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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亭里,楚瑟面对着凝眉翻书的越楠思,愁得快哭了。

来来回回就是问:你说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以至于躲在屋内书架里侧的洛朝又一阵恍惚:有必要这么害怕吗?何况大部分时候,我都躲开了呀……

也吵得越楠思心烦意乱,一把夺回被她揪去抹眼泪的衣袖,叱道:“真想知道,你就自己去问!”

就差把“别来烦我”四个大字写脸上了。

“我哪儿敢啊?”楚瑟目光戚戚哀哀的,一句反问调子转了三个弯儿。

越楠思大概低声嫌弃了句“没出息”。

“你又骂我!”楚瑟委屈地抽噎几下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惊恐万状中猛地攥紧了越楠思的手臂,“你说他……是不是要唤人侍寝了!”

书架内侧的洛朝本来正慢吞吞地将几大本医书塞回架子,打算马上就施个术法走人,听到这里后,内心:“……”

他也一脸迷茫:这些小姑娘天天地都在想什么呢?

楚瑟却真情实感恐慌起来,觉得这个缘由极有可能是真的,简直是哭嚎:“这可怎么办啊……”

“以后……以后咱这皇宫,不能待了啊!”

相比之下,越楠思冷静得很,语气凉飕飕的提醒她,说咱们的契书上可还明明白白写着呢,帝尊和我们,是劳动雇佣关系,按此律条,没有任何人能随随便便唤你侍寝。

楚瑟就觉得她太天真,眼泪抹个不停,哭嗝打不断:

“你懂什么!我都明白的,像帝尊这样的,就和我爹、我大哥……他们一样,都是同类人!”

“又专横!又蛮不讲理!还想出尔反尔就出尔反尔,压根不拿人当人看!”

“往年他不稀罕理咱们,就说成是那劳什子雇佣,如今他若要改口,说成是宠妾宠妃,那就是妾和妃!”

“说到底,我们如何,还不是由他一句话!”

她可谓是哭断肝肠。

洛朝听了轻声叹气。

越楠思却连眉头都不动一下,继续翻书,“那你走便是了。”

还说就趁现在,趁帝尊还没变卦之前,赶紧按照契书上写的——可随时解除关系这点,辞去官职,离开皇宫,如此一来,谁也奈何不得你。

“你说得轻巧!”谁知楚瑟哭嚎得更用力了,“离开这儿,我能去哪儿?我才不要回楚家!”

越楠思没再理会她,只说若宫规真变了,不管你走不走,我肯定是要走的。

楚瑟听了哼一声,也呛她说,明明你也没地方可去!

“别的不谈,就说你天天看的这些破书,真离开皇宫了,哪里还有的看?!”她从那一大摞书里挑出一本,指着其泛黄的封皮道,“都是古籍!有的还是明令封了的□□!要在外头,把你卖了也买不来看!”

“你闭嘴!”越楠思烦不胜烦,翻手将书抢回来。

“你就不害怕吗?我都怕死了啊!”见对方不仅没安慰自己,还凶她,楚瑟实在伤透了心。

越楠思心道害怕有什么用?

她神色淡淡的,低头慢慢地掖平方才被楚瑟弄卷的书角,无波无澜道:

“只要帝尊仍和过去一般荒唐,宫规就不会变。”

“反之,若他改了性子,不再荒唐行事,就如同天要下雨,你还能拦着吗?”

楚瑟双手捂住脸哭,呜咽中竟低声道:“这个人……为什么,不干脆消失呢?”

“偏要来打搅我们!”

这话一字不差地落到书架后某人的耳朵里。

洛朝苦笑,压下些许涩然的情绪,将又一本医书轻手轻脚塞进书架,心道:好,这就消失……我也想消失得彻底些呢。

不料,越楠思又接着说,我要看书,总归有办法,实在走投无路了,卖身来这里,也不怕他什么。

“倒是你……”她目光平淡地盯住人,提议道,“无论规矩改不改,还是留在此处的好。”

楚瑟听言从手指缝儿里露出一只眼来,讶然地瞪她。

越楠思面色古井无波的,又低头抚书角,只在不带感情地陈述事实:

“你离了皇宫,就只能回楚家,按你父兄的行事,不出一、二年便要给你定人家,不出五、六年,你就得嫁出去。”

还说,又因你母亲是个英烈,他们定然不敢让你当小,多半会给你许配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室夫人,届时什么夫妻情深情浅的先不论,你一旦到了个和楚家门庭相当的世家里,等同于身后没了倚仗,肯定要被迫着生孩子。

“我记得你最怕这个。”越楠思暂时从书本上挪开视线,冷冷地觑了她一眼。

吓得楚瑟身子往后一缩。

“且你明白的,根骨越好的父母诞下的子嗣,越有可能是个修道天才……在我们之中,你的修行天赋当属绝顶,哪怕成日懒怠着到处玩,如今修为也只比凤族的倪丹阳差一线……呵,你这样的,一旦嫁了人,夫家定然压着你不停地生,直到生出一个根骨和你差不离的才罢休。”

