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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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珩用了一道蓝符,眨眼功夫马贼扒开半人高的草只能看到摇摇晃晃的枯草。
林春生睁开眼听到了沸腾的人声,原来是从荒野到了市井。
谢秋珩松开她扶着墙,两个人是在一处小巷子里。
“这里是随机传来的,待会儿须得问一问在哪儿,而后再回山上。正好置办一些东西。”谢秋珩说道,从袖子里数了数钱。
他带着林春生轻车熟路在市井里转悠,问价砍价毫不手软,压根瞧不出这是个平日不怎么下山只一心苦修的道士。
最后便宜徒弟带着她去了药铺,大包小包的一股脑丢在了新买的小驴车上面。
林春生:“你买这么多药做什么?”
谢秋珩数了一遍见没有遗漏,便道:“山上的药不多了,若是师父下次生病,免了下山奔波。”
他那一年里钻研医术,医术都背了好几本。如今看她仍是懵懂的样子,忽想要捅开她身份的那层窗户纸,让她与自己坦诚。
两个人转悠一圈驾着小驴车准备出城,那时候太阳正大,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林春生看到了古代版碰瓷。
演技出神入化,便是谢秋珩都停车,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十五六岁的少女卧在地上满眼泪,抓着自己的腿直嚷他们的驴踩到了自己。言下之意就是不言而喻了,人的天性里似乎就有爱看热闹这一点。正巧是闲来无事日中休息吃饭的时刻,引了不少目光。
林春生左右看了看保持冷漠脸,把谢秋珩拦在了身后,不等他回答自己就一连串地说道:“你放心,为师在,为师来处理。你没有遇到这样的,你退后。我来,让我来。”
他:“……”
谢秋珩却把她塞回车:“此事不劳师父费心,当心身子。”
林春生敌不过他的力气,坐在了一堆药材边上,听到外面他在与人交谈,讲理动手有条不紊。
不多时插进一个男声,林春生猛然觉得有八分的熟悉。直到他把车帘子掀起,她眯着眼睛光看身形就判断出来了。
“宋公子?”
是了,没人比他更骚。
他站在谢秋珩身边,是两段不同风姿。
宋怀秋笑了笑:“谢小道长跟林道长来了青城怎么也不说一声,不过也真是缘分,这中午出来走一遭都能碰到。久别重逢,不若聚一聚,我做东。”
他出手摆平事情,谢秋珩扯了扯嘴角,两个人相互看了看,外人觉得两个都是笑,但宋怀秋心里却有一种感觉。
似乎这个谢小道长讨厌死他了。那一双眼眸里无法确切地透露出一星半点能琢磨出来的情绪。他今年不过十五岁,能到这种地步让人不敢小觑。
“林道长看如何?”
宋怀秋等着林春生回答。
而林春生只犹豫三秒钟就被谢秋珩甩下了帘子,听他道:“宋公子盛情难却,走吧。”
他似乎……不高兴??
林春生满脸的茫然,先前他还是高高兴兴的,怎么如今就这样了。
“如今天色早我们还是赶路为好。”
她最后决定拒绝,宋怀秋可以不高兴,但谢秋珩必须得高兴。
这么些时日相处,林春生早把便宜徒弟当亲人看待。山上就两个人,他不断的苦修,林春生便是个傻子也会想通,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自己太烂了。
“赶路不急这一时,两位道长定是之前没有来过青城,既然来了便玩一回再回去罢。”宋怀秋道。
他有意挽留,把两个人带到了青州的宅院。这一回比上次那个小县城里要更为气派。丫鬟婆子极守规矩。一路看来没有一个丑的,放在外面便一个小户家娇生惯养的姑娘。
走过穿堂,再往前是垂花门,谢秋珩停了脚步,意有所指道:“我与师父就此止步便好。”
宋怀秋笑起来,在他脸上巡视一番后道:“怕什么,本公子洁身自好,守身如玉,后院干干净净。况且两位都是品行端正之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妥。”谢秋珩斩钉截铁道,转身抓着林春生的袖子,却又立马松手,余光扫到了宋怀秋。
“宋公子是有事情吗?”
