
红色的床帐被放下,睡意袭来的时候,荀蓁对自己说,不要想那么多。
想的多容易出问题。
无数前人用自身来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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