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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都,烛火昏暗的地牢。

平台与阶梯四处可见,高低起伏,重重洞门,过道走廊穿插横绕,与其说一个监狱,倒不如说一座巨大的地下石堡。地牢里守卫颇多,俱是带甲佩刀,在整个地牢里一刻不停地巡视着,每处铁牢的门边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出现一位军兵。

与大晟一样,关押恶巫的冰火石牢,在地牢的最深处。

白华靠着冷冰冰的石壁,墙角有着窸窸窣窣的老鼠,四处沉溢着腐烂气息。

然而她并没有一筹莫展,她的心是平静的,甚至有点轻松。

这石笼子寒气袭人,冰火石又对巫力虎视眈眈,但她仍是睡了两晚好觉。

过了清明,天气会渐渐暖起来的;自己已巫力全失,还担心什么冰火石呢?

这时,一狱卒端着一盆子走了过来。他石牢面前放下一块乌旮旮的烤饼,和三碗浑浊发黄的水,对着白华叽里咕噜地喊了几声,就离开了。

若是往常,白华或许会看着这块烤饼发怔,心里会想,“这教人如何下咽?”一股辛酸之苦会油然而生吧。

然而这几天,她面对此等食物,还是淡然处之。

她拿起烤饼,端起浑水,将饼子放在那碗水上浸泡着。过了一会,她再把它拿起,捏了捏,湿粘粘的,但还是硬邦邦的。她再放进水里,多泡上一会。

良久,她才拿起饼子,轻轻地咬了一小口,吃力而无味地咀嚼起来。

地牢里暗无天日,唯一的光亮,便是走道墙壁上,那燃着的火把。

白华有时候出神地看着那火焰,看着它从明然到熄灭。她偶尔伸出手,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巫力,控制住这火焰,都是徒劳无功。百无聊赖间,她这个人又实在无趣得很,注视着火焰只会想起一些与巫术相关的事情,然后就轻声背诵道,“朱雀是火神,临年建发动,主文书、公文。在外临凶神将有口舌是非,在内发动家中琐事繁多······”

“······八字为戊辰、戊午、丁未、癸卯。五行为一囚水、一休木、二旺火、四相土。日元属丁火,出身于午月。此人则是阳命火相人······八字是丁卯、庚戌、丁未、戊申。五行有一囚木、二休火、三旺土、二相金。日元属丁火,出身于戌月。此人则是阴命火相人。唔,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八字命相是火相人呢······”

“火主礼。火曰‘炎上’,炎者,热也,上者,向上者。火为阴之燥气,阳盛,其性急,其性恭。火克金,精胜坚,故火胜金,那么金就是主义,金曰‘从革’······”

将五行特性自行演说一番后,她感觉到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浑水。

这是一碗掺杂着苦涩和尿骚味的水。

唉,管它呢,反正是水。

“啊水,水主智,水曰‘润下’,润者······”

又将五行特性念了一遍。

但似乎时间才过去一点点。

她看着轻微灼动的火焰,影子也一飘一飘的,便无端地想起了陆载。

“陆载那家伙,这时候在做什么呢?应该是被西域人当做大贤神医一样供奉着吧。”

想到此处,她情不自禁地淡淡一笑。

想到陆载,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物事。

那是陆载向华元祺讨来的,羊脂白玉貔貅镇纸。

陆载对此有嘱咐,原话差不多是,“这块玉灵力极强,应可镇住你体内的血虫,不像在塞特城一样发作。另外这貔貅雕得实在好,身陷囹圄无聊时可拿出来把玩一下。”

白华往外挪了挪身子,借着火光细细观赏了一把。

“是啊,确实雕得好。这应是内务府御匠之作。我也有一个内务府送的······”

白华自以为地和陆载对话起来,但她也很快发现,陆载并不在身边。

没想到才隔两天,她竟有些想念陆载,想念三善、四善、吉娜。

她自小就在方相寺生活长大,也就只和长老,师父,师兄师姐,祝官、侍婢等人相处过。

陆载,勉为其难将他当作朋友吧,虽然这男儿毫无大志,又是一介野巫。

那他也算是野巫中最好的野巫吧,如此师父可能就会原谅我将他当作朋友。

只是师父,现在又在天命归宿处做着什么呢?

只听她轻轻吟唱道,“方相氏阆,良辰中秋,欢饮达旦,醉吟明诗,以鉴吾心,兼赠吾儿,如落曼珠,如舞沙华,白华菅兮,白茅束兮,之子之远,俾我独兮,英英白云,露彼菅茅,天步艰难,之子不犹······”

“呵呵天步艰难之子不犹天步艰难之子不犹嘻嘻嘻嘻!”

忽然之间,石牢里倏地响起一把阴森森而尖厉的声音,白华着实吓了一大跳。

“是谁?!什么人!”白华惊恐地站了起来,贴着石壁环顾四周。

“是谁什么人!”

