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及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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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宫里人来栎阳侯府传信以后,嬴素素就在为进宫做准备。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去过，只是这次毕竟是荀姐姐的邀请,算是做客,怎么也不能失了礼。

衣服,钗环首饰,熏香……,虽然嬴素素表示可以自己来，她的母亲栎阳侯夫人仍是不太放心。

“虽然说荀姑娘说是你叔父的义女,可是他和栎阳侯府其实关系也一般般,更不要说他这个义女了。”栎阳侯夫人白氏是实话实说,没有对自己这个小叔子有什么贬低之意，事实就是如此。

“我没见过那姑娘，她真的那么好看？”白氏仍不大相信地复问了自己女儿一句,她心中自是知晓能被自幼见惯美色的秦王看上，那位荀姑娘的容貌必然是不差的，可是是否如嬴素素说的那般……

“自然是真的，娘,我是那种故意夸大其词的人吗？反正……”嬴素素顿了顿，“我见过的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比荀姐姐更好看的，无论男女。”

想了想,嬴素素又补充了最后的那句。

白氏则是感叹道,“若真的如此，那王上动心也不奇怪，倾国倾城之色……这样的容貌待在咸阳宫里再合适不过了。”

白氏对男人很了解,男人嘛……少有不好色的，对秦王而言，天下美人没有什么不能得到的，如此，他想要荀姑娘这样绝世美人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不是素来对这位小叔子有所了解，白氏倒真的要怀疑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了！

送女人算不得是什么正派的做法，可毫无疑问，这是一条最便捷的路，枕头风可不是轻易能受得了的。

这样想着，白氏忍不住对女儿嘱咐，“万万要与她打好关系，这件事可是只有好处没坏处。”

一个绝世美人，只要她脑子清醒些，纵使不能独宠，可有个几十年细水长流的宠爱总不是难事，几十年……也够了！

至于所谓位份……，白氏心想，这秦王人还没碰，不封位份是再合适不过了，有了身份，按理人就要住到后宫，而后宫……

华阳太后虽然做不了秦王的主，可想要添麻烦……说句不好听的，想要找麻烦那是谁也拦不住的！

所以说到底，位份，那还不是秦王一句话的事？王上的后宫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就像现在，哪怕华阳太后再怎么想把楚国公主贵女送进去，还天天叫进宫里……她也没见哪一个就被秦王留在宫里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秦王为何不收了楚国女子呢？，不做王后，当个夫人，美人难道就不行？就算不比荀姑娘，那好歹也能吃不是？

至于为了荀蓁空置后宫……白氏还真不敢这样想，匹夫匹妇何能和秦王相比？

再说，以她之见，那匹夫的无妾也不过是没有钱财去养妾室罢了！远的不说，就是如今的任了国尉长史的李斯，原先是只有妻子一人，后来还不是纳了美妾？

哪怕是他夫人主动的……他难道不知道拒绝？他家小叔子是连先王给赐的婚都能拒！说白了还是心不诚。

多年所见，让白氏对这世间男子委实没有太多信心，情爱玩玩就行了，权当无趣生活的一些调剂，若真把婚姻和情爱等同了……，日后有得受苦。

瞅了瞅自家最近显然是被蒙家那小子哄的不知东南西北，白氏心里开始为她的未来烦恼。

…………

及笈礼需要以下诸人，有笈者双亲的正宾，有德才女性长辈充当的正宾，为笄者托盘的司者，以及协助正宾行礼的赞者。

以上除了正宾是都能找到，但……这种及笈少了笈者父母，又算个什么事呢？

荀蓁也是意识到这件事，所以……

“要不算了？”

虽然是儒家大佬荀子的女儿，可鉴于荀蓁是在鬼谷长大的，又当了那么多年的鬼魂，其实对于这些礼仪并没有那么看重。

嬴政却是不应，他道，“寡人给你当主人，顺道请栎阳侯夫人当正宾。”