楚瑟听着她描绘的未来,眼前都一黑。

“到时候,你还指望你父兄来救你么?”越楠思似笑非笑的。

楚瑟额头上全是冷汗。

她见人怕得脸色苍白,心中暗叹几声,话头一转,“但在宫里就不一样了,即便你能得圣宠,即便楚氏做梦都想要个皇嗣,论家世地位,你,和你身后的楚家,也未必有那个资格。”

她语气嘲讽,“就算恩宠顶天了,你也大大的放心,至多让你要一个,再多,不管帝尊肯不肯,楚氏之外的所有宗门世家,都是不肯的。”

楚瑟听得傻傻的,也大致明白了:如此说来,只有留在宫里,我才无须生很多个孩子?

“再者,你嫁给氏族或宗门的公子,头上恩爱未尽的几年,多半要独自侍奉一个男人……可在宫里,三千上下的人数与你共同侍奉一个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再得宠也分不到几天,算来算去,还是后一种更清闲自在。”

“等你失宠了,还和新来的小宫女一块儿玩去……若是小宫女不想和你玩,你可去和一样失了宠的妃子玩,日子说起来,和如今也分别不大。”

“还有更好的一种情况,你从来就没得宠,大可自己玩自己的,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

越楠思说着说着,睃一眼她,目光像是不屑,又隐含怜惜。

楚瑟听得呆住。

连书架内侧的洛朝也听得一愣一愣:细思一番,这逻辑居然没毛病?

可还是觉得,仿佛哪里不对?

他正思索呢,同时手上在将最后一本砖头厚的书塞进书格缝隙,心道留在宫里难道很有好处吗……那头楚瑟就又哭起来:

“不,不一样了。”

“我还可一样的玩,但陪我玩儿的人,到那时都不一样了。”

越楠思语气淡漠,“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楚瑟哭得忘情,“说不定,我也会和如今不同了。”

她忽的压低了点声音:

“我可不想像江汀雨那般……如今还在跪宫门……就为了一件狐裘……”

那语句断碎地飘来,可洛朝还是准确捕捉到了其中两个字眼——“江汀雨”、“狐裘”。

他正塞书的手腕上忽然一抖,竟没稳住,“哐当”一声,书如砖头掉在地上。

同时越楠思的回应声也传来:“飞鸟尽、良弓藏,帝王心术,历来如此……只要你不……”

话未尽时,两人共听到书屋内的动静,都讶异地将视线挪去。

此刻洛朝身影还躲在书架后,可他想起医书上用朱笔划的痕迹,下意识急着要将书塞回去,不料越急越坏事,又哐当一声巨响,最左边那排书架竟向墙侧倒下去,书落了满地,淹没他膝盖。

他狼狈立于其中,还在犹豫要不要立刻逃开呢,一转头,就撞上两对眼睛:

楚瑟双目圆瞪,张口结舌的;越楠思倒是一如既往平静,眸中略带惊讶罢了。

空气静默了起码十来个呼吸。

直到越楠思面无表情地开始对他行礼,而楚瑟轻微发着抖,也跟着施礼……他才回过神。

“啊……免礼,免礼……你们自便。”他勉强笑着,随意从地上拾起一本书,抱在怀里,“我来找本书罢了。”

而后,复原术法施展,书架回复了整齐原貌。

他抱着书,掀开书屋竹帘,假笑中目不斜视地与两人擦肩而过,迳往长廊更西边而去。

身后两人大概在躬身目送他。

他走出二十步时,心想:此处以后也不能来了。

又走出二十步,他脑海里倏地闪过许多画面:

一人面容狰狞,双目渗血,在悲愤中大吼:“你背叛了我们!”

还有一女子跪在地上向他哭求:“不是成师兄的错……有人要害我们!”

甚至响起许多人的叹息声,言谈中,不外乎什么“伴君如伴虎”、“兔死狗烹”、“功高震主”……大概所有人都这样以为。

最后,停在某间暗室里,一只被生剥皮毛的小狐狸,它奄奄一息时,大睁兽瞳流着血泪的模样。

他脚步渐渐慢了,在心里惘然地问自己:接下来,我去哪儿?

他的身影终于没入转角。

走出最后二十步,居然到了此间宫殿的回廊尽头。

玉色栏杆底下,是座矮山崖,而崖底淌着脉脉河水,圆日晃晃,高坠苍穹。

他怔然与河水对视,神情空白,倚着栏杆发呆。

望了那么半刻钟,不明缘由的,当心头悲恸渐隐时,他胸中突然升起一股火气,那瞬间的想法近乎孩子气:

偏我要让着,偏我要躲着……凭什么都是我一退再退,就不能你们也避开我,给我留一个安身的方寸之地?

