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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眉一挑,并未因为那人是他的生母就恭敬顺从,而是冷冷淡淡道:“深更半夜,母后何以发如此大的火?”
这母子二人向来关系尴尬,虞容璧一直又是冷漠性子,是以只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平日遇事谁也不会多进一步,以免坏了这长久以来的和平关系。
虽看起来生分,但太后也一向对儿子和儿媳客客气气的。
只是这回,太后却似完全没有顾忌,即便虞容璧有明显护着姜瑶月的意思,也没有拦住她接下来的话。
“你问问你的好皇后,为何要将事情闹得这样大!”太后是极生气的。
虞容璧道:“她是皇后,职责所在。”
太后又朝虞容璧身后的姜瑶月投来了冷飕飕的目光,姜瑶月知道自己躲得了一时,也是躲不了一世的。
难道太后是为着后宫连失两位妃嫔而怒火中烧?
可依姜瑶月往日对太后的了解,她实在不像很会管这些事的人,上回方才人因袁妙嫣毁容,太后才出了一次面护着袁妙嫣,后来虞容璧再要罚袁妙嫣,太后便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
她趁太后不注意,拉了拉虞容璧的衣袖,很快便自己又重新上前来,绕开还碎在地上的那堆瓷片,跪下道:“臣妾不知错在何处,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看见虞容璧一味护着她,心中倒是难得有些酸涩不适,她向来也不怎将虞容璧看作亲子,是以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极少。
见姜瑶月到底出来乖乖跪下,她略平了平气,道:“宫闱中出现丹砂一物,本已是你失职,首要竟不来与哀家、与皇上商议,而是先自作主张封了各宫去查,闹得人心惶惶,风声鹤唳!”
虞容璧又要替姜瑶月开口,姜瑶月却早想好了应对之话,她立刻接着太后的话,说道:“事情紧急,臣妾也是怕走漏了风声,这才急着去查。且即便是先商议了,最后也同样是要去查的,就像是母后说的,孙才人去得冤枉,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也不能不给孙太妃一个交代。”
“你倒是愈发伶牙俐齿了。”
姜瑶月只觉太后既发了如此大的脾气,不可能就此简单了事,果然,又听太后说:“你就没想过丹砂若在别处查出,又要如何善终?”
姜瑶月听到此话,大约有些明白了太后的意思。
她道:“丹砂是在长信宫发现的,若在别处,也照旧是一样的。”
“都到了这会儿,你自然是有底气说这话的。”太后显然没打算就此放过,凛凛道,“若是一着不慎,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姜瑶月回头看了虞容璧一眼,只见他眉头蹙了蹙,明显也听出了太后话里的意思。
她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明明无事,太后也不知发的什么疯,偏要去假设没有的事。
冲着她来她也认了,总归那是太后,只是这话让虞容璧听了,他又会如何作想?
姜瑶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索性对着太后斩钉截铁道:“臣妾相信他。”
太后不怒反笑,道:“你的皇后一句相信,却丝毫没有顾虑过你的颜面与天家体面,怕是你还要当她是贤妻。”这话是对着虞容璧说的。
虞容璧面上看不出悲喜,但即使是再淡漠的人,面对这等□□裸的质疑,也总是不甘的。
即便是在他从未抱过任何希望的生母面前。
太后虽口口声声都在指责姜瑶月,可她每说一句,虞容璧的心就冷一寸下去。
连他的生母都如此看待他,那么其他人呢?
直到姜瑶月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几个字。
她相信他。
仿佛一丛稀微的火苗在他身边燃起。
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身边的姜瑶月道:“母子之间、夫妻之间,若连一句相信都说不出来,岂不是更让人齿冷?”
她顿了顿,接着却毫不犹豫道:“臣妾相信皇上,是自相处而来,而臣妾嫁给皇上统共也不过一年多而已。皇上虽长于当初的张贤妃身边,可母后到底也是他的亲生母亲,便是再生分疏远,也一同在宫里这么多年。难道太后宁愿去假设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都不愿相信皇上吗?”