这石牢暗处竟然有一把人声在鹦鹉学舌,发出的声音也是尖涩刺耳,就如同过长的指甲在光滑的铁板上吱吱划痕而过。

“到底是谁?竟然敢暗窥本巫!”白华鼓起勇气,向石牢暗处探去。

“到底是谁竟然敢暗窥本巫!”

白华顺着声音,一掌侧劈向石牢角落,却什么也没有,她也赶忙退了一步。

可就是这退步尺寸之间,她头顶上落下一个人影,如山穴里的蝙蝠般瞬息扑来,直抓住白华的头顶。白华顺势倒地,将那人重重摔了下去,头撞在了石墙上。

“哎呀呀呀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那人捧着脑袋大喊道。

石牢阴暗,白华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你到底是谁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哎呀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白华正想伸手抓他,他却马上飞檐走壁,像壁虎一样攀缠在石牢顶上。

以白华现在的宿主之躯,她无法攀上石壁,自然也就拿那人没辙。

她正想着办法,忽然过道上又传来一阵如饿鬼索食的声音。

“赫拉······赫拉······赫拉啊······我的赫拉啊,我的好姐姐赫拉啊!”

这令人战栗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赫拉······赫拉······赫拉······”

“赫拉赫拉赫拉赫拉赫拉赫拉赫拉赫拉······”头顶上尖声依旧鹦鹉学舌。

白华正惶惑间,来者已出现在面前。

竟然是国王陛下,和一脸微笑的西乞一恪,以及两名狱卒。

“国,国王陛下!”这着实出乎意料。

“啊,原来你在这!你这个假扮赫拉的小婊子!把门打开!”国王狂妄喊道。

“啊原来你在这你这个假扮赫拉的小婊子把门打开!”

西乞一恪仿佛没有听见尖利的声音,只是儒雅地微笑着,两空袖子虚虚落落地摆了摆,命狱卒打开牢门。

国王像疯子一般推开狱卒,踹开牢门,冲了进来。白华忙连退几步。

“陛下······”

“陛下······”

“就是你!就是你!你到底是赫拉还是假冒的赫拉!”

“就是你就是你你到底是赫拉还是假冒的赫拉!”

“陛下,此事纯属······”

“陛下,此事纯属······”

“噢,你看看,你看看,”国王双手猛地掐住白华的脖子,“看看这像极赫拉的样子,这紫色的眼珠子,还有这鼻子下巴······”

“你看看你看看,看看这像极赫拉的的样子,这紫色的眼珠子,还有这鼻子下巴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

“国,国王陛下······”白华脸被掐得满脸通红,“请,请放,放开我······”

“她说什么她说什么她说什么她说什么······”

“啊你是在求我吗,你这个年轻的赫拉!美貌的赫拉!”

国王将白华扔在地上,然后露出的笑容。

白华吃惊地看着,他竟在慢慢地宽衣解带。

“国,国王陛下,您想干什么······”

“哈哈哈哈哈国王陛下您想干什么您想干什么干什么他想操你啊!”

“不错,不错啊,我的年轻的赫拉,美貌的赫拉!”国王衣冠不整地步步靠近白华,一脸淫笑道,“天神虽然让我跟赫拉成为了姐弟,害得我天天只能在梦里和姐姐,但天神也是公平的,祂也向我赐予了你!你就是我的赫拉!你就是我梦中的赫拉!哈哈哈哈哈!”

国王疯了一般扑向白华,白华正欲闪避,头顶上的人又扑落下来,一手刃劈在国王的后颈上,国王旋即倒地昏了过去。

两个狱卒大还没来得及吃惊,那人又飞了出来,长勾勾的手指戳向他们的太阳穴,两人当即一命呜呼。

西乞一恪耸了耸肩,两空长袖晃愣愣地动了动,然后响起他不满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将他们杀掉?现在我还要找两个狱卒将国王送回去了!”

“西乞一恪,你究竟想干什么?何以如此羞辱堂堂一国之君!”白华怒叱道。

“什么?一国之君?”西乞一恪轻蔑地瞟了一眼国王,“他只不过是一只可怜虫,真正的国王应该是赫拉才对。至于我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提审你罢了。”

白华被押到地牢里一个昏暗的小屋子。

她还记得,这是刚进地牢时,路过的充满凄厉叫声的小房间。

现在这房间安静无比。眼前这道铁门更是冷冷若刺骨冰霜。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白华面对着铁门,一颗心如被一手紧紧捏着。

“没什么,只是想跟我们的王巫大人好好聊聊天。”西乞一恪意味深长道。

狱卒开了门,粗暴地推搡白华进去。白华还没反映过来,西乞一恪就喝令一声,军兵马上架住白华,为她的四肢套上镣铐,然后升吊起来。

和身处甘糜城监狱一样,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身上有毒咒,我劝你不要对我用刑,不然到时候殃及你们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血虫蛊嘛。”西乞一恪笑着说道,“本来就是我们西乞家祝由术衍生出来的咒术。”

“如此邪恶的法术,你们理应被中原各大族驱逐!”

