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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反应过来之后,自然不依。双手推搡着周安,愤怒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这是过河拆桥,聂怜你过河拆桥!”
李嬷嬷虽从小是干粗活长大的,力气不小,但周安毕竟是个习武之人自然也不会输给她,顺手拿了块破布往李嬷嬷嘴里一塞,周安反手就将李嬷嬷用麻绳捆成一团球,手脚再也动弹不得。
周安捏着麻袋刚想将往李嬷嬷头上套,就见聂怜侧过身来,像是有话要说,便又停了手。
聂怜摇了摇头,“李嬷嬷,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也罢,今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李嬷嬷瞪大双目,眼中布满血丝,鼓着腮帮子瞧着极其愤怒的样子。
聂怜坐下身来,平静地看着她,“你出身安阳县,母亲是歌姬,父亲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无赖。七岁那年你被卖进陈府当差,年过三十又被派遣到了陈氏的院子里,一路陪着陈氏,算是她身边的老嬷嬷了。”
“后来陈氏被许给了我父亲做续弦,你本应该作为陪嫁嬷嬷一同上京,只可惜你自己不争气。你不想跟着陈氏上这京城来,因为你孩子、孙子孙女都在故土,你想向陈氏求个恩典,继续留在陈府,但你贪心不足。你原先在陈氏院子里当差时就倚老卖老,手脚不干净,陈氏顾忌旧情都没跟你多计较,可这次你竟然蠢到动了陈氏的陪嫁物件,闹得沸沸扬扬,叫陈家老夫人都知道了。”
“这下,别说是继续留在陈府当差了,你连命都要保不住了。”聂怜淡淡道:“陈家老夫人非要报官送你进大牢,是陈氏见你可怜,心又软了,苦苦求情之下这才保住你一条命。”
“你被打了板子,逐出陈府。你嫁的那个也是个好赌好色的泼皮无赖,剩下的三个儿子,一个游手好闲,一个嗜赌如命,一个尚且还小。你大儿媳又是个势利眼,看你没了陈府这个肥差便闹着要分家,正值那年遇上天灾,你家里几亩田近乎颗粒无收,一家几口天天摔盆砸碗,过的日子是水深火热,生不如死。”
“可惜,你二儿子仍不知悔改。天天去赌场厮混,输了不少银钱,却还不上,被人硬生生剁了一根手指头,就此昏迷不醒。不仅如此,还天天有人上门来催债。”聂怜顿了顿,舒了一口气,垂下眼帘,继续道:“雪上加霜,也不过如此。你大儿媳妇受不了你这一家子,带着你那两个小孙子跑了。你四处求人,却于事无补,眼看就要走投无路之际,终于,有人向你伸出了援手。”
李嬷嬷眼神闪躲,咽下几口吐沫,终于有些慌了。
“这人,就是三皇子派来的。”聂怜淡淡一笑,眼神却透着冰冷。
李嬷嬷猛地低下头,不敢抬起。
“他替你解决了一家困难,又帮你捉回了跑走的大儿媳妇和一双孙子,还许诺了你不少好处,诱得你上京帮他做事。”
“你带着一家老小上京,按他的吩咐去将军府找陈氏哭诉这些年的不容易,让陈氏心软,允你进府当差。你三番两次挑拨我和陈氏的关系,勾引陈氏对我下手,接连几次阳奉阴违,对我冷嘲热讽,又拿言语暗示我你是受了陈氏的叮嘱,这才如此。”
“你二儿子能去盛府当差,不仅是因为陈氏的嘱咐,还有三皇子。盛家投靠到三皇子母族康王爷门下,但三皇子却不怎么放心盛家,若是你二儿子能去盛府当差正好也能帮三皇子盯着盛家,一举两得,岂不正好。可谁也没料到,你二儿子竟这般不争气,去了没两天就露了馅,叫盛府的人抓住,一顿收拾,并拿他来要挟你。”
“无奈,你只能听了盛家的话。不仅要在陈氏跟前替盛诗隐瞒她那不堪的脾性,还要帮着盛家在三皇子面前遮掩美言,让三皇子好能放心盛家。可定亲之日,盛诗偷情被抓,我们将军府和盛家就此决裂,闹得很不愉快,盛家拿你儿子出气要挟,你为了讨好盛家,只好阳奉阴违。”
“你不仅要按照三皇子的吩咐杀了迎夏栽赃给我,一边给陈氏下毒,一边给我下毒,好让你方才说的那个阴毒之计能顺利进行。可私下里,你还要按照盛家的吩咐,杀了我给她们泄愤。”
李嬷嬷的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不同于方才的刻意,这次到是多了几分真。
