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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站在仪器前忙碌的男人听到敲门声,转身望去,眼里闪过一阵惊喜“咦,池亦扬,你怎么来了?”
“方便进来吗?”
“当然方便,进来。”连翰走到门口,眼角瞥见门的两边各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没有关门。他将池亦扬拉了进来,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有事?”
池亦扬盯着连翰的脸,一言不发。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连翰笑了笑,掩饰自己的紧张。
池亦扬开门见山道“为什么连赫会去浮云?”
连翰大概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连赫,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好几秒,直到对方又问“为什么?”
“谁知道。”连翰转过身