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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八年春,
寒冬褪去,干枯了一冬的枝丫萌发出小小的花苞,微不可查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想来不久后这秦宫只有梅花一支独秀的局面就会被打破。
荀蓁手腕轻动,青锋剑划过,细小的枝丫坠下,只是还没来得及落地便被她收入手中。
将细小的枝丫放到眼前,荀蓁看到了那上面粉色的花苞,“是杏花吗……”
荀蓁自幼长在云梦山,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不至于连桃树和杏树也分不出来,只是看到了杏花的花苞,荀蓁也意识到秦王政八年的春天是真的要到来了,而她……
“是时候了……”荀蓁轻叹一声,收剑入鞘,或许有诸般不舍,只是有些选择还是要做,比如离开咸阳,又比如去兰陵……
嬴政站在廊下,看着提着剑的素衣少女,知道她这是刚练剑回来,扶苏满月以后,荀蓁便开始继续这项她旷了已久的课程,最开始时因为长久没有摸剑,难免有些生疏,可月余过去,以嬴政今日所见,比之去年,现在的荀蓁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让他不禁感叹,天赋果然强求不得,如荀蓁这样的短短数年便有如此进步,扪心自问,他是比不上的。
嬴政很清楚,他现在的水平是前世几十年的经验所堆积的,这和他将主要精力放在治国理政有关,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上面的天赋确实不如荀蓁。
只是他是君王,也不必强求这个,又不是上战场的将军需要高武力值保命,蒙恬会羡慕,他却是不会,总归荀蓁也不会对他出手。
顺手接过荀蓁手中的青锋剑扔给内侍,嬴政揽着人进了内室,比起廊下的冷意,室内可以说是暖意融融。
案几上摆满了杯盘碗碟,独属于食物的诱人香气扑面而来,只是此时荀蓁眼中唯有那盅鲫鱼汤,块状的白萝卜和冬瓜片零零散散的飘浮在雪白的鱼汤里。
鲫鱼味甘,性微温,补脾开胃,利水除湿,以及通乳。
太医和医女都将鲫鱼列在荀蓁的菜单之上,哪怕这鱼汤被膳房做得再美味,可一连数月的鱼汤也让荀蓁此刻觉得食难下咽。
“鱼汤你怎么不喝?”案几上大半的食物都进了嬴政的腹中,所以被荀蓁留下的鲫鱼汤就显得十分的显眼。
“有乳娘在,我就不用再喝这个了。”荀蓁解释道。
嬴政知道鲫鱼汤的功用,因此也更了解荀蓁这话里的意思,她待不了多久,所以喝太多鲫鱼汤到时候麻烦的还是她自己。
“嗯”嬴政点头,算是认同荀蓁的话,一碗鱼汤而已。
………………
“夫人,奴婢……”乳娘抱着怀里的小公子,听着他的哭声,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可是她也没办法啊!怎么哄都哄不好,可是要说是饿了的话……
她之前解开衣襟,这小公子也没有要吃的意思啊!
“给我吧!”荀蓁从乳娘手中接过扶苏,顶着他的哭声,轻轻哄了起来,一时间婴儿的闹人哭声和少女轻柔的嗓音夹杂在一起。
“不哭,不哭……”
好在小婴儿似乎知道抱他的人是谁,给了荀蓁点面子,哭声慢慢小了下来,只是在荀蓁怀里不停的蠕动,看得乳娘差点忍不住嘴角抽搐,小公子不是不饿,他只是是挑人而已!
荀蓁腾出一只手,轻柔额头,若是重生前扶苏这样当然没什么,只是现在……
她突然有点头疼,只是她没办法把人带走,扶苏就只能选择去适应,吃谁的不是吃呢?
扶苏从漫长的黑暗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似乎很久很久……
死亡的尽头是什么?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去想,他太忙了,也没有时间去想,反正人固有一死,他总会知道的,所以,不急。
扶苏并没有如他父皇始皇帝一样执着于长生不老药,无论寻药还是炼药他都不信,□□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如他父皇那样的一统六合的人都没有寻到药,他又何必载进这个深坑。
扶苏很清楚,长生不老药是个深坑,皇家也是个深坑,后者他已经爬不出来了,那么他就不能让自己再掉进另一个深坑里。
而且,当皇帝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帝国安稳皆系于他一人,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三十年,难道还要再继续下去?