让秦王当主人，这可真是……

荀蓁有点懵，嬴政看着她轻轻叹气，及笈礼标志着成年，前世他没有给她办，今生总不能再错过，毕竟他们大概率是没有下一次机会去弥补的。

“礼不可废。”嬴政最后补充道，坚定地拒绝了荀蓁想要妥协的心理。

…………

二月二，晴，有微风。

“夫人，素素姑娘，请随奴婢来。”侍女接了栎阳侯夫人母女二人，便将她们往殿中领。

栎阳侯夫人白氏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请进宫里来，更没有想过她来的目的居然是为这位秦王宠妃行及笈礼，尤其是当她得知秦王是主人时……

不过这份惊讶再看到嬴素素口中的荀姐姐后便荡然无存了，本着一个女人挑剔的目光来看，她还真是挑不出眼前少女的不好来。

含笑宜嗔，眉目如画，的确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妙人！

“夫人”白氏这样称呼少女时，却见少女脸上的笑淡了淡，然后一双明目就望向王上，其间夹杂的情绪不便明言。

“夫人既然到了，便开始吧！”嬴政这样说，示意侍女开始。

筮日、筮宾、戒宾、三加冠服、醮、冠字、拜父母尊长、醴宾、谒庙等九个环节，而荀蓁今日所做的便是三加钗服之后的几个环节，当然最后的谒庙却是没有的。

期间当白氏看到荀蓁头上那支碧玉簪时，面色如嬴政预料中的变了一变，最后却是在秦王的注视下，又恢复了正常。

及笈礼后本着不打扰荀蓁和嬴素素叙旧事，嬴政以看奏简的名义回了书房。

白氏对荀蓁是存着结交的心思的，故而言谈间说了许多咸阳最近的消息，其中便有楚国公主与昌平君的事。

白氏看了眼自她说完楚国公主仍在昌平府的事后，显然心神不在她们这边的美貌少女，心思微动。

……

书房

“你怎么来了？”嬴政看着他面前，挡住光线的荀蓁，抬头看了她。

原本垂至腰间的漆黑长发被碧玉簪绾了起来，平日里穿的便服今日换成了及笈礼穿的礼服，玄色的外衫，显得她本就如白雪的肌肤更加白皙。

“来看看你，”荀蓁说，毕竟今日到现在，除了开始，她的心思确实不怎么在嬴政身上。

荀蓁不经常来书房，嬴政知道她存了避讳的心思，如今她既然来了，他也没打算就让她这么轻易出了这。

白氏很好，懂得女人心思，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嬴政看着她，伸出了手，荀蓁迟疑了会，把手放到了他手中。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唐代张祜这首诗本意是讽虢国夫人的骄纵，面见帝王须仪容不庄重，如虢国夫人这般自然于礼不合。

荀蓁不常用脂粉，素日便如此，今日及笈，侍女本想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只不过最终效果美则美矣，却终究不如她素净面容时的灵秀。

于是侍女最终还是洗去了脂粉，只淡淡扫了眉，嬴政本就对这些不甚在意。

何况，握住手中的柔荑，嬴政看着面前人秀美的面容，有些漫不经心地想，敷粉施朱描眉对于荀蓁而言都是多此一举。

嫣然一笑，迷阳城，惑下蔡，如她今日看他的笑容却是当得宋玉在登徒子赋里所描写的东邻之女。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嬴政靠近时，荀蓁没有抗拒，于是他顺理成章地吻上她白净的颊，如愿看到她面上泛起了红，笑了声，嬴政覆上了她的柔软的唇。

还是一如既往的软，不过相比于兰池那日，如今却是温软了许多，撬开她的牙关，嬴政轻咬她地舌。

力度不大，微微有些酥麻，荀蓁本该习惯的，只是嬴政却越发深入，荀蓁一时有退却的意思，察觉到这一点的嬴政自然不能让她得偿所愿，他握住怀中纤细的腰肢，吻的却是越发的深。