“三皇子本来让你给我下的毒,只是让我晕一会,歇息片刻,便能缓过来劲。你被盛家要挟,将药包换了,换成了慢性毒。这毒看上去不至于要人性命,可只要碰上牛乳就会立即毒发身亡,而你,作为这府上的老人了,自然知道我喜食芙蓉糕,而这做芙蓉糕,必不可少的食材就是牛乳。”
“你现在提心吊胆,寝食难安,怕的也不只是盛家。你拿了盛家的好处却没办成事,我不仅没死,还能活蹦乱跳地入宫赴宴,你自然也怕盛家报复,但最让你害怕的,还是三皇子。三皇子为防此事闹大,不能要了我的命,只是让你搅乱将军府内院,可你却帮盛家下毒来害我。你见识过他的手段,怕盛家将你阳奉阴违的事告诉三皇子,惹三皇子不悦,觉得你不能再重用彻底把你当成弃子派人来杀了你灭口,所以惶惶不可终日,宛如惊弓之鸟。”
“我说的对不对,李嬷嬷。”
“三皇子他……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他逼迫我的……”提及三皇子,李嬷嬷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不敢抬头,白着一张脸讷讷自语。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被下了毒,又吃了你特意吩咐人端上来的芙蓉糕,却一点事都没有。”聂怜并没有理会李嬷嬷的自言自语,淡声说:“因为我提前服用了解药、虽然身子一时半刻还是会受不住这毒的烈劲儿,但总不至于没了性命。”
聂怜说的轻描淡写,可纵使是周安也不禁扭头看过来。这话听起来轻飘飘的,可这背后凶险,仔细一品味就能让人头皮发麻。
本以为这高门大院过的都是富贵日子,没想到这里头的凶险竟也不比她闯荡江湖时少上一分。周安暗暗想着,对聂怜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叹。
她以为聂怜只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娇滴滴小姐,没想到竟还有这份胆识。明知膳食里被下了能致死的毒,聂怜竟然还能面色如常的吃下去。
要知道,就算她闯荡过江湖,见过世面,有些胆识,可让她先吃了解药再吞毒,她也做不来聂怜这般轻描淡写,镇定自若。
李嬷嬷显然也被震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聂怜。
“你肯定更好奇,为什么我会被人下了两回毒。你明明只吩咐了韩婆子,并没有再指派他人,这第二回毒,又是谁给我下的?”聂怜缓缓说道。
日光打进屋子内,留下几道侧影。
周安闻言,看着聂怜淡然安若的神色,突然想起了一种可能,瞪大了眸子,震惊到失声。
“是你自己下的!”李嬷嬷强忍下心中惊骇,抬头看向聂怜,一脸难以置信。
“是啊,我自己下的,为了揪出你们这些宵小,我只能铤而走险。可惜……”聂怜叹了口气,抖了一下手上墨迹未干的纸张,有些遗憾,“还是没将你们一网打尽,光盛家的眼线,就漏了这么多。”
“不过,还好揪出了嬷嬷你,也不枉我费心费力地谋划一场。”聂怜轻声一笑,“我曾经还看走眼过,觉得嬷嬷你手段这般拙劣,定是个小喽啰。没想到,嬷嬷你才是条大鱼”
李嬷嬷咬牙,“我才是看走了眼,小瞧你了!大小姐,你才是好算计。”
“你是何时看出我不对的?”李嬷嬷不甘心地问。
“早了。”聂怜淡声道。
“你早就察觉出我不对了?那你为何事成之后不杀了我,还留我一命。”李嬷嬷皱眉。
“我以为嬷嬷是个聪明人,总想着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可惜,嬷嬷没抓住。”聂怜叹了一口气。
“别假惺惺的了!”李嬷嬷冷笑,“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的算盘吗?我若是真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你也不会放过我,三皇子也更不会饶了我。但若是我咬死不说,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聂怜问,“从何而来。”
李嬷嬷沉默不语,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外面的常青树。
周安略感不安,皱起眉头,下意识握紧了手中长剑,刚要开口,外面突然传出一道刺耳的破空声!