“请客吃饭,哪有什么事。”宋怀秋豁达的很,知道两个人倔,便从外叫了一桌菜回来。
“三清山距离青城少说八百里,两位道长怎么来这里了?可是斩妖除魔来的,路途遥远,道上匪徒多,届时我派人护你二人一道回去吧。”宋怀秋道。
谢秋珩这回点头,却是不说缘由,这一餐吃的十分寡淡。倒是林春生想起了他家的旧事,便问道:“子微道人回去了吗?”
“帝都太平观选下一任的观主,他便先回去了,不久大约还是要过来的。我家的事情也不急这一时。”
“听说你还有个姐姐。”谢秋珩忽然道。
宋怀秋看着他,半晌一笑:“谢小道长知道她吗?”
“她在出嫁之前便死了。”
谢秋珩简洁明了说道,听得林春生一惊。
“你说的不错。”他慢慢悠悠道,“谢道长想说些什么?”
“你家的事情太乱,这些日子我对占卜一道有涉及,想为你算一卦。”
他既然这么说,那就不是算一卦这么简单。聪明人一点就透,宋怀秋笑意渐深。
宋怀秋随后安排了几个丫鬟伺候林春生,他二人闭门。
屋里面设了一重结界,谢秋珩看到了摆在多宝阁上面的玉制八卦图。
“你是如何知道的?”宋怀秋好奇。
谢秋珩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淡声道:“我那些日子查的。你们家的事吓到了我师父,我便想探个究竟,告诉她这件事其实并不可怕。”
“未能如你所愿,实在抱歉。”宋怀秋道,只是他这道歉没有一点诚意。
“你身上有血咒?”谢秋珩继续道,“年岁渐大,愈发失控,须两类人的血来滋养。”
宋怀秋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给甪端样的香炉里加了一些香料,扇了扇,闭目:“这是宫里秘制的,闻过之后我才会好受一些。”
他这是默认。
谢秋珩了然,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
“你的好意,在下与师父承受不起。”他振了振长袖,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姿态端正至极。
“你都知道多少?”宋怀秋似笑非笑问。
谢秋珩:“不多。”
“我知道你师父是个女人。”
空气一瞬间似乎就凝滞了。
他诧异地抬头看着这个贵公子模样的男人,那一双眼眸不笑也含情,心思展现出来,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谢秋珩呼吸微乱,半晌道:“她是出家人。”
宋怀秋漫不经心笑,音调拖得好长:“哦。”
敷衍至极。
……
*
这日傍晚,青城晚霞铺了半边天。
穿着道袍的林春生被他塞到车上,谢秋珩出了那道大门脸顿时沉了下来。察觉到被人跟踪便眼神一暗,故意地拐了几个弯藏在一处小角落里。
之前碰瓷的小姑娘跟丢了,暴露在谢秋珩的视野里。
他坐在那儿,好半天一个石子偷偷砸过去,见她骂骂咧咧地往旁走去,戾气才慢慢平息。他似乎愈发地要到失控边缘。
最初是在槐桂村,再到她摔了梅瓶昏睡时,到如今知晓宋怀秋已明了她是个女人一事。
日光绚烂。
谢秋珩捂着胸口,深知不对,但念及先前想要杀人的念头,又一惊,他本不该如此。师祖道,人若有了执念,似乎就是无药可救了。执念跟欲念两者不尽相同,谢秋珩说不清心里最深的那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是想跟她回山上,守着道观,还是守在她身边。
这时林春生探头:“你怎么不走了?”
她穿着道袍,懵懂无知地问他,殊不知他有多么的危险。
谢秋珩便微微笑着,见那一抹雪色的衣领,手伸过去替她抚平褶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摁在了脖颈一侧,似乎能感受到血管下跳动的血液。
那一股久违的冲动蔓延出来。
他狠狠闭上眼睛,念着清心咒。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林春生便是傻子也看出不对劲,下意识觉得他是被人算计了,连拖带拽把他拉过来细细检查。
没有血,体温也正常。
“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林春生猜测。
谢秋珩被她一说,那双眼眸里似乎闪过什么情绪,睁眼后莞尔:“不会的。”
“马有失蹄,你虽然年纪轻轻修为就高,这等事还需注意。若是不舒服咱们就在城里过一夜,等明日你好了一些咱们再回去。”
“不!”谢秋珩用了点力气,后知后觉发现她的手腕被自己捏红了。
“对不起。”他松开后耳里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心里的惊恐要把他往地底下拖。
他不该是这样的。
林春生懵逼了……
她是不是踩到炸药把他给引爆了??qwq
小驴车消失在那个巷子里,碰瓷的小姑娘跟宋怀秋从里面走出来,他摊开扇子挡光,随手赏了她几两银子,面上难辨喜怒。
宋怀秋问:“那个谢小道长长得俊不俊?”
