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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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生被人群挤散,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良久.秋日日光略显妩媚,洒下的金光照在她的挑线裙子上,绣的双蝶微动,她终于提步离开。
林春生方才似乎是看到了个人影,隐隐熟悉,红色的缎面上金线反了光,她抬手挡了挡日头跟上去。
这条路越走越窄,最后却穿过街口瞧见了宽阔的码头。那一瞬间整个人都豁然开朗,来来往往的挑夫光着膀子从她面前走过去,林春生愣了愣,左顾右看,大帆船扬帆出去,河面波光粼粼,没了那儿的狭隘感,她心头一松。
码头边儿上秋日也有卖火锅的铺子,好在现下不是休息的时候,她提着裙子从大路上往一边去。这儿男人多女人少,她被顾寒摁着头戴上篱幕,纵然如此视线依旧有众多落在她身上。
“林道长!”
林春生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四处寻找那人,转了一圈被人拍了肩膀,力道不大速度极快。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往后一探正好如他所愿进了怀抱里,扑面是淡淡的沉香气息。
他的衣缘用银线绣上了流水纹,腰系玉带,挂着一只旧荷包,单身出现在了她面前。林春生一个机灵从他怀里跳出来,扶着篱幕抬头看他,跟看傻子一样。
“你今儿多大了。”见是宋怀秋,她便如此道,不动声色后退了几步。
“可是比你大多了,不高兴呀?”宋怀秋摊开折扇,眺望了河面上的大船,推了推林春生道,“你就不好奇我人怎么来这儿吗?”
“腿长在你身上,我闲的没事干想你作甚?”林春生身子后倾,打开他那只手,把幕篱的白纱重新放下来。
宋怀秋笑了笑,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
“我来必然是有事的。”他语气认真起来,看了看四周,那些挑夫都投来好奇的眼神。他微微挑了挑眉,将林春生拉到旁处去。
“这儿有件东西等着我来取,我今儿是偷偷来的,你莫要告诉其他人。”宋怀秋道。
林春生闻言把眼皮子掀起,见他周围没一个侍从,不免道:“那你告诉我做什么?”
“嘴长在我身上,这有什么好问的。”宋怀秋跟她同在树阴下,打着扇儿颇为悠闲自在。他跟谢秋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物,两端风姿各有吸引人的地方。
林春生若是在往常定然会跟他说个几句,可一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不免有几分不安。
“你是何事?要我帮忙还是做什么,这儿似乎没什么大事,若真要说,就是柳公子跟他的嫂嫂了。”林春生蹲下来。
“他那儿有个东西,等着他死了我便取回来。”宋怀秋轻描淡写道。
林春生听的云里雾里的,抓了抓头,半晌道:“你抢了回去不就行了吗?”
宋怀秋默了默,忽而笑开,手要碰到她的肩膀被林春生敏捷地躲了过去,他眼里微沉,很快又化开了。
“你饿不饿?”
“我不饿。”林春生今儿早上才吃的饺子,顾寒大发慈悲切了肉做馅,她差点没哭出来。
不过他一提起这个问题,林春生当即望了望天,见太阳都到了顶上了,忽就想到了顾寒。原本还想气他的如今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她真的是怕了顾大夫的那张嘴。
宋怀秋眼睛毒,见她久久不回应不由就取了她的篱幕,外面的光照在脸上,乌发上,她呆滞一秒赶忙去抢幕篱,口里怪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就是这样的人。”宋怀秋笑起来眼眸里熠熠生辉,罕见的跟个孩子一样逗人玩。两个人在阴凉地里打打闹闹,突如其来的巨响却让所有人都一惊。
宋怀秋当即制止住了林春生所有动作,让她噤声,顺着人流围着的方向看了看,见是码头方向,两个人才离开不久的地方。
那儿沉了一艘船,莫名其妙的炸了,如今还冒着烟,岸上人如蚂蚁。
林春生瞧着涌来的人,头皮发麻。
宋怀秋将她推到角落里,略微一想心中释然,将她领着带出去。吩咐道:“这儿会乱,你自个儿回去,莫要告诉别人我来这里的事情。”
“我要说。”林春生面无表情,抢了幕篱道。
他被她这模样弄笑了,顺口问了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林春生被他给问到了,她这具身体上的年纪比心理上的应该大很多。宋怀秋这般问许是想说她弱智罢。
“四十八。”她懒得想,被宋少爷弹了脑门,“仔细想好了,你若四十八,我能赠你一副棺材。”
“八十四?”
