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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阴柔的嗓音自身侧传来,我歪过头去,发现玦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门附近,但那声带着些许不悦的问候却并非是朝着刚踏入此处的大汉,而是另一个于寒夜内瑟瑟发抖的身影。
“瑶!”
我瞪大了双眼,一股由衷的欣喜瞬间占满了每个毛孔,而在我出声的同时,女孩脸上逐渐明朗的神情也证明了我先前的猜想——果然,她也还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瑗!珞!你们怎么都在这?!还有——”
瑶一路小跑至屋内,将全场驻足而观的众人全扫了个遍,接着将视线停在了面色略显阴郁的大汉身上,
“——你也在啊......”
我看见瑶红润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但片刻后,她还是舒缓了紧皱的眉宇,向一边好奇的瑗走了过去。
“瑗,多、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绝不可能逃出来的。”
或许是由于天生的性格,当瑶说出这些话时面颊也带上了一抹明显的绯红,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带她逃出深渊的少女,却并未选择与我们一同离开。
“你,你——”
看着瑗迷惑的双眼我忍不住苦笑了几声,而她的回答,也正是如我所料的伤人,
“——你认得我?”
“什么?你什么意思?”
瑶脸上的肌肉不安分的抽动着,她一边惊愕的站在原地,一边僵硬地扭头看向我,
“珞,她怎么了?”
冷风穿梭于房檐的间隙内卷起毛骨悚然的呜咽,玦从从袖袍内伸出手掌,将摇晃的木门缓缓合上。
“瑶,她已经不是......”
我不敢盯着女孩,连声音也愈发微弱,甚至到了连自己都无法听清的程度。
就在数到或急或舒的喘息中,一连串细碎的脚步骤然穿破诡异的寂静,在我反应前瑶猛地飞扑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
“瑶?你——”
忽然,我变得手足无措,冷汗贴着后背顺流而下,将我所有试图解释和宽慰的话语堵了回去。
充斥在我视线中的,只有瑶赤红的双眼。
虽无言语,但我能体会到那份压抑在她心中的震撼与怨愤,正如我一般,脆弱且无力的情感。
半晌后,我终是无法再忍受那审判似的目光,低声回到,
“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瑶,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讨论。”
“好。”
说罢,那对紧抓在我身上的手也被慢慢移开,我望着逐步后退的瑶,蓦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现在......”
我揉着刚才被掐痛的部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宣言道,
“是时候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说着,我将目光投向了几步开外神色各异的众人补充道,
“而且我相信,大家应该都有些要问的、要交流的,和一些相当必要的——解释。”
等到我刻意拉长的尾音消散后,大汉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但旋即,那份霎时存在的表情便渺无踪迹,他如往常一样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我的对面。
片刻犹豫后,瑗选择了方桌左侧离我较近的座椅,而瑶则是整个人都萎靡着,像丢了魂似的跌在了我右手边被挤到桌角的木椅上。
“这......”
看着眼下异常复杂的场面,我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在大致捋清思路后,我先像一旁看戏的男子问出了此刻最为关键的问题,
“玦,我们这次能呆多久?”
“15个时辰。”
“嗯......不到两天吗。”
沉吟着,我竟有些失落,或许相较于随时可能丧命的种种险境,这所逼仄简谱的旅舍反而变得亲切了许多。
“不过比上次好些,能提前做点准备。哦对了,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言罢,我抬头望着一言不发的大汉说道,
“喂,你有想过,我们该怎么称呼你吗?”
“我?”
大汉探出一根手指,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
“这......随便吧,反正又不重要。”
听到他截然不同的论调,我轻笑着看了看右侧,
“但是有个名字,多些归属感总归是好的。”
我本想拉拢瑶来支持我的观点,可现在,一心沉浸于变故中的她动都没动一下,似乎是对其他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害,小兄弟你决定吧,看你的样子,怎么也像是读过些书的,靠谱。”
“呵呵,好,好。”
见到他毫不关心的态度,想必这也是最为省心的决定了,于是我干脆用手扶着前额,开始在自己有印象的词库中搜索起符合大汉特征的字词。
一想到大汉的为人和力量,便自然的让人猜想起他失忆前的身份。那副结实的肌肉,果断且富有计谋的性格,总让我觉得他像是某个黑帮里有名的打手,或是强悍威猛的雇佣兵领袖,也说不定是军队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士官。
不一会,我便有了大致的答案。
“嗯......璋,怎么样,可以做兵符,而且也能指将帅之类的军人。”
“嚯,你还懂这些?!”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汉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评价名字的好坏,而是用一种不甚自然的眼神感叹道。
“啧,你就说行不行吧!”
