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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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再小，魔尊也是女孩儿，要注意性别意识防范。

雪凝海要换衣服，杭子书就等候在房间外。

儿童房只有雪凝海和齐刘海女生。

初初引气入体，糊弄起来很容易。

小后辈不在，这是个好机会。

雪凝海指尖一弹，齐刘海女生陷入昏睡。

她闭眼，身上荡出一层灵波，以她为中心迅速辐射整个宗门。

只有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灵波收回。

她睁开眼，有些好奇地挑眉。

在宗门内，什么实力的人她心中已经有数，只是在靠近后山一个地方，大量灵气包围，里面深不可测，她都不能探入。

宗门还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有意思了。

不过她现在，还是对凝魂泉更感兴趣。

玄云门的镇门仙泉，早在千年前就有聚魂凝神洗髓，濒死之际也能把人救回来的能力。

千年封印，她神魂不稳，灵气运转也有生涩，不然也不至于自发变成小孩子来适应天地灵气。

她愿意跟着小后辈回来，凝魂泉的存在功不可没。

凝魂泉还是在老地方，宗门牢牢看守着的禁地。

雪凝海在儿童房直接落下叠化空间阵法。

她的化身极速略过玄云门，直直落到禁地。

左侧竹林茂密，右侧繁花盛开。

全是阵法。

雪凝海向前走一步，身形变大一点，等她走到禁地石门，她已经恢复到十八岁时模样。

红裙黑发，赤足落步，左脚脚踝的一颗金铃铛叮铃轻响。

这一扇石门倒是眼熟，却也多了眼生的东西。

石门上，多了一个手印。还有一行篆体小字。

雪凝海仔细看完。

‘非宗主不可擅开，非门主血脉不可开。’

门主血脉，她这里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没想到现在想进去，还需要小后辈的帮助才行。

少主这个身份，要好好用才行呢。

*

“我是佩奇。这是我的弟弟乔治。”

儿童房里，换好衣服，雪凝海继续播放小猪精。

踩泥坑的小粉猪真有意思，她想养一个了。

帮她换衣服的女孩出门时，眼神恍惚。

小女孩是魔尊。

少主亲口盖章的事实。

魔尊小团子，趴在床上看小猪佩奇。

女孩被刺激地不轻，翻开微信群噼里啪啦打字。

“魔尊妖女进来我们宗门了！”

“大师兄亲自领进来的！”

“她在大师兄床上！”

一语激起千层浪，微信群光速刷屏99+。

“魔尊妖女？师父们去杀妖女还没回来，难道妖女杀死了师父们？！”

“肯定不是，我看见师叔他们回来了！”

“大师兄不是去杀魔修妖女吗？怎么杀到床上了？！”

“妖女不要脸！勾引大师兄不要脸！”

“大师兄才不是那种人！一定是魔修妖术太高蛊惑了大师兄！”

“胆敢玷污大师兄！杀了她！！！”

“1551我也想在大师兄床上……”

女孩瞠目结舌，意识到自己带错节奏，赶紧补救打字，字还没打完，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哦？”

最后一条滚动出来时，群里一阵安静。

女孩眼前一黑：……她完了。

三师姐看见了！

在年轻一代女弟子中，三师姐周梦妍，年纪跟大师兄相仿，长得也漂亮实力好，人没得可挑的，就是喜欢大师兄。

明恋到全宗门弟子都知道的那种。

全宗门弟子都知道的第二件事。

大师兄不喜欢她。

*

杭子书手插兜，拧眉盯着上空。

晴空万里无云，却总觉着有一丝灵力的波动。

查不出来源，追不到痕迹。

有些古怪。

杭子书回到儿童房，雪凝海还在看小粉猪。

他小时候的运动服，对雪凝海来说还是有点大。

白色的套头帽衫，肩膀处松松垮垮，露出她脖子上戴着的明珠。裤子埋在衣摆下看不见，就像是一条小裙子。

她倒也不嫌弃，手里攥着领口的半截装饰拉链，拉上去拉下来，当玩具玩。

的确只是一个小孩子。

杭子书：“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在这里玩。”

他把魔尊带回来，必须要给宗门一个交代。

雪凝海立即抬头，小粉猪也不看了，直接伸出手：“抱。”