如果说最开始小心翼翼，那最后……却是疾风暴雨，一吻后，荀蓁软了身子靠在嬴政怀里，她微微凌乱的喘息，握着他胸口衣服的手都彰显了她此刻的心情并不如她面上那般镇定。

嬴政犹自吻着她的脸颊，磨蹭着她的鬓发，耳鬓厮磨，不过如此。

“想问什么就问吧！”占了便宜的嬴政心情大好，自然由得荀蓁发问。

“楚国公主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嬴政想着荀蓁给出的问题，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也旁敲侧击地试探过荀蓁，对她而言，男人不是必需品，没有并不影响她生活，而如果要有男人……和别的女人共享夫君显然不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

嬴政很清楚，没有别的女人说不得还可以商量，有了……就真的只能是露水情分，他想要感情不假，可他想要的……也不止感情。

嬴政是个有耐心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他都愿意，比如与魏僚同等饮食，授予姚贾王者衣冠，金千金让他出使四国瓦解合盟。

就像是钓鱼，如果你不留出诱饵，鱼儿怎么会上钩？他倒是想当姜尚，奈何荀蓁不是那鱼。

只是话肯定不能这么对荀蓁说，否则她会疑心他算计，不利于谋划不说，那么多心思也不利于养胎。

“寡人不欲给昌平君机会，”嬴政决定把锅扣在熊启身上，毕竟他前世可是反叛自立的，由此对楚女警戒再合适不过。

荀蓁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信还是没信，只道，“我知道了。”

门外，赵高听了内侍传来的消息，忖度着里面那二位也没了动作，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入。

“栎阳侯夫人说家中有事，向姑娘，王上辞行。”

“我……”荀蓁想起身，嬴政却扣住她的腰，掩住心底的不悦，他道，“告诉栎阳侯夫人，寡人知晓了，只是寡人与姑娘有事，不便见她，请她见谅。”

荀蓁瞪大了眼睛，不等她说什么，赵高退了出去。

“你……”

“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嬴政握住素白的柔荑亲了一口，“你既看得出来，又来了这……”

栎阳侯夫人白氏最是识时务不过，嬴素素或许还存着和荀蓁多多说会话的心思，白氏……却是一门心思把人往他这推。

她清楚，嬴政只会记住她的好。

荀蓁的脖颈纤细素白，如玉的肌肤温润光滑，嬴政吻着她颈上光洁的肌肤道，“既如此，便顺了她的心思……”

书房的屏风后还有之前设置的床榻，嬴政虽然回了寝宫睡却没让人撤走，又时午睡他便在此睡了，如今想来，当时的行为果然是明智之举。

“天还没黑。”

“正好，到时候你呢你早点睡觉。”不用等到半夜三更了。

荀蓁反驳不出话来，嬴政见此，抱起她走向了屏风后。

发簪被他拔下，随意放了一边，衣裳被解去，散落在地上。

荀蓁虽已长成，可比之他仍太过纤弱，单薄的肩，脆弱的脖颈，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嬴政看着身下的少女，微蹙了眉头。

“你的腰怎么这么细？”

单薄寝衣下，嬴政抚上她的腰肢，荀蓁则皱眉咬住他的宽阔的肩，眼神从迷蒙中略略恢复了神智，却因嬴政的这句话，面上染了绯红。

荀蓁下意识想挣脱，却被嬴政钳制得更紧，他咬着她素白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记。

嬴政忍了许久，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荀蓁，开始顾虑着她的身子，没有大动作，只是到了后面，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掌下肌肤丰盈柔软，让他一时失了神。

“你怎么……”荀蓁喘息了声，蹙眉道“总是咬我的脖子。”

嬴政面色不变，“那我换个地方。”

荀蓁：“……”

门扉禁闭，赵高等人听不清，却能从响动中猜测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在一道□□声传出后，赵高挥开了内侍，自己也默默退到了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为什么咬脖子……大家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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