只是……
扶苏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美人,少女一身素色的衣裳,眉目姝丽,美得醉人。
本能地他想要去亲近那个女子,扶苏呆愣了会,脑子顿时如同一团浆糊,这张脸他见过的,在很多年前,在赵高假传父皇遗志,在他想要自尽的那天,也是纯钧剑断的那天。
刚刚那人喊她夫人,……谁的夫人?
看着这熟悉的殿宇,扶苏想到了什么,那些年他的猜测,果然还是对了吗?
一时间他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嬴政就觉得自从扶苏这个小崽子出生,荀蓁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发少了,尤其是自生产以后,他们一直分房睡,嬴政在寝殿可谓是孤枕一人。
滋味并不好。
不过好在荀蓁马上就可以搬回来,嬴政舒了口气,内侍问过医女了,荀蓁现在并没有什么问题,一切正常,活蹦乱跳,想到了一些画面,他一时有些失神。
“王上!一月后公子命名礼,王上可还有什么吩咐?”
奉常的声音让嬴政收拢的精神,他想着刚才奉常说的事,开口加了一句,“夫人身体不适,到时候她不会到场。”
无论是荀蓁的夫人之名还是所谓的身体不适从头到尾都只是嬴政一句话的事!
奉常,俸中二千石,掌宗庙礼仪祭祀,有丞,禄秩比千石,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太史、太卜、太医六令丞,均官、都水两长丞,诸庙寝园食官令长丞等。
所以太医归奉常而不归少府管,虽然后者名下有诸多专门为皇帝服务的机构,但太医委实不在其内。
奉常此次面见秦王为的自然是长公子的命名礼,幼名,冠字,成人加冠有加冠礼,幼儿自然也有命名礼。
国君的太子出生,于三月之末择命名之日,国君与夫人沐浴更衣,面西立于昨阶之上,世妇抱幼儿,从西阶上,面东而立,待国君为幼儿命名之后,世妇再抱着幼儿退下。
但是扶苏不是太子,今生他没有享有这样的待遇,这一世嬴政也没打算给他破例,在他看来这小子都做了皇帝,得了他的全部财产,还有必要纠结这种他自己都没印象的礼节吗?
他是秦人又不是素来喜好繁文缛节的东方六国之人!
何况那小子之前一直喜欢的儒家不是提倡守礼,他不是也说自己守礼,遵从他的意愿把荀蓁葬在别处?那就守着好了!
嬴政暗戳戳地想,好在不用嬴政自创,礼记就给出了他解决方案,他只需要照抄办法就行。
若是国君庶子出生,满三月后,其母沐浴更衣,着礼服,随摈者携幼儿一道去拜见国君,若是国君偏爱妾室便亲自命名,若不是便由有关官员取名。
由此可见之前这类的事也发生过不少,区别对待双标什么的从来都不少,就取名这个事也不一定全都是国君亲自取的,但这并不代表就不能质疑始皇帝的取名水平了,将闾,高什么的且不说是不是官员插了一脚,就胡小猪这个名字……,呵,那个官员敢给上司的儿子的名字取这么个带着调侃的名?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当时嬴政取名压根没上心,不然就是他个人审美的问题。
扶苏的名字自然是嬴政亲自取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取名这种事自然不能假于他人之手,还是要自己来的,前世如此,今生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奉常很明显也是知道这是秦王第一次做父亲,他也不能扰了上司的兴致不是?反正只要秦王生的孩子够多,就总有他用得上他们这群官员的时候,生十个八个或许还有兴致,要是二十三十……
总有用的到他们的时候,只不过这次奉常大约会失望了。
既然秦王这么说,奉常也不能反驳,毕竟那又不是他的女人,秦王的家事,他管不了,只要那天的命名礼不出事就好。
秦王久居深宫,非近臣重臣不得见,李斯作为国尉长史,在国尉一职暂缺的情况下也被算在重臣的范畴。
秦王的大腿并不好抱,忠心和能力缺一不可,李斯深谙为官之道,又岂会不知道这些?