这声音,就像是寂静雪夜里的一声鸟儿长鸣,异常尖锐。
变故就在这一瞬!
庄子的最西边突然亮起一束火光,火势很猛,紧接着,不知谁高吼了一声,声音远远传来,听得有些不真切。
庄子里显而易见的乱了起来,柴火房周遭的人早就被孙妈妈支开了,零星几个人也冲西边跑了去,嘴里囔囔着,“百花园着火了,快去救火,都拿上水桶!”
还不等那人声远去,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又急又促,刀剑摩擦地面的声音更是听的人心中顿时一紧。
“一线生机,这不就来了。”李嬷嬷松了一口气,朝着聂怜笑了,苍白狼狈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活人气。
周安心知不妙,快步到聂怜身前,拨出剑,准备带着聂怜从后窗翻出。
可惜还没来得及动,柴火房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刺眼的日光透进来,聂怜和周安下意识闭上双眸,再睁开眼时,屋子里已经围了一圈拿着刀、面色冰冷的生人。
而守在门外的孙妈妈已经不翼而飞,不知了去向。
屋子里围着的这群人身上穿的都是小厮的衣裳,想来是偷偷潜进来的。进来后就将门关了起来,外面有扮成庄里小厮的人守着。
“哗啦”一声,门被落了锁。
周安挡在聂怜身前,眼神提防着屋内一圈人,心中暗暗叫苦。
中计了。
周安咬牙,知道今日无法全身而退,刚想上前拼死一搏,却被聂怜伸手给按下了。
这么多人,周安冲上去,是去送死。
李嬷嬷身上的绳子被人解开,被捆的太久了,四肢有些发软。尤其是腿,站个身都有些不稳,扶着墙这才站了起来。
周身狼狈,却遮不住李嬷嬷脸上的得意,她拖着腿走到聂怜跟前,“大小姐,枉费你辛辛苦苦把我弄来,到最后,不还是为我做了嫁衣?”
“我说你们这些权贵,自以为是,自誉聪明,你还不信,现下,可不就又中了我的道了。”李嬷嬷得意洋洋,“你确实挺聪明的,但可惜还是太嫩了,做事顾头不顾尾。若是再给你两年,说不定还真能将三皇子一军,但是……”
李嬷嬷拖着长腔,不怀好意道:“恐怕你连今天都活不过了。”
“这些人,”聂怜眯起眸子,看着屋子里围了一圈拿刀的人,“都是三皇子派来的?”
“自然。”
“三皇子敢杀我?”聂怜问,“他不怕我死在这,惹怒秦家和聂家,逼陛下下令彻查此事,揪出他的狼子野心来?”
没等李嬷嬷开口,一女子翻窗而进,一看就是会武艺之人,落地一点响声都没有。
那女子身子娇小,身配长剑,面容带着一股冷傲,闻言冷哼道:“本来殿下是不想杀你的,谁让你自作聪明,还知道了这么多事,想不杀你都难。”
“看来我和李嬷嬷的谈话,你们都听到了。”聂怜并没有被女子的突然出现而吓了一跳,反而继续问道:“你们一直埋伏在这处庄子里?你们提前知道我要将李嬷嬷绑来这处山庄?”
“山景庄里有我们的人,李嬷嬷一不见,我们就知道了。不过,你派来绑李嬷嬷的人身手不错,没让我们查出痕迹。”那女子对聂怜抱有很明显的敌意,扯了扯嘴角,讽刺道:“既然聂大小姐想知道,那我也让你死个明白。总不能让聂大小姐跑来白耍了一通威风,又死得不明不白。”
“威武将军府里,我们的眼线时时刻刻盯着聂大小姐你呢,你一动,就立马会有人来报。你应该也知道自己被人盯着,出门摆了好几道迷魂阵,让人备了三辆马车,同时去了不同方向。在那间衣铺里,你也没掉以轻心,又放出几人摆迷魂阵,可惜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没有用。”
“我们一路跟着你来到这处庄子里,换了衣裳潜进来,就等着你问完话。”
“三皇子铤而走险也要杀了我,就不怕留下后患?”
