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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冬还有一个哥哥,小时候爬树摔伤了脑子是个痴傻的,左邻右舍也都略有耳闻。
虽然有时候人还是清醒的,但姻缘到底因此耽搁了下来,及冠多年都未曾娶亲,无奈之下迎冬的父母竟然违反律例,买了一个家世清白的女子回来。
迎冬哥哥带着这买回来的女子上街闲逛时还被贪财好色的季婆儿子给讹上了,也正因如此,这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聂怜思来想去,如果拿着她令牌上衙门报假案的真是她院子里的人,也就迎冬家里这档子事能跟眼下这事扯上关系了。
思定后,聂怜报上了迎冬父母所居住的街区,“不用惊动她的父母,左邻右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家买回来的那位女子是谁。”
她到底还是顾念着迎冬,没有直接报出迎冬父母家里的详细住址。顾盎其人,手段阴狠毒辣,没有直接报出迎冬父母的住址也是怕他伤及无辜,聂怜这样也算是全了这最后一点的主仆情谊。
迎冬父亲为了凑齐季婆儿子讹诈的银钱数,上门去老东家府上要钱结果被人打成重伤关进了牢里。季婆的儿子没拿到银子跑去迎冬家里大闹过几回,虽然没有胆子去官府报案,但想必左邻右舍都是心照不宣的。
邻里之间总爱闲言碎语,此事必然少不了一番议论。派人去打听打听,问一问,总能确认那女子姓什么。
“你要是有慕容小姐的画像,也可带上一幅,让左邻右舍认一认。”迎冬父母虽然将这买回来的女子藏的严实,但到底还是带着这女子上过街出过门,总要有一两个人见过,“实在不行,还有季婆的儿子。你派人将他捉来,他总不会对这女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季婆的儿子贪恋美色,调戏了这买回来的女子,迎冬哥哥这才跟他们动的手。后来季婆经过迎冬的谋划,被打了好几十的板子,下半身几乎动弹不得。
因为自己的贪婪好色而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季婆的儿子恐怕连肠子都悔青了,肯定对这女子记忆深刻。抓来一问,便可得知事情真相。
顾盎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想来也是,这慕容小姐恐怕是对他极其重要之人,如果迎冬家里被买来的女子真的是这慕容小姐,那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被人拐走卖去给一户不认识的人家当媳妇儿,他焉能忍。
好在他还有理智,即使脸色已经铁青额上也暴起了青筋,但还是强忍下怒火出了屋子,想必是派手底下的人去到聂怜说的街区找人寻问了。
随着他的离去,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氛围一下子少了一大半。很快,屋子又被人从外面落了锁,整个屋子就剩下聂怜一个人,静悄悄的。
炭炉里火焰还在跳跃,屋子里的布局也跟方才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一个人的气息。
聂怜站起身走着,指尖划过一个又一个瓷瓶。冰冷的触感,从指尖到了五脏六腑。聂怜闭上眸子,可心里挥之不去的还是姜云起被人扶走的样子。
苍白的面色,毫无血色的嘴唇。
心口处,是往下淌着的鲜血。
红的那样触目惊心。
那仿佛被画师一笔一画精心勾勒的眉眼,失了浓墨重彩,只余下苍白无力。
他……真的死了吗?