“李兄在此等一会吧,王上正在见人。”王绾为官多年,又任秦王的郎中令,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了,绾恭贺李兄弄瓦之喜,这是贺礼!”王绾说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玉佩递给李斯。
李斯闻言嘿然一笑,视线落到王绾递过来的玉佩之上,玉色苍碧,质地细腻,晶莹剔透,实属珍品。
儒家讲君子比德如玉,无故玉不去身,李斯虽是法家,但其身出儒家,受其师荀子影响,对玉也是破为喜爱。
“劳王兄破费,到时候小女百日时还请王兄赏光。”李斯收下了这个玉佩,至于礼品贵重的问题,王绾儿女出生时他自然也会送上大礼,不会逊色于他手中的玉佩。
虽然李斯女儿出生,王绾却是默契地没有提到结儿女亲家什么的,他和李斯交好,可还没到他女儿刚一出生就结亲的地步。
婚姻合两姓之好,不得不慎重。
当然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原因,王绾自认是九卿之一,也算是门第贵重,儿子也是高门子弟,可秦国比他更位高权重的也不是没有,比他更好的结亲对象有的是,要他说,此时最显眼的莫过于偏殿里的小公子。
秦王长子,若顺利长成……当然是再好不过的结亲对象,不过王绾也知道,如今公子还小,能否长成都是个不确定的事,但这并不妨碍有心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能担保李斯不是其中之一呢?
历史上关于李斯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这个结局到底是嬴政和李斯两厢情愿的结局。
说起来,灭六国后和嬴政做儿女亲家的不算多也不算少,按上辈子嬴政的儿女数量来看,一家一个搞批发还是可以的,女儿少点不够被别人家猪拱的不要紧,他儿子多可以去拱别人家白菜,反正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但是毋庸置疑,这其中最靓的仔还是扶苏,毕竟是始皇帝的长子,而皇帝陛下他没有老婆啊!
所以荀茂一直觉得如果荀蓁泉下有知应该还蛮欣慰的,毕竟自家的猪,啊呸,是儿子能拱别人家白菜,还如此受白菜欢迎……
扶苏作为大秦第二高富帅,的确有随意拱别人家白菜的资本。
………………………………
扶苏不哭了后,荀蓁就把他放进摇篮里,上面挂着布偶,一般情况下他醒了不哭的时候会自己抓着玩。
只是……
荀蓁盯着摇篮里的儿子,沉吟一会问身边的采繁,“你有没有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
“???”采繁不解,“夫人?”
公子不对劲吗?采繁有点懵,公子哪里不对吗?挺乖的啊!
两个多月已经足够让扶苏摆脱刚出生时的模样,如今的他白白嫩嫩,很是可爱,荀蓁仔细看了会,皱眉道,“今天有些太乖了,连布偶都视而不见。”
扶苏:……
扶苏有些心塞,娘亲您也太敏锐了吧!
虽然这么像,但扶苏也很清楚,少女的这份敏锐却是在秦宫生存必不可少的。
采繁:“……”
“公子一向乖巧,至于这布偶,也许公子是觉得看的久了,没意思了,奴这就让人去换新的来。”采繁觉得自家夫人有些多想了,开口劝慰道。
“也许吧!”荀蓁觉得扶苏不像是哪里有问题的样子,便也放弃了。
听到这话,婴儿外表下的扶苏默默松了口气,毕竟是个大人,让他装婴儿……莫名有些羞耻。
放下心后,扶苏心中又有了疑惑,如果他没记错,此处是皇帝寝宫的偏殿,当然现在是秦王寝宫,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他会住在这呢?
