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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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残月魔君把折叠好的玄袍交还给她。

玄袍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细细感知，却能感受到里面蕴藏的玄奥气息，她仔细查探了一番，方才把玄袍放在她枕边。

墨夕把她整个人抱了下来，然后解开她的腰带。

突然，她手顿住了。

「你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残月魔君：“……”

系统说，它可以帮忙监督残月魔君，不让她偷看，然后残月魔君也不甘示弱表示可以监督系统，最后两人就撕起来了……

墨夕叹了口气，她该庆幸两人撕归撕，也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并没有真的动手。

她不管体内已经骂起来的两人，把刚解开的腰带抽出来，随意搁在地上，然后把墨阑珊放在自己怀里，脱下了右半身的衣服，她这时才发现，玄袍之内还穿着一件亵衣。

她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亵衣穿着可能也不太好，但是她又想如果墨阑珊恢复了，发现她给她换了身外袍，但由于初衷是好的，她不会怪自己，但是把里面的衣服也给换了，不论初衷如何，真的就不太妙了。

所以最后她决定，不能下手。

但在她天人交战的时候，她两只罪恶小指头已经捻住了墨阑珊亵衣的衣襟，微微拉开了一丝。

她余光瞥见粉光若腻，细润如脂。

慌得她连忙松开了手。

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给她套上，然后将她搬上床，她便站在床边，俯身给她整理衣袍，使其看起来与之前无异。

她抿了抿唇，长舒一口气：「残月魔君……」

残月魔君以为行迹败露，连珠炮似地说了一串：“刚才的事可与我无关，我虽有蛊惑之能但若你毫无此意我的灵力对你可是用处不大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可不能赖到我身上。”

墨夕：「我只是想问问你，还有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后。

“他山之石，究竟是一块什么样的石头呢？”

墨夕肩披皎洁月色，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低头沉思，虽然三个宗门瞒得死死的，但是洗心城中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味道，夜间几乎没有人在外面乱窜。

她并未注意周围，结果冷不丁地差点撞上一个人，以她的角度，她只能看到来人也是一袭黑衣，双手背在身后。

她抬头看见沈英纵神色莫名地看着自己。

墨夕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沈英纵不言，递给她一根丝线。

墨夕瞳孔一缩，她立刻就想起来了，当初她把傀儡丝的一头给了沈英纵，而沈英纵并没有还给她，而傀儡丝可以感知到另一个人在哪儿。

她一面紧张起来，但一面又觉得即使沈英纵知道了她的行踪，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谨慎地问道：“你专程过来还这根傀儡丝？”

沈英纵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啊，刚才我在房中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身上还有根傀儡丝，然后便通过傀儡丝发现了你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

“你大晚上的收拾东西？”

墨夕不太信，毕竟她和沈英纵分开了半个白天，如今已是深夜。

沈英纵叹了口气：“下午那会儿被我以前的师弟给缠上了，在演武台打了很久才跑掉。”

他把两只手亮出来，墨夕这才发现，他两手各提着一壶酒：“我知道一个很好的地方，去喝一杯吗？”

墨夕跟着他到了鼓楼之下，两人飞身跃上鼓楼，沈英纵把一壶酒给她，自个儿也掀开一壶，灌了一口：“我刚才听你说他山之石？你要找它吗？”

他说：“我知道他山之石在哪儿。”

墨夕：“？”

沈英纵指着西方，眉间涌上缕缕思绪：“在那边有一个部族，整个族群总共也就百十来个人，全都住在一个寨子里，他们号称南唐遗族，早些年，机缘巧合之下，我曾去过那里一趟。”

“他山之石是南唐遗族的圣物，他们世世代代守护着的一块奇玉。”

墨夕听到他的形容，问道：“他山之石不是一块石头吗？”

沈英纵奇了：“谁告诉你的？”

这种眼神实在是太伤人，墨夕偏头，假装刚才说话的不是她，她想：他山之石这个名字是一块石头更合适，如果是个玉可以叫他山之玉，这样就不至于让她误会。

沈英纵又说：“我见过一次，是一块弯月形状，晶莹剔透通体碧色的玉，大概有我手掌这么大，他们一直在等待能够重铸南唐荣光之人，故而一有生人进去，他们便会拿出那块玉。”