“不杀你,才是留下后患。”那女子冷冷道:“杀了你,把你扔到王灼的坟前,暴尸荒野也自有王家人替我们顶着。”
“好了,别再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一男子见那女子连这都告诉了聂怜,不禁皱起了眉头,上前打断了那女子的话音。
“李嬷嬷,把东西交出来吧。”那男子走到李嬷嬷跟前,伸出手,淡淡说道:“别再试图耍什么花招了,将东西乖乖交出来,殿下可以留你一命,不再计较之前的事,不然……”
那男子沉下声音,“殿下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李嬷嬷身子抖了一下,小声道:“我没让儿子直接把那东西给我,我没地方藏,所以让他先找地方埋起来了。”
“埋到哪了?远吗?”那男子盯着李嬷嬷,目光有些冷。
“不远,不远。”李嬷嬷赶紧摇头,“就在这处庄子正门口前的那片林子里。进去,直走百米就能看到一颗系着一根绿丝带的常青树,就在那树下埋着。虽不容易被看见,但有心找,很快就能找到的。”
“你最好不是在耍什么花招。”那男子沉声警告了李嬷嬷一句后,转身对着那女子道:“我去找,你留在这,把该杀的人都杀了吧。”
该杀的人,自然是聂怜。
这女子叫红春,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为三皇子出生入死多年,她对三皇子的心意三皇子府内不少人都是知道的。
红春妒恨三皇子因聂怜容貌出色,而对其念念不忘。这次本不该让她跟着一起来,但她听闻三皇子要对聂怜痛下杀手,执意要跟来,想要亲自动手。
男子自然不会跟她争。
谁知话落,那女子咬唇迟疑了一会,最终恨恨道:“我去找,你来动手。我怕杀了她之后,忍不住划烂她的脸,坏了殿下大计。”
男子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闻言顿了一下,点点头,“小心点,找到后记得再放一处火,我们好趁乱走。”
红春应声,走前还不忘狠狠地再剜聂怜一眼。
等红春翻窗走后,那男子掏出刀,朝聂怜走去。
周安急得不行,聂怜却不动声色,一直拉着周安。
李嬷嬷长舒了一口气,幸灾乐祸地看向聂怜,啧啧笑道:“真可惜,大小姐要死在我老婆子前头了。”
聂怜想拉着周安朝孙妈妈之前搬过来的凳子方向走去,刚迈开步子,那男子就低喝道:“别动!”
话落,围着的那群人立刻上前,逼得聂怜只好停下步子。
聂怜挑了挑眉,乖乖听话没再动,嘴上却道:“嬷嬷这话说得太早了,万一我也等来了一线生机。”
李嬷嬷皱眉,跟那男子同时心中一紧,赶紧四下张望了起来。
微风拂过,吹动落雪。
庄子里的人忙着救火,吵吵闹闹,但柴火房四周被三皇子的人团团围着,安静得很。
李嬷嬷紧张兮兮地四下看了半晌,见风平浪静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嘲笑聂怜,“大小姐的一线生机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只靠嘴上说说吧。”
李嬷嬷松了一口气,但那男子却还是隐隐不安,纵使外面风平浪静,他的人也在外面守着,可还是觉得不安。
他眸子陡然冷了下来,手中的刀被一寸寸握紧。他打定主意,想杀了赶紧聂怜撤退,可身子还未来得及动——
一把银白长剑划破半窗叶,夹裹着寒气直直地冲向他而来!
那男子瞳孔猛地一缩,只来得及转身,根本不容他反应,那把锋利如银蛇的长剑就带着凌厉之风硬生生地穿进了他的脑袋!
一声闷响,男子倒在李嬷嬷脚前,额上是一把穿过脑袋的长剑,男子眼底的惊恐直直撞上李嬷嬷呆愣的视线。
屋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屋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除了……
“嬷嬷急什么?”聂怜轻声说:“这不是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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