“诶行行行,有什么不行的!”
观察到我略有不悦的表情后,大汉也识相的点了点头,接着凑过脸问道,
“那我说,你也得告诉我怎么叫你们吧,毕竟照你起的这一个字儿的名字,确实比叫什么‘小兄弟’、‘小姑娘’之类的方便点。”
我注视着璋脸上伴随他说话而移动的横肉,顿时无法判断这些话是赞誉抑或讽刺,便只好尴尬的轻可了两声,挨个介绍到,
“咳咳,你可以叫我珞,而这位姑娘呢......想必你们之前应该认识,不过现在她的名字是瑶,然后——”
就在我将身子转向左侧,指着在场唯一一位对现状毫不知情的少女时,半张的嘴唇间却有干涩了起来。
是啊,我该称呼她什么呢?瑗吗?但她们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如果说决定一个人的关键是他所经历的、获得的记忆的话,那瑗......已经死了吗。
不知不觉,我稍有平息内心再次陷于阴暗,或许瑶如此悲伤的原因便是这个吧,对她而言,那个强大无比,又遗世独立且富有责任心的少女,已经彻底消失了,那个人,从今往后便只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中了,可是连这份记忆能够持续多久,我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随着时推移,能记住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嘶——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说着说着还呆了?”
忽然,一阵呆着些许潮湿额口气喷来,我转过头去,正巧看到一旁璋疑惑的双眼,
“额......不好意思,这位啊,就是咱们最早见到的那位,她现在的名字是......瑗。”
“哦——”
听到我说出“最早见到”着四个字时,璋一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边缓缓靠回了座椅上。
“那现在呢,咱们有什么计划吗?”
在找到了个舒服惬意的姿势后,璋用下巴指着我继续发问道,
“或者说,咱们又会被丢到什么狗日的地方。”
听到这番话后我长吸了一口气,对着壮汉身后的黑衣男子问出了每个人最为关心的问题,
“玦!告诉我们下一次要去的地方,该怎么才能逃出去!”
“哦?”
似乎是突然有了兴致,玦合上手中的无字书,轻佻的解释着,
“阁下,您确定吗?毕竟这里可没有免费的情报啊。”
“呵呵,确实。”
看着玦期许的神情,我蓦然想起了某些比较在意的事情,于是将已伸到口袋中的手默默抽出,接着看向了一边沉思的璋说道,
“不如这次,换个人付吧。”
此话一出,我看到璋的嘴角瞬间拉到了最低点,尖刀似的的视线像是要将我刺穿一般。
看来......和我的猜想一致,他的确和我一样,都有着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魂簠。
但面对璋那仿佛想将我生吞活剐的感觉,我真的打算彻底撕破脸,质问他的隐瞒吗?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而且以他的性格,在确定威胁的存在后究竟会干出什么?
一时间,整个旅舍的气氛陡然变质,我和璋对视着,都想猜出对方严防死守的面部动作下藏着怎样的信息。
“那个......”
就在此刻,一道带着些许稚嫩的声音却突兀地传出,我一惊,忙扭头看向右侧不知何时盯着我们的瑶,只见她将手从桌底拿出,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枚闪着银白色冷光的圆球摆在了我和璋圆睁的双眼前,
“用这个,行吗?”
“我靠。”
面对完全没有逻辑的诡异插曲,我顿时也失去了判断力,像是傻了一样呆滞的瞅着那来路不明的魂簠,以及游走其上的密密麻麻的纹路。
那图案之复杂丰富,乃至于令金属圆球像是被镂空了一样。
然而,在我仍处于震惊的片刻,玦却自顾自地走到了桌边,一手轻点着魂簠的表面,款款开口道,
“鄙人能提示各位的只有一个词。”
带着意义不明的笑容,他将目光放在了我和一旁神色不安的璋身上,像是在品味我们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
终于,在长足的酝酿后,如同打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美酒,玦用仿若圣父般高昂的语气宣布道,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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