聂怜不知道。
他被抬走的这一个时辰中,她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根本无从得知他是死是活。
想来,应该还活着吧。不然顾盎早就慌张起来了,哪还有心思找她盘问这个。
可,万一……
万一他真的死了,随着这个漫长冬日一起消失在众人眼前。以后世人再提起七皇子,就不再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而是一个被敌国奸细杀害的可怜人。
他生来骄傲,却要连着这窝窝囊囊的死法被人铭记。
在史书上,不会有人再知道他生前的种种,可能只会留下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要将他的一生尽数囊括。
恣意盎然也不过一扦黄土。
泪水突然从聂怜的眼眶中滚落,毫无征兆。聂怜无暇顾及,眼睫沾染了泪水导致眼前一片朦胧,她身子顺着书架无力地滑落在地,大口喘着气,眉眼紧皱。
聂怜手皱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瓶身应声破碎,留下了一枝残败的红梅。
聂怜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小方瓷瓶,可手抖的让她控制不住根本就没有分寸可言,一下就倒出了一大把药丸。聂怜看也不看,径直塞进了嘴里。
心口处是被人插进了一把刀用力地搅着,疼的让聂怜额上起了一层薄汗,手无力地撑着地面,眼前是一片模糊。
嘴里的药丸缓缓化开,哭的让人直想掉眼泪,聂怜几次吞咽都无法将嘴里的苦涩给咽下去。
到最后,聂怜已经无法分辨这到底是药苦还是心苦。
墨绿色的袄裙上用金丝线绣的是春意盎然,花香蝶飞,一片春光大好。可这裙子的主子,却一直身处在寒冬腊月之中,无法逃脱。
这世间,被七情六欲捆住的世人到底很难挣脱。
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几乎糊住了整个窗叶。屋子里没点蜡烛,即使是白日,也不亮堂。
京城里的人都喜欢在屋檐下挂上铜铃,风一吹就跟奏乐一样,欢快的铃声响个不停。聂怜不知道在地上撑着身子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出来一声巨响,这才让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聂怜扶着书架站起身,通过窗叶从外面往去。
可惜被风雪糊住,聂怜什么都看不见。
那一声巨响应该是离这处宅子不远,惊动了不少人。四下渐渐地响起了人声,聂怜也听不真切,索性就坐回了椅子上。
这屋子里的炭火不怎么好,烧着是有烟的,离的进了,很容易被升起的烟熏红眼眶。聂怜计算着时辰,想来现在应该是晌午,还好,离她出府的时辰还不算太久。
久了,陈氏不一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想到府上,聂怜又是一阵焦心。
府上的车夫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收买,还被顾盎杀了一个都没有人注意到,这是松散到什么地步。陈氏管了数年的家,结果府上各路妖魔鬼怪混杂,五皇子的人,三皇子的人,甚至连盛府一个刚入京自己脚跟都没站稳的门户都能插手进来。
她原先想着让易嬷嬷掌管内院,慢慢来。可眼下来看,再慢慢来下去,这府上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
正想着,门前的锁被人打开。
顾盎探头进来,肩上披了一层落雪。他那张儒雅风流的面容也被风雪打湿,眉上都挂着水珠。
他进来后也顾不得将身上的落雪拍掉,直奔聂怜而来,“我派人去问了,慕容就是被迎冬这家人买了去。你不是说迎冬是你的婢女吗,她人现在可在府上?让她来,我有话要问她!”
顾盎满脸满身都是寒气,眉宇间紧皱,可见怒火。
聂怜心中早有答案,可在听到顾盎地话后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迎冬果然这把大胆,她家里人买卖良家女子那是可以入牢的大罪,她竟然还敢偷拿她的令牌以她的名义去衙门报假案,这要是让人查出来了,事情就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到那时,威武将军府和她都少不了要被降罪,处罚一下来,免不了还要被人指指点点。
更何况,这慕容小姐还不是普通女子,她父亲是太守,自己就有上奏的权利,可以直接上奏折参将军府的!
聂怜的眸中也闪过一丝冷光,握着火钳的手一寸寸收紧。
“她不见了,人跑了,不在我院子里也不在府上。”聂怜压下心头火,淡淡道。
“聂小姐,你是存心不想让我找到人是吗?一问三不知,如今好不容易找出了罪魁祸首你又告诉我人跑了,倒是真巧。”顾盎一想到迎冬左邻右舍的话心里燃起的火苗就止不住地往上窜,也不再伪装和善,一字一句都带着压迫。
“是啊,我也觉得巧,顾公子早来几日问我,这人还在我府上关着。”聂怜挑了挑眉,丝毫不怯。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了,想必迎冬家里的事你已经查了个清楚。她为了还清季婆儿子的讹诈,被人指使给我下药被逮了个正着,被关了起来。后来府上出了点事,她趁乱逃跑,就前几日的事。我们府上的管家也去衙门报案了,案底文书就在衙门里压着,顾公子既然能拿到迎冬报假案的文书,这封文书你想看的话对你来说应该也不难。”聂怜半真半假地说道。
顾盎看聂怜说的信誓旦旦,咄咄逼人的神色稍缓。却又压不住心头烦躁,看着聂怜,“聂小姐当真不打算帮帮我吗?”
“顾公子这话说的,我想帮你也要有那本事在才行。”聂怜淡淡一笑,“我只是一个闺阁之女,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今日出趟门还被顾公子你给捉来了。我要是有那能耐,也不至于今日落在你手里不是。”
外面,雪要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埋了这么久的伏笔终于要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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