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运势（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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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孜眯了眯眼。

看上我鹅子了？审美眼光都不错嘛。

几秒后,她遗憾地摇摇头，“纪知青他白天要统筹全场、做记录，还要兼顾养鸡场,晚上呢,还要统计数据、做报表、调整生产计划、编写学习计划……”

宋孜一通说，姑娘们都晕了，“这都是啥啊,咱也听不懂啊！”

宋孜：“一句话，他太忙了，没时间。”

“哦……”姑娘们失望地离开了。

宋孜也收好东西，吹熄油灯,随着她们走出门。

忽而前面的几个姑娘脚步一顿,害羞得吃吃笑了起来，又跑了。

宋孜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边的纪飞星。

纪飞星：“原来我这么忙？”

“……”

宋孜眨眨眼，“对不起啊,替你拒绝了,你……不介意吧？”

纪飞星不说话。

“咱们这是正经工作,不能牺牲你的美色。”

“……”

宋孜用胳膊肘拐拐他,揶揄道：“不会吧，你真介意啊？看上哪个了？”

纪飞星凉凉乜她一眼,转身走了。

宋孜在他背后悄悄吐舌头,她是亲妈粉,看哪个姑娘都配不上她鹅子好吗？

当然不能给她们机会！

回家路上,宋孜戳系统：[我帮助了妇女扫盲，怎么没给我加运势值？]

ys：[……你不是无偿帮助啊。]

宋孜：[我得工分了吗？我得到钱了吗？怎么不是无偿的？]

ys：[你是为了让她们跟你做柿饼。]

宋孜：[柿饼是我一个人的吗？赚了钱也是大队的，我这是在帮整个大队,你应该给我更多的运势值吧？]

ys：[……]

宋孜：[你的后台算法有问题，还不赶紧升级更新一下。]

ys：[……]

第二日，年轻的女同志们在山脚下集合，年迈和行动不便的则在林爷爷家的大院子里集合，等着摘好的柿子运下来，好清洗剥皮晾晒。

大家正要上山，却被宋孜叫住，“等等啊，这个摘柿子是有讲究的，先听我讲讲……”

“咋那么麻烦啊？熟了就摘呗……”

宋孜直接把纪飞星拉过来：“让纪知青给你们讲讲科学知识。”

姑娘们立刻停下脚步转回来：“好啊好啊。”

纪飞星：“……”

昨晚义正言辞说不能牺牲他的美色的，是谁？

纪飞星翻开笔记本，一本正经：“必须采摘刚好成熟，但还没有软的柿子，已经过熟的不能要，有虫咬的不能要；采摘时尽量保留好t状果柄，并避免机械损伤。”

众人：“？？？”

见大家一头雾水，宋孜带着大家上山，用大白话讲解并示范了一下。

“哇哦，纪知青有文化就是不一样，这些咱以前都不知道呢。”

“就是就是，他好聪明啊！”

“这才是真正的知识青年啊，以前的知青就只会搞大别人肚子，然后回城一去不回。”

宋孜：“……”

姑娘，你差点真相了。

如果这人不是被她鹅子穿了的话，也是拿的同样剧本呢。

教会大家摘柿子后，宋孜又到院子里给其他人讲剥皮和晾晒的方法和注意事项。

讲完了，红婆婆忽然问：“二丫头啊，接下来几天会不会下雨啊？”

宋孜：“……”您可真会挑人问。

她说不会，肯定得下。

她说会，不好意思了，正向的flag运势不会应验，白说了。

好在卢碧枝帮她答了：“按往年的情况，秋日是没啥雨的。

“那下雨了怎么办？”

“有办法，用炭烘干，这个也会教大家。”

宋孜忍不住给她娘点赞，“娘，您真厉害，都学会了！”

采摘和处理分成两个小组，还有一个小组，是由仅有的几个男同志组成的，挑水、搭晾晒的的架子，制作储存半成品和成品的木箱……

把工作都分配好，并且给每个小分队定了小队长后，宋孜有得忙。

她得去找一些材料，比如中间转工序要用到的箩筐、簸箩，还有之后用来密封的麻袋或者塑料薄膜，最好能买来铁钉，省去木工活的许多工序。

现在没有资金，宋明见把他瓦片上的16块多都给拿下来了，连同之前卖铁皮石斛、还有向老娘坑来又奖励给女儿们剩下的钱，全部给了宋孜，一共43块钱。

给钱的时候，他痛心疾首：“我滴个乖乖啊，我这辈子从没存下过这么多钱，这就给你搜刮去了！”

宋孜嬉笑着说：“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你挣的钱现在不花，以后就是别人替你花，何必把日子过得这么苦哈哈呢？”