太后没想到姜瑶月会如此不给她留情面,一时愣住在那里,看看姜瑶月,又看看虞容璧,不知该说什么。
虞容璧听着姜瑶月一字一句把话讲完,嘴角竟不自觉勾了勾,不过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姜瑶月竟还没将想说的话说完,今日既当着太后与虞容璧,她便打算说个痛快,她不想无缘无故被太后指责还打落牙齿和血吞,也不想虞容璧听了太后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又憋闷在心里。
“母后全然不管倒也就罢了,宫里出现丹砂难免担心儿子犯糊涂也实属正常。可母后口口声声只斥责臣妾所为,可有多余的话去问皇上?”即便到了深夜,姜瑶月的眸子依旧亮亮的,“哪怕是惊疑,是恐惧,是怒骂,母后都从未问过皇上到底与丹砂有没有关系。”
“你......”太后“腾”地自黄杨木如意纹圈椅上站起,只指着姜瑶月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说话竟字字句句诛心,直指她不相信儿子也罢,到了后头竟是说她对儿子的关心都是假的。
太后不敢去看立在姜瑶月身边的儿子。
虞容璧这时伸出靠着姜瑶月那个方向的手,轻轻往她手臂上一捞,就将跪着的她从地上捞起。
然后沉声道:“朕从未碰过丹砂,也不知宫里的丹砂从何而来。”
说罢,他也不去看太后作何反应,拉过姜瑶月的手,就朝外走去。
他走路既快,步子又大,姜瑶月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不过终是跟上了。
太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楞在原处许久,最后仍然瘫坐在座椅之上。
虞容璧拉着姜瑶月快步走出华阳宫,四周一看,立即回头问秦公公:“马呢?”
秦公公在主子面前不能哭丧着脸,但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他也不能乐呵呵,谁又能想到这会儿了虞容璧还有心情骑什么马,自然是只备好了轿辇。
“奴才这就让人去备!”
秦公公话音刚落,就见虞容璧吐出两个字:“麻烦。”
然后就继续牵着姜瑶月自顾自往前面去了。
秦公公:“……”
幸好如今天不冷,不让三更半夜从华阳宫走到承乾宫,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皇上莫不是把娘娘当马了,秦公公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赶紧带着拉拉杂杂一群人跟上去,跟得近了不敢,跟得远了又怕主子身边没人照路,还要防着主子半路要轿辇。
虞容璧越走越快,即便姜瑶月一时跟上了他的步子,跟久了不仅吃力,还依旧跟不上。
她本想直接甩开虞容璧的手,强迫他停下,可突然之间就怎么都忍不下心。
最后只能轻喘着气道:“慢些呀,臣妾走不动了。”
虞容璧回头一看,秦公公正带着一群人跟在不远处。
“你去做轿辇?”虞容璧问。
姜瑶月想了想,摇摇头说:“还是算了。”
她正想说慢慢走,虞容璧竟突然半蹲下身子,道:“上来,朕背你。”
姜瑶月反倒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后头,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行,他们都在后面看着……”
虞容璧动也不动,只干脆道:“快上来,不然他们跟上来看见我们这样,更丢人。”
姜瑶月只好磨磨蹭蹭往他背上伏去,才刚贴上去,就被虞容璧反手一按,整个人就结结实实到了他背上。
姜瑶月纤瘦,这点份量对虞容璧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虞容璧轻轻巧巧将她背着,甚至还跑了一段。
姜瑶月觉得他们此时就像是两个闯入宫里的贼。
她慢慢将脸埋到虞容璧的后背肩颈处,只留了一双亮亮的眼珠子在左看右看。
被虞容璧这么背在背上,其实还挺惬意,渐渐地姜瑶月的眼皮子开始撑不住了。
实在是太晚了。
平日这个时候,她和虞容璧已经差不多完了事,她正窝在虞容璧臂膀里。
不过这会儿在虞容璧背上,也和往常差不多。
她正打算趴着睡一会,却听虞容璧突然说道:“母后不信我。”
姜瑶月迷迷瞪瞪又将眼睛睁开,即便与生母再冷淡,原来他还是在意的。
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道:“皇上不将太后的话当一回事,自然也就无所谓她信不信。”
话一出口,其实姜瑶月就有些后悔,这话说出来有歧义。
若是被别人听见,她挑唆皇上和太后的母子关系是没跑了。
大概是真的太晚了,她才会昏了头。
当姜瑶月听见叹气的声音时,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虞容璧就道:“也对,反正习惯了。”
他从不对这个生母抱有过希望,只这时出来抱怨几句,反倒像怨天怨地的妇人。
幸好是在姜瑶月面前。
“那时有一阵,总还想过她能从张贤妃那里把朕要回去。”他背对着姜瑶月,却狠狠眨了几下眼睛,“但是她只偶尔远远看一看,连亲近都不敢来亲近。”
这些事,虽葛采薇也看在眼中,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样和葛采薇说过。
更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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