“你脑子怎么不浸水里洗洗?”宋怀秋掐着她的脸,唇角扬了扬,“你这脑子像是十五岁的。”
林春生一愣,想到自己穿来的年纪,过了三四年,她该十八了。不知何处生来一丝惆怅,她皱了皱眉不耐与他继续说下去。
“生气了吗?”宋怀秋道。
林春生跑开来,心里没来由急躁。
顾寒早早回了小宅等她,见人回来了先是冷嘲热讽一般,看出林春生的不寻常不由放软语气。
林春生继续吃饺子,他坐在对面,隐隐察觉不对,试探道:
“你今天遇到谁了吗?”
“没有。”她嚼着馅,说话口齿不清,两颊鼓鼓的,一直吃,好不容易停了,埋怨道,“为什么你的饺子这么酸?”
“你醋吃多了。”顾大夫给她换酱料,背过身后林春生心口一抽,喉咙就给堵住了般,鼻头都觉得酸。
“谁欺负你了?”顾大夫问。
“没有人欺负我,是你骂我。”林春生沾花生辣椒的酱,入口后微微低下头。
“那对不起。”顾寒瞧出她心情不佳,想拍拍她的背安抚安抚,靠近了又道,“是我不好,把你丢下来,对你说话没好气,诸多种种实属不该。”
“我是难受。”林春生抓着筷子,想说点什么,张口无言,只好继续吃,豆大的眼珠子掉下来。
林春生:“爹。”
顾大夫微诧,又听她喊了声妈。
他终于明白原来这个人是想家了。
*
谢秋珩这日没有回来,顾寒看着林春生到了半夜放心不下打了盏灯笼出去。
柳府门上挂了白绫,昭示了府中有亡人,这条笔直宽敞的街上如今看不见几个人,打更的才过去。隔着高高的院墙,里面人也累了,千盏灯摆在灵堂前,去魂铃悬在棺木上方。柳公子红了眼睛。
谢秋珩曾在他的神思里看过相似的一幕,只是画面不易描述,如今这空荡,于柳公子而言未尝不是个报复。
“下一个死的是我吗?”
他颤颤地问道,这几天功夫他就元气大伤,寻不到根源,身子更虚。
谢秋珩言他中了诅咒,至于破解之法,不在他的学习范畴里,如今也只是守着柳公子,寸步不离。
“你这样跟着我,实在是麻烦道长了。”柳公子除了花心这一点外,还是个善良人。
那棺木用材尚好,柳公子的视线落在上面,犹豫良久还是问道:“道长知道我为何被诅咒了吗?”
他虽是在问,其实语气已经是笃定的了。
谢秋珩见状淡淡道:“luan伦。”
他发上的飘带垂落在腰间,膝上是自己的长剑,说话眉眼肃然,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灵识。这两个字被他说出来,冷漠至极。
“道长似乎不惊讶?”柳公子用帕子捂住嘴咳了几声。
“柳公子的家事,外人如何并不重要。”谢秋珩道。
长夜漫漫,柳公子撑不住,睡意涌上来歪头睡去。顾寒进来时正好烛火给风吹灭了一盏,室内光线不减,唯独柳公子的面色白了一分。
“没关系,他救不回来了。”谢秋珩重新将灯点上,问了问林春生的情况。
两个人并肩坐在堂上,皆无睡意。
“你对他怎么如此上心?我为他把脉三年,亲眼瞧着柳公子自己把身子整垮,迟早要去,如今更是不行。”顾寒架着腿,俊朗的眉眼间夹着一丝无奈。
“家中独子,出手阔绰,为人浪荡,这样的人,人上心的都是他的钱财宝贝。”谢秋珩在顾寒面前说话不比平时。
堂前月光微凉,白衣生寒。
不多时去魂铃忽然动了,谢秋珩抬眼,檐下灯灯笼晃荡厉害,灯眨眼间灭了一半。
他死人见多了,便看着那道影子由远及近,露出狰狞的面容。
尸体僵硬后走路并不方便,低级的僵尸是跳跃的,而这一只却是能飞,想必短期杀了不少人。今儿码头的船便沉了,焉知不是有人在养尸。
红色衣裙是丧服沾血后染就的,尸臭血腥混杂在一起,格外冲人。
“她要做什么?”顾寒并不害怕,端坐在位置上竟还开口问了一句。
“吃他罢。”谢秋珩拔剑出鞘,剑身映出他的容貌,静无波澜。
女尸死了无痛觉,机敏地护着自己的脑袋,谢秋珩斩断她身上的线,怨气四溢,顷刻间草木枯萎。