怒意炽盛中,他攥紧了手中书页,竟一气之下掉头踅将回去,脚步重重地往来路走时,他眼眶都是半红的,心道我堂堂帝尊,连一个亭子也坐不得了?

他很快地二度弯过转角,书亭便重回视界内。

就见那两人果然还坐在原处,越楠思依旧低头看书,似乎没听到动静,而楚瑟耷拉着脑袋,也没往这头看。

洛朝便加快步子,故意将纹金的龙头黑靴在回廊木质的地板上踩得踢踏响,“咔嗒咔嗒”,三步并作两步,往小书亭气势汹汹而去。

越楠思也许听见了,可她不在意,楚瑟则明显更警觉,闻声望来后,霎时骇然地瞪大了眼。

她本来自人走远后,就大大松了口气,没正形地望天瘫坐着,如今唰地直起腰,一下子正襟危坐。

随着脚步声临近,她头皮越来越麻,从书亭石桌底下抖着手去拽越楠思的衣袖,压低声音提醒道:“你快抬头看啊……”

帝尊过来了!

可越楠思头都不抬。

那头迅速靠近的洛朝,当然发觉了楚瑟神态有异,见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瑟瑟发抖,低垂眼帘,不住慌张地悄将目光睃过来张望形势,每一个眼神动作都仿佛在对越楠思呐喊:帝尊真的要来了我们快跑啊!

他心中自然得意之极,乃至冷哼一声,暗道我今天偏要赶你们走!

如此想着,还尽力摆出自以为最“凶狠”的表情,最终“嚣张”地走至二人近前,将手中书向天一扬开后,猛地拍在亭内石桌上——“啪嗒”!

吓得楚瑟直接一个大哆嗦。

“我难道,不可以坐在这里吗?!”他冷笑中,一字一顿质问那两人,言语间,微扬下巴,自觉盛气凌人地在俯视,睥睨感十足。

“可……可以……”楚瑟死死埋住脑袋,牙齿打颤着回答。

“可以。”越楠思语气淡淡,又将古籍翻过一页,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

洛朝却自以为“得胜”,又呵地一笑,呼啦一声撩起袍子下摆,以昂扬傲人的上位者姿态,在最后一个石凳上悠悠坐下。

亭内统共就三个凳子罢了。

好容易坐稳后,他冷着脸,很孤傲地等待着对面两人告退离去。

结果足足一刻钟过去了,越楠思竟也稳如泰山,可谓纹丝不动,好像将他和旁边不断打眼色示意“我们快走吧”的楚瑟都视为了空气。

楚瑟是知道这人的性子,一旦看起书来就不愿意挪动,这既是种懒怠又是种冷傲……可如今与帝尊对面而坐,她每个呼吸都如坐针毡,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对方抗起来就跑路!

她快急死了!满头大汗!

洛朝却误解了,简直也和楚瑟一样气得发抖,心道:这是联合起来在逼我走吗?呵呵,你们可以的,看谁熬得过谁!

他这个人一旦气性上来了,那也是不一般的固执和幼稚。

维持着如斯“孤傲”神情,他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过久微扬的下巴导致脖子都僵硬……再看右手边的楚瑟,竟也哆嗦不动了,还眼神呆滞,了无生机的吐魂模样。

唯有越楠思,仍旧仪态安然,古籍业已翻过好多页。

而洛朝的脖子实在酸,不得已悄悄地转动脑袋,活络颈骨,心道朕今天遇到对手了啊……可也不看看朕是谁!我傲视天下的九陵大帝,岂会输给你一个小姑娘?!

今天我哪怕坐死在这里,也要把你们赶走!

恰在他内心含恨发誓的时候,对面的越楠思仿佛看久了文字,眼有些累,也稍稍放下书籍,往四周远眺着放松眼睛……忽然她无意间瞥到什么,眉头微皱,而后竟睨了洛朝一眼,嗤笑出声,毫不掩饰神情中的微嘲,末了重将精神放回到古籍上,二度进入旁若无人状态。

洛朝准确接收到了她神态里的鄙夷之情,当即瞳孔地震!

这是瞧不起我?!竟敢瞧不起我九陵大帝?!

他立时怒气直冲头顶,下意识顺着越楠思方才的视线角度也瞥过去……然后,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才注意到这方寸间风云暗涌的楚瑟,正也一并望来……看到那东西的刹那,她也瞬间张大了嘴巴。

两人无意间同时抬头,面面相觑。

只见楚瑟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竟然是这种人?!

洛朝则深知这种目光是姑娘家面对流氓变态时不自觉会露出的……他自知理亏且失礼,只好假装心态平稳地低下头,仿佛自己在看什么正经学术著作一样,神态严肃地绷住表情,默默地将眼前的书又翻过去一页,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恨恨骂着:

草!春宫图!

作者有话要说:  洛哥内心真实os:我当场裂开┻━┻︵╰(‵□′)╯︵┻━┻

蠢作者昨天在修改细纲,因此请假了一天~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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