“俊。”
“他俊还是我俊?”
“公子俊。”
“那若是让你与他一直住在山上,你会不会爱上他?”
“阿因最爱公子。”
宋怀秋一撇嘴,哼道:“油嘴滑舌。”
不过他接着道:“你怎么知道今日要拦住他?”
阿因笑嘻嘻道:“公子之前就惦记着他们,县城里奴婢也是看在眼里。可巧大街上遇到,怎么能白白放过去。他那师父是个好对付的,徒弟有些棘手。说话压根就说不过他。”
宋怀秋打着扇边走边道:“他少年如此,长大了定是不得了。方才你知他问我什么了吗?”
“什么?”
“他问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诅咒。”
“哇,那他可真厉害。”
“他在我老家查的东西太多,还瞒着他师父。这样的人恐怖。如今说出来真让人猝不及防。若多加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所以我瞧上他了,做了些手脚。”
“那他会怎么样?”
宋怀秋想了想,斟酌道:“他后面如不出意外会杀了他师父。”
想到林春生那人,他罕见地顿了顿:“总之是在劫难逃。”
阿因抚掌称赞:“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手段了得。我见他一身傲骨,如果这样的人都能雌伏在公子身下,公子肯定战无不胜。”
宋怀秋前头听得很舒心,后面就慢慢不对了。在她头上打了一巴掌,怪道:“小孩子瞎说什么!”
阿因笑嘻嘻跟着,这么大人了在他身边笑的像个傻子。宋怀秋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下属的教育有什么缺失,以至于脑子里装的都是猥琐东西。
他叹息着走回去,愈发觉得自己要操心的太多了。
一个星期后谢秋珩驾车从那条官道上过去。林春生跟个鹌鹑一样在药材堆里坐着。为了避免无聊,她小声跟谢秋珩说话。
聊来聊去聊到了那日他跟宋怀秋闭门谈话。
“你怎么知道他姐姐死了?”
谢秋珩这几日稳定下来,也不想隐瞒她这个,便解释道:“我抽了他的神思。”
林春生震惊了。
“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她毫不吝啬地夸赞。
谢秋珩眨了几下眼睛,笑了笑。
那双墨玉似的眼眸里再也无法望穿一切,忽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秋风灌进了广袖,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眉宇间终于有一丝忧愁挂上。
回到三清山谢秋珩就把驴车给拆了当柴烧,这一回七窍生了气,把新来的小毛驴给咬残了一只耳朵,万般无奈之下谢秋珩把驴卖给山下的村民。
而林春生对他的担心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就没了。
冬天她嫌冷,便跟谢秋珩凑在一起围着炭盆烤火。火堆里有秋天藏着的栗子,红薯。一旁的小案几上有山下村民送的小豆酱,剥好的瓜子仁。
她捧着热茶脸颊微红。
谢秋珩跪坐在一旁,算是十六岁了.,他沉默了许多。多数时候都是听她说话,那双手修长有力,剥完的瓜子仁就丢在盘子里,像是投喂一只仓鼠。
“师父想一辈子留在山上吗?”谢秋珩问。
林春生穿着大氅,眯了眯眼,因为太舒服了,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
“等你再长大一点,道观就给你了,到时候师父或许会还俗。”
“嗯?那要多大?”谢秋珩笑着,俊逸的容貌在灯下更为引人侧目,语调和缓。
“少说得二十。”林春生道,她抓着瓜子仁,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觉得他的手可真暖和,不觉提了一句。
而后谢秋珩洗了手回来,身上就带了凉意。
“二十呀,还太早了。”他叹了一句,眼眸里深沉异常。
他拿帕子擦了擦脸,林春生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一些水痕。
“你出去洗个手,怎么肩上还有雪?”
“师父别看岔了,我身上哪儿来的雪?”谢秋珩言辞轻缓,微微靠近她,“师父你仔细看看。”
林春生不明所以,真的就去看了,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抱住,双眸陡然就睁大了。
他这身上……可真是有些寒。
“看到了吗?”他有意无意在她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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