衣角翻滚,剑光乍现。
顾寒见灯灭的更快了,不由起身点灯,顺带着照看着柳公子。
一炷香过后一地血水。
谢秋珩气息不稳,发丝微乱,提剑转身后才发觉柳公子醒了。
“节哀顺变。”顾寒道。
他却目眦欲裂,吐血后不省人事。
*
“有人故意的。”
手法如旧。
谢秋珩墨玉般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杀意。
“是他自己不中用。”顾大夫把人鼻息探了探,哭笑不得,“悲愤而死,死法真是少见。旁人就是有心救他那也没办法。”
说话间谢秋珩将他抓过来,反手一刺,血水里蠕动的红衣被一剑化成两半。
一半包裹住了柳公子,一半爬进了棺木里。
他捂住顾寒的眼睛,好半天放了下来,地上一具白骨。
嗜血食肉的声音被顾寒记在脑海里,脸色不好,身后的秋风一刮,灯都凉透了。黑漆漆的堂中央棺木被血染得阴森可怖。
他那一身白衣,此时像极了丧服。
谢秋珩又一次觉得浑身发冷。
他雅致眉眼间添了分阴鹜,将堂间布满了清心符,一个人擦拭自己的剑,等着第二天。顾寒应他所托披寒归去。
小宅里没有什么异常,顾大夫便回他屋子睡觉,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急急敲门,口里直呼不好。
“谢道长出事了!!”来者正是柳公子的贴身小厮,大早上来报信现下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了一样。
“你说什么??”了林春生开了门差点没有揪住他的领子。
“昨儿公子死了!今早族里来了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他是妖道,害死了公子,要他偿命!”
“一派胡言!”林春生额角青筋微现,显然对事实不敢苟同,说谢秋珩是妖道实在是侮辱他。
“谢道长不像妖道,公子早就有预感,提前立了遗嘱,可族里人不信,硬是说那是谢道长的手笔。”小厮口干舌燥。
顾寒微微抬眼,冷静道:“带我去看看。”
“我也想去。”林春生被他堵住门,不甘道。
“你去没用。”顾寒放缓语气。
林春生仔细一想,眼睛就涩涩的,到底不是傻子,强忍着把他往外推:“你滚吧。”
她长长叹口气,拢了拢身上衣物,日光照在身上都令人发冷。
午间墙头那边丢了一个小包裹来,林春生揪秃了常青树的叶子,闻声赶紧望去,擦擦眼睛捡起来,里面却是柳家族人鱼肉百姓,横行霸道,肆虐乡里的一些证据。
她快懵了,脑子初时转不过弯来。
而后稍稍回神,对着那头轻轻喊了宋怀秋的名字。
桂枝动了动,他翻过墙头看到了林春生有些小倔强的眼神,类似于小动物,摆出攻击的姿态。细节上却透露出心里的恐惧。
“你能帮我取一样东西吗?”宋怀秋指着她怀里的小包裹问。
“不可以。”林春生摇摇头,皱眉道,“你想什么呢。”
“你能做到的,那些证据若是交上去,谢道长便无事。”他温和道。
“你故意诓我。”林春生拒绝他的好意,将东西砸回去。
“脾气这么大,心里肯定急的不得了罢。”宋怀秋侧身避开了微笑着道。
林春生只觉不对劲,悄悄又瞧了他好几眼,见他翻了墙头下来,慢慢走近。腰上系的玉透着血光。她下意识想要逃跑,被他从后勾住了腰。
那个旧香囊被宋怀秋扯下来,一缕香气溢出,林春生眼前都黑了。
漫长的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她被放进了棺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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