西乞一恪脸色一变,收起笑容,目露凶光道,“我会在我有生之年,与我族人一起重返中原,杀遍三大家,报诛族之仇!”

“你们西乞家做尽这些伤天害理之事,你还想回中原继续为祸人间?”

“伤天害理?!呵呵,呵呵,”西乞一恪眼睛倏地放大,“就是这幅面孔,就是这幅面孔!那些自恃清高的东陵族人就是你这副面孔啊!白华啊白华,你此等面相,实在是太适合当王巫大人了,太适合了!西乞麸,进来!”

铁门再次打开,伴随着阵阵阴风,一身体颀长,长得歪瓜裂嘴的人走了进来。他形貌奇陋,皮肤呈淡紫色,别人乍目一看还以为是他冷得发紫。他有个硕大的桃状脑壳,仿佛瘦削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这颗大脑袋,一小撮头发稀疏发黄,眼睛却是如两个小珠子镶嵌在其中。鼻子小而扁平,就好像直接在脸上戳了两个小洞。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肥厚的嘴唇,如同两条往腊衣刚刚塞好肉的腊肠。

他的眼睛实在是小,小到让白华觉得他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是谁?”白华看着眼前这张绝对令人过目不忘的脸,心生悸栗。

“他是谁?”那人一发出尖厉的,痛不欲生的声音,白华就知道他是谁了。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你!”

“你!”

白华听着刺耳的学舌,心里不由得大为光火,强忍着不发作。

“他叫西乞麸,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西乞一恪的儿子。”

“他,他是你的儿子?”白华又吃了一惊。

“不错,想不到吧。西乞麸,帮我脱掉上衣。”

西乞麸脱掉西乞一恪的上衣,一可怕的身体展现在白华眼前。

只见这无臂之躯中,从肩膀到胸口,再到上肢臂口,肤肉都萎靡非常,就像一团恶心地捏在一块的腐肉。

西乞父子如怪物一般站在白华面前,简直是不堪入目。

“你刚才说我们伤天害理?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诛族咒还能伤天害理么?!”西乞一恪忿忿道,“东陵缚术和御灵,屠杀了多少生灵!南宫傀儡,夺生人魂魄,以肉身造傀儡!北堂与白菰蒲勾结,造机甲军队,造反之意简直如司马昭之心!然后他们偏偏说我们伤天害理,为祸中原?你真是年轻无知的王巫大人,简直一副阆鸣自以为是的样子!”

白华竟无言以对。

这已远远不是她能够理解或辩护的问题。

“也罢,你们这一辈巫觋,又怎能理解上一辈的仇恨。”西乞一恪套上衣服,“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会安然无恙地回到你师兄嬴覆的怀中。”

“嬴覆!”一听到这名字,白华内心就悲怒一起来,“这一切,都是嬴覆的主意对吗?”

“嬴覆的主意?呵呵,有的是,有的不是。那小子跟我一样,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西乞一恪哀然地盯着白华,“你还不明白么?这里面是大海,无穷深渊。阆鸣死后给了你一个你承受不了的担子。”

只见他微微一笑,“你来西域,是因为阆鸣临死前叫你找什么人,对么?是失落的皇帝吗?还是什么故人?”

“皇帝?故人?”白华一想起嬴覆,就想起师父,就想起从昊京出逃至今的所有事情,心里只有一番悲凉气概,“既然你和嬴覆满常是一伙的,那你就应该知道,无论什么问题,我都不会告诉你的!而且,我也告诉你了,我身中虫蛊,若果让我血流不止了,我只有赴死一途了。”

白华冷笑道,“那岂非如我所愿。”

“你若以为拷问虐打一定会有伤口有血,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有些方法不会让你流一滴血,但也会让你痛不欲生。”西乞一恪扯着白华的耳朵,恶狠狠问道,“告诉我,你来西域要找什么人么!是谁!”

白华吐了一口水在西乞一恪脸上。

“很好,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西乞一恪大笑地走出屋子,铁门重重地关上。

屋子只剩白华和西乞麸两人,却安静得异常。白华每抬头看到西乞麸的脸,发现他都是毫无表情地盯着自己。他就是一动不动地对着你,几近痴呆。

“你就这样盯着我,就是对我用刑么?”白华问道。

“你就这样盯着我就是对我用刑么?”西乞麸依旧学舌,如同木偶般肠唇一张一合。

“还是说,你以为你这样学舌,就可以惹怒我,让我的意识崩溃,然后可以对我下咒吗?”白华冷笑道,“我虽然现在失去了巫力,但我好歹也是一介巫觋,想对我下咒,你这小子的实力还远着呢!”

没想到,西乞麸这一句并没有学舌,而是诡异地笑了笑。

不知何时,他手中已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并慢慢地刺向白华。

那尖锐,竟然朝着自己的眼睛而来。

白华浑身战栗,恐惧得闭上了眼睛。

“啊!!!!!”

铁门内传出何其凄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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