老一辈的人都这样，把钱存起来不舍得花，却不知道钱越存越贬值。

要宋孜说，还不如拿去投资才是正经。

虽说这次也不是投资，只是帮生产小组垫资。

捧着老爹的血汗钱，宋孜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做成了，不能让这血汗钱打了水漂。

做柿饼的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扫盲班也进行得很顺利，宋孜还在每天的教学中，持续收获运势值，别提多美了。

天气一直不错，金澄澄的柿饼串子高高挂起，一排排的，别提多漂亮了！

虽然还没有真正做出一个柿饼，但是大家看着这盛景，心里都感到很满足。

柿子成熟的越来越多，渐渐地，又有十来个妇女，或是好心帮忙、或是看好她们，决定加入了。

这日，宋孜放学带着十几个新箩筐和簸箩回来，刚进村就被春娥婶带着一群婶子拦住了。

“我说你这个丫头也太没良心了！”

宋孜：“……？”

春娥婶：“你没看咱们大队的人也在编箩筐卖吗？你怎么出去跟别人买，也不把钱给自己大队的婶子们赚呢？”

原来是这事儿啊。

宋云立刻道歉：“对不起啊婶子们，我们也不知道大家做好了的。”

宋孜也扯开嘴角笑：“对啊，婶子们，做好的东西你们尽管拿来瞧瞧，要是质量过关，我们就按市价收了。”

众人一听都高兴了，对着两姐妹连连夸赞，回头把成品一拿来，又不停拍马屁说这柿饼肯定能赚钱。

宋孜检查过箩筐和簸箩，挑出几个质量实在很差的，其余的都说可以收，大家更是欢喜。

只有春娥婶又闹上了：“凭啥不收我的？你这是公报私仇！”

宋孜还真不是故意针对她的。

她看了看对方脚下，那打算浑水摸鱼，被她挑出来的残次品，气笑了：“春娥婶，你就让大家看看你这些玩意儿，摸着良心说一句，这能用吗？”

“咋不能用？！”

春娥婶还想撒泼耍赖，然而得了钱的其他婶子，哪里会让她坏了自己的财路？

——即便这钱只能上交大队换算成工分，那年末也是能分到钱的啊！

“春娥你别闹了，你这几个确实不得用。”

“回头大家教教你，你做好一点，再拿过来。”

春娥婶被人连拉带架地劝走了，还在骂骂咧咧：“诶你们干嘛帮她说话，要不是我聪明，想到这个点子，跟大队长申请了这个生产小组，大家能有钱赚吗？”

有卖了箩筐的大婶没离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走到忙碌的卢碧枝身后，笑道：“碧枝啊，我看你大着个肚子，干这个又累又没盼头，你手巧，不如跟我一起做箩筐吧？”

卢碧枝暂歇回头，笑道：“不了婶子，孩子爹说这个以后肯定能赚钱，我信他。”

“啧，”那位大婶顿了顿，又问：“那你看我编箩筐不是更能赚钱吗？这可是实实在在能拿到手里的。”

卢碧枝只是笑：“婶子你手艺好，肯定能赚钱。”

大婶：“我可是好心，回头你们白忙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

每天都有这样的人，过来说些丧气话，人心确实被动摇了一些，陆续也有几个人借口忙不来了，跑去编箩筐去了。

好在天公作美，天气一直晴朗，柿饼慢慢成型了。

第一批被收下来，放进木箱子，等着它起霜。架子上立刻又挂满了新的柿子。

这天周末，听说了宋明见在村里搞柿饼的宋明恩，又带着老娘回来了。

到了家里，大门紧锁，问了邻里，又追到林爷爷家。

找到在做木工的宋明见，张玉劈头就问：“我听说你垫钱搞生产小组，做这个什么柿饼了？”

宋明见把活儿一放，拧眉，“谁这么大嘴巴？”

“你就说是不是？是不是把老娘上次给的钱拿来干这个了？！”

“就只是借给生产小组，赚了钱就还我了。”

“哎——呀！”张玉痛心地打了他一拳，“你这个臭小子，你要气死老娘了！”

宋明恩：“二弟，不是大哥说你，从小到大，你就没办成过一件好事……”

宋明见重新拿起工具，对二人的数落，左耳进右耳出。

一副死不悔改、也不解释的态度。

还是卢碧枝闻讯赶过来，说着好话，把人劝走了。

宋明恩带着老娘回公社，一个劲儿摇头：“心大了，不肯听劝了。”

卢碧枝一脸愧疚，又是好话说尽，送了很远一段路。

就这么磕磕绊绊过了7、8天，第一批密封的柿饼，成了！

看着起霜非常漂亮，成色非常好的柿饼，所有人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宋孜拿起一个柿饼，递给好奇来看成品的林队长，“大队长，试吃一个吧！”

大队长下意识后退：“这个，怎么那么像发霉了啊，这不会吃坏肚子吧？”

其实他想问，不会吃死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