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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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宫小次郎，远月学院79届的毕业生。将日本文化和法式料理相结合，对法式料理做出了卓大贡献。

他擅长蔬果类食材，被称为légumes（蔬菜料理）的魔术师。

尾喰由纪之所以进入远月学院，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还原出那位流浪厨师做的麻婆豆腐。

那她自然是要以远月的顶点为目标。

所以当时还是远月十杰的第一席四宫小次郎，就是她第一个盯上的对手。

可惜尾喰由纪和四宫小次郎之间有两年的经验理论差距。

还没等由纪成长起来，四宫毕业就只身远渡法国，由纪错失了和他一决胜负的机会。

这件事让由纪一直耿耿于怀，就算成为下届远月首席到咒术高专后，也忍不住一直把四宫挂在嘴边。

以至于让咒术师记住了这位“四宫前辈”。

十一年的时间，五条悟没有从当年的dk成长成社畜，而是进化成了jk。

他甜腻腻的语调仿佛他下一秒就会跟甜品店里的女高中生一样捂嘴发出浮夸的声音。

“哎呀，四宫前辈。”他用叹咏调抑扬顿挫道：“我经常听我家小由提起你～”

尾喰由纪愣了一下。

小由？难道是在说我？

明明平时只叫我“尾喰”。

五条悟开始当场编瞎料：“我家小由说四宫前辈除了声音好听，就没其他优点了。”

由纪不留情面的当面拆台，声音冷淡：“我没说过。”

“我家小由说四宫前辈长得超吓人。”

“我没说过。”

“我家小由还说四宫前辈没有五条帅。”

“我没说过。”

“我家小由还说四宫前辈的性格超差的。”

“我没……”由纪一顿，改口道，“啊……这件事是真的。”

四宫小次郎面无表情推了一下眼镜，下一秒按住由纪的脑袋施压，“你到底都在背后说我什么了？”

由纪的声音毫无起伏：“请不要这样，这不就证明四宫前辈你性格真的超差吗。”

她看向四宫端上来的栗子蒙布朗，轻嗅道：“杏仁的香气应该是来自饼底，虽然有很多奶油，但栗子的香味完全没有盖过去。”

四宫并没有因为被夸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还是一脸理所应当。

“是对栗子泥做了改进？”由纪闭上眼睛仔细闻了一下，“虽然只有很细微的差别，还有一种甘涩的芳香和栗子混在一起。”

旁边的领班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由纪。

怎么可能会有人闻出这种差别，因为在栗子泥里加的是……

“栗子壳？”尾喰由纪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是烤过的栗子外壳的香气。”

街边的糖炒栗子诱人，往往都是烤栗子壳的香气。

但是因为栗子壳不能食用，很少有人往这上面着手。

“将烤过的栗子壳煮熟，将栗子壳水作为栗子泥的原料增加香气。”还不用吃，由纪已经猜出这道甜品最精华的步骤。

四宫小次郎睥睨人的傲气收敛，冷哼一声，“还是跟以前一样，鼻子比探测仪还灵敏。”

而尾喰由纪的嗅觉还只是味觉的一半。

没人能想象她的感官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由纪笑了一下，对这份不寻常加了栗子壳芳香的甜点无比期待，“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不想破坏太多这份造型精美到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栗子蒙布朗，由纪极为小心翼翼用勺子挖下一角。

她微微低下头，刚要送入口中，有人一把抓住她细白的手腕，她的勺子被迫停在半空。

由纪疑惑转头，就看到五条悟将头凑过来，一口把她挖的这勺蒙布朗给吃了。

似乎看到一只白毛猫明明激动到可以炸成一团毛球，但不想表现情绪，又故作深沉。

五条悟吃完后，停顿一会后，违心道：“一般般嘛。”

“这句话说出来连你自己也不信。还有——”由纪拉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爪子，“明明盘子上还有，为什么要吃我手里的，自己去挖。”

由纪挖的这勺蒙布朗被五条悟半路劫走，五条悟似乎还舔了一口，勺子上面干干净净，真的是一点都没给她留下。

她无奈叹了一口气，拿着这个看似干净的勺子，想去挖新一勺的蒙布朗。

“好啊，我自己来。”五条悟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拿出属于自己的勺子去挖蒙布朗。

甜品基本做的小巧精致，基本四五勺就能解决。

五条悟这一勺直接从基底铲起，一铲就把剩下所有的蒙布朗给挖走了。

“等等？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由纪看出五条悟的意图，学刚刚的五条悟，也想去抓住他的手腕，停止他这过于缺德的一人独占行为。

可惜尾喰由纪面对的是最强咒术师。

她的阻止毫无作用，眼睁睁看着这剩下所有的栗子蒙布朗都送进了五条悟的嘴巴里。

与其说是“剩下”不如说是“全部”。

第一口蒙布朗也是五条悟吃的。

五条悟吃完后还跟她吐了吐舌头，毫无真心实意的道歉，”哎呀，一不小心就吃完了。“

由纪不说话，只是幽幽地盯着五条悟的脸。

据说容貌好看到一定程度，就是可以原谅这个人犯下一切错误的理由。

可惜拥有绝对味觉的尾喰由纪不是视觉动物。

她甚至还是脸盲，如果不去用嗅觉或者味觉记住一个人，就算和这个人相处半年，她也不一定能记住这个人的脸。

所以五条悟俊秀的脸在她眼里拿不到任何的好处。

夺人口食跟夺子之恨是差不多等级的罪恶滔天。

由纪对五条悟这张在她眼里毫无加分点的脸伸出了手。

五条悟仗着自己有无下限术式没有躲。

由纪并不是带着气势汹汹要打人的架势伸出手，她只是将自己的大拇指轻轻擦拭银发青年的嘴角。

残留的温热很快在空气中消散，五条悟却觉得嘴角有阵被蚂蚁啃噬的痒意。穿透了术式，穿透了肌肤，穿透血液，直达热烈鼓动的心脏。

尾喰由纪垂下眼帘，舔了一口从五条悟那搜刮来的残余。

六眼可以捕捉到她粉红色的舌面划过指腹的瞬间。

他愣愣伸出手擦了下刚刚由纪触碰的位置，放在鼻间嗅了嗅，有一股香甜的气味钻入鼻腔。

尾喰由纪作为料理人的操守，不会在身上喷任何香水，她甚至连洗发水也会专门买不会留下味道的款式。

因为这会影响料理的气味，还有她自己的判断。

所以这并不是由纪身上的香气。

五条悟刚刚吃蒙布朗吃的太快，以至于在嘴边稍稍沾上了一点。

就是这一点，对拥有绝对味觉的尾喰由纪来说已经足够了。

“栗子壳的涩味衬托了栗子的香气，但因为本来就是同一种东西，两者完全都不会冲突，两种味道在一起融合得特别柔和。”由纪眼睛一亮，似乎头顶那缕翘起来的头发都在因为她的兴奋晃动，“这是我第一次吃到把栗子的风味完全激发出来的料理。”

除了这道栗子蒙布朗，她的绝对味觉还品尝出其中混入另一个人的味道。

“有句话一直没说。”

因为再一次用味觉记住了五条悟，所以现在可以说出口。

她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弯起好看的杏眼，“好久不见，28岁的悟。”

脑内分泌的多巴胺，让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最强咒术师相信。

他可以伸手就将月亮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