小猪精再好看，也没有宗门的热闹有吸引力。

的确不能把幼年魔尊单独扔下，杭子书带上雪凝海，却是给她穿上了鞋，牵着她走。

*

雪凝海目送杭子书与一帮老修士进去会议室，收回视线。

她在办公楼大厅。

这个建筑与她在警察局时见过的很像，光滑的地板，高高的天花板，亮晶晶的灯，还有同样的显示屏。

显示屏里正在播送娱乐新闻。

“实力唱作人时言，以绝对实力与绝高人气蝉联歌手榜首位三年，据现场媒体报道，时言在今天抵达a市机场后，忽然狂奔，弃粉丝与娱乐媒体不顾。”

“很遗憾，媒体人跑不过时言，目前已经失去他的踪迹。草莓娱乐在线报道。”

娱乐新闻过后就是偶像剧，雪凝海看得津津有味。

大厅里，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修士。

都是得了消息前来围观魔尊的。

雪凝海回头，好奇地看向他们。

“卧槽，她也太无耻了吧，居然装小孩儿来骗我师兄！”

师兄不就是少主嘛。

好多后辈呀。只不过都不太友好，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要冒火了。

不过来得刚好。

雪凝海小手指向她陌生的饮水机。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来。”

这个凡人物件，她还没看明白怎么弄呢。

男生皮笑肉不笑：“凭什么？凭你长得好看？”

靠，仔细看这个小妖女长得还真好看！

男生立即呸了一声，重新怼：“脸呢？一个魔修好意思让仙修倒水？”

雪凝海仰起头声音清脆：“哥哥说了要照顾我一辈子，你们也要好好照顾我，不然他会生气的。”

“不可能！”男生一口否定，“师兄才不会纵容你一个妖女！”

雪凝海充耳不闻，继续指着饮水机：“我渴了。”

男生回头，其他人都是一脸看好戏。

靠！

他不爽地踩着重重的步伐接了一杯水，举着水杯走到雪凝海身边。

他才不是伺候魔尊妖女，他只是听从少主的命令！

“想喝水？”男生露出一个坏笑来，“三鞠躬道歉，说魔尊该死，我就给你水。”

雪凝海眸光一闪。

这个小崽子有点欠收拾啊。

她指尖灵波一动，男生捏着水杯的手忽地一软，没掌控好，一杯水泼了一半在雪凝海身上。

男生笑容一僵：“卧槽……”

他说他不是故意的能有人信吗！

被泼了一身水，雪凝海眼底冒出泪花，扭头就往会议室跑。

“哥哥！”

宗门会议室，召集了宗门各个掌权管事的修士来，杭子书坐在上位，就雪凝海之事做一个汇总。

修士们对此态度很极端。一部分认为雪凝海只是一个孩子，一部分认为，就算是孩子也必须死。

“鉴于此，雪凝海只是毫无自保之力的孩童，我等不应将仇恨转……”

他说着说着，突然一顿。

隔着一扇门，会议室外吵杂声都飘了进来。

会议室中修士们，眼睁睁看着杭子书沉默了两秒，小心翼翼问：“少主，可是有哪里不妥？”

杭子书抿唇：“……没有。”

门内弟子有轻重，不至于真的对一个孩子下手。应该无事。

他继续接上，中间的几秒停顿，对他没有任何影响，流畅接回话题。

没几秒，会议室的门直接被撞开，只有腿高的小女孩炮弹似的冲进来，用力抱住了杭子书的腿。

“哥哥！哥哥！”

杭子书猝不及防，赶紧弯腰想掰开雪凝海。

雪凝海死死抱着他的腿，眼泪汪汪地：“哥哥你是不是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要对我好，要爱护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

开会的老修士们：“？！！！”

啥？？？

门口追来的年轻修士们：“⊙▽⊙！！！”

这宛如求婚的台词是怎么回事！！！

杭子书浑身不自在，他不能用力掰开小女孩，只能任由她抱着。

类似的话他的确说过，在警察局时，和进宗门时。

分开来说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从雪凝海口中说出来，就不太对了？

杭子书忍住没去看别人的表情。

“……对。”