他说到这自嘲地笑了笑：“可惜，我不是那个人。”

他在空间戒指中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块引路石递给墨夕：“你大可以去试试。”

墨夕把引路石珍重地收起来，又听他说：“当初我刚接触到他山之石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幕让我终身难忘的影像。”

他攥紧了自己的衣袍，极力克制恐惧的感觉：“我看到了一片尸山血海，入目所及皆是断臂残肢，而后从中站起来一个身穿战甲的人，他看了我一眼……”

沈英纵还是没能克制住，半晌之后，他颤抖着声音说：“他就看了我一眼，便让我灵台失守，那一瞬间，我好像身处地狱，也好像变成了他的剑下亡魂，恐惧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蔓延过来……”

他灌了一大口酒，苦辣的感觉让他稍微冷静了点：“后来我的神识就被他山之石弹出来了，我再也无法深入其中半步。”

墨夕捧着酒坛，她是不喝酒的。

她听他幽幽说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像当初的我一样，一眼就被逼退。”

“多谢了。”

“举手之劳。”

过了一会儿，沈英纵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他说：“我今晚打算自己离开，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会有一大帮人在城门口冲城，提前来跟你说一声。”

“青檀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但我毕竟也曾是她大师兄，平日里没有照拂她多少，总不能临走了还要拖累她一次。”

墨夕诚挚说道：“我可以与你们一起走吗？”

沈英纵：“你下午不是还说不走的吗？”

墨夕想了想：“士别半日，当刮目相看。”

深夜的洗心城城门处，只有几个碎星谷的弟子还站着岗，该回来的修士都回来了，如今的城门没有一个人进出。

显然那几个弟子也不知道洗心城戒严的原因，几个人都没有太认真守着，看起来昏昏欲睡的。

墨夕和沈英纵藏在暗处，皆是黑袍加身黑纱覆面，不多时，从城内来了十几个修士，和她一样的装扮，那些人欲要出城，墨夕两人便藏匿在了众人之中。

碎星谷的弟子们见到这么多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你们干什么？”

众人之间站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修士，他把斧头剁在地上，恶狠狠地说：“爷要出城，你们敢拦着？”

斧头落在地上，地面都震颤了一瞬，碎星谷弟子们对视一眼，各自退后了一步：“这是宗主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你要出城，便是与我三宗为敌。”

在他身后，有个小弟子偷偷拿出了传音石。

墨夕看见了，在他还没来得及传音出去的时候，一道冰刃劈出去，把传音石打落在地。

冰刃打在了传音石上，没有伤到那个碎星谷弟子，但使板斧的大汉见状怒了：“你们还想通风报信？”

他把斧头提起来。

重重朝那几个弟子劈过去，其中一个弟子举剑格档，但板斧重若千钧，两道灵力接触的一瞬间，他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地面都砸出了裂痕。

“师兄！”

其余几个碎星谷弟子立刻就围了过去，板斧大汉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没人敢拦他，剩余几个人忙跟在他后面。

那几个弟子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出城。

城外，沈英纵走在她身边，他犹豫了一下：“我就先离开了，对了，第一名的奖励我托青檀领了，有朝一日，你若还回洗心城，去找青檀取便可，如果可以，把我的那份也捎上，除了《洗心九剑诀》，其他的我都要。”

墨夕：“……好。”

这《洗心九剑诀》也太不受待见了吧。

次日日中，炙阳照射之时，青檀一个人领了第一名的四份奖励，一本秘籍，四颗丹药，四株紫灵花，灵石若干……坐在上位的北斗道人见到青檀把《洗心九剑诀》又领回来的时候，脸都绿了。

但他还要强颜欢笑。

这次第一没有什么悬念，三百零三傲视群雄，再加上洗心城如今的局面，大家心态都很糟糕，也没什么人关注这个，最多就是有些人发现沈英纵和墨夕都不在，窃窃私语了一番。

但是青檀丝毫没有理会，领了东西就离开了。

从昨天下午一别，她便再也没见过沈英纵和墨夕，她听说昨晚有一伙人冲城，还伤了一个碎星谷弟子，她想，沈英纵和墨夕应该也在其中。

她叹了口气，两人终究没有麻烦她，不过随后她便开心了起来，她身在局中，自是不同，但两人只要躲开了这场风雨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