母亲是父皇的嫔妃,他也该随母住在后宫才是,扶苏记得很清楚,他绝对没有从身边侍者的口中听到他有在父皇寝宫住过,哪怕是母亲薨逝的时候。
侍女们并没有给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这让扶苏心中难免疑惑。
“在说什么呢?”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却宛如雷霆在扶苏耳中乍起。
父皇!!!
男子一身玄色王袍,眉目俊朗,眼眸幽深,王者威严尽显令人不敢直视,随着他的到来,殿内的侍女内侍都默默低下了头,只是扶苏显然不属于此列,无论是小婴儿的身体和成年人的灵魂让他敢于直视眼前的这个男人,大秦的始皇帝,也是……他的父皇。
看着眼前男子的俊容,扶苏恍惚了会。
嬴政循声进来,没怎么听清楚,开口问荀蓁。
“没什么,就是觉得扶苏今天安静了许多。”
“是嘛?”嬴政不像荀蓁这样整日看着扶苏,对他了如指掌,闻言仔细看了看襁褓中雪□□嫩的团子,沉默了会,看着荀蓁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怎么会,”嬴政有些心虚,他握着荀蓁的手,暼了一眼扶苏道,“确实安静了不少,是吃饱了吧!”
如果饿的话是一定会闹腾的,嬴政经过这两个月的比邻而居对小婴儿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对于荀蓁的多心他也只能轻言哄着,“不要多想了,能有什么事?”
“医女也这么说,”荀蓁只能把这归咎于自己的多心。
青年秦王眉目冷峻,这和扶苏记忆里的始皇大致重合,只是……看着青年父皇对身边女子的柔情让扶苏一瞬间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记忆里的铁血帝王,那个眉目间尽是威严,不容反驳的皇帝。
始皇是个怎样的人呢?大概是面无表情时能止小儿夜啼的那种吧!扶苏记忆里诸多弟弟妹妹在父皇面前都很规矩,胡亥大概是个例外,这个弟弟似乎总是能搅动始皇的慈父心肠。
扶苏已经很少会想起这个弟弟了,或许正应了舅舅的那句话,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不在乎。
尽管再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爹有些不大对,但这确实是他亲爹,如假包换。
也许父皇他只是喜欢好看的人呢?扶苏对自己解释,毕竟娘亲真的很好看……或者说非常好看,漂亮的人总是有那么几分特权的对吧……
最后扶苏只能把这归咎于他对父皇不够了解上,毕竟他只是儿子又不是枕边人,自己老爹私底下什么样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是嬴政的儿子不假,可嬴政从加冠亲政后就一直没怎么清闲,先是忙着收拢权力,打击政敌,后面又要关心秦国发展为灭六国做准备,后面地盘扩大了可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所以荀蓁觉得秦国才是嬴政的儿子,朝政是他的真爱……这没毛病。
扶苏这么想着,看着年轻了许多的亲爹,看着看着觉得哪里不太对,大概是眼神?那种仿佛饿狼盯着猎物的眼神……
嬴政从进了殿内,注意力大半放在荀蓁身上,被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哪怕荀蓁再迟钝也明白他有什么想法。
“这是白天……”
“没事,别人进不来。”顺着衣襟,嬴政手探了进去,荀蓁的腰比之前柔软了许多,手感很好。
“可……”荀蓁还想说什么就被嬴政堵住了嘴,咬又咬不得……
躺在摇篮里的扶苏并不能看到某些画面,但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毕竟……他耳朵没毛病,啥都听得到。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少女的低呼,男子的喘息,一阵阵少儿不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扶苏:!!!!
扶苏心里有些一言难尽,父皇您这……
都说烈女怕缠郎,这话扶苏原只是听听,现在他却是信了,因为他是亲耳听到接下来父皇是怎么把人哄上了榻。
于是摆在扶苏面前很尴尬的的一件事就是……他也许可能大概要听亲爹亲娘的墙角,而且,目测短时间内不会结束。
所以……他还是先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至于大秦第一高富帅是谁……大家心里都有逼数的吧!
本来想开车来的,但是水平不行,咋看咋不对,再想想晋江……就删了感谢在2020-08-1502:27:12~2020-08-2502:0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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