他说过的话，得承认。

雪凝海脸贴在他腿上，嘴角一勾，然后委屈地说：“我被欺负了。”

“我好渴，请那个哥哥帮我倒水，他不给我水喝，还骂我，还用水泼我，哥哥，你不是说不会让人欺负我吗？”

雪凝海抽抽搭搭地。

杭子书抬头。

门口的年轻修士齐刷刷退后。

只留下那个男生手足无措，一脸震惊扒着门。

“大师兄！我没有！”

杭子书冷静发问：“你不给她水，还泼她了？”

男生憋了半天：“……我，我给她倒水了，就是没小心，倒了她一身……”

越说他越心虚。

怎么重复起来，他像是真的欺负人了？

“蛙跳山门石阶，三遍。”

男生崩溃了。

九百层石阶，蛙跳三遍？

他下次再对小妖女出手，他就是猪！

刚换的衣服又湿了，杭子书只能问女生借几套来替换。

这个过程中，杭子书发现由他来照顾雪凝海，多有不便。

他是男生，不能给小女孩换衣服教她洗漱，这些都得让女生来帮忙。

从办公楼出来，杭子书说：“我送你去女生宿舍。”

雪凝海闻言，牢牢抓着杭子书的胳膊。

“哥哥，我乖乖听话，你不要把我扔给别人。”

小奶音已经掺杂了惶恐。

杭子书略一犹豫。送到别人那儿，他监管不到，的确是个问题。

“让一个姐姐跟你住，照顾你。”

雪凝海立即摇头：“不要！”

开什么玩笑，找个小尾巴来盯着她，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只要哥哥！”

小后辈可是她的目标呀，离开他，怎么去凝魂泉呢。

杭子书拧眉：“为什么只要我？”

他初见面，也对她拔剑差点杀了她。

她会对长老们恐惧，会对其他陌生人露出害怕，唯独在他面前，只有信任。

这个感觉很奇怪。

雪凝海立即卖乖。

“因为哥哥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杭子书重复着三个字。

雪凝海心想当然不一样了。

别人不过是小蝼蚁，小后辈可是她现在最感兴趣的钥匙呀。

“我一看见哥哥就特别熟悉，”雪凝海振振有词说着假话，“就像是和哥哥认识许久许久，待在哥哥身边好安心。”

她眼神纯粹又真挚，杭子书移开视线，不用再问，他已经心中有数。

“……好。”

“谢谢哥哥不送我走。”雪凝海伸直了胳膊，眼巴巴盯着杭子书。

杭子书不想抱来抱去的。

只想到她平白又收到惊吓，还是弯腰抱起她。

雪凝海乖乖靠在他脖颈蹭了蹭，卖甜：“还好有哥哥。”

小后辈快点和她亲近起来呀。

她都等不及了。

杭子书却火烧似的，立即抬手推开雪凝海的头，抱着她的胳膊伸直，与自己拉开很远的距离。

雪凝海：“……？”

半响，杭子书认真对她说：“以后不许随便对人这样。”

“这样？”雪凝海茫然。

杭子书抿唇。雪凝海在他脖子边蹭的那一下，猫抓似的不自在。

很不习惯。

“和人亲昵，搂搂抱抱蹭来蹭去的。”杭子书说，“这样不好。”

雪凝海哦了一声：“对哥哥也不可以吗？”

她扬着小脸，满脸期待。

杭子书斩钉截铁：“不可以。”

“好！”雪凝海重重点头。

不可以？在她这里不存在，只会变成可以呢。

是夜。

雪凝海从儿童床爬起来，抱着小枕头推开杭子书的卧室门。

“谁？！”

杭子书猛地坐起身，眼睁睁看着小小的身影靠了过来，趴在他床边，乖乖地抱着他被子晃了晃。

“哥哥，我害怕，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小孩子晚上怕黑黏人，很正常。

杭子书一时心软，同意了。

身侧的雪凝海乖乖睡下，她蜷成一团，闭上眼睡着得很快。

杭子书睡着没一会儿，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侧有一条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他立即睁眼，侧眸。

黑夜里，本该睡着三五岁大小孩儿的位置，躺着一个绝色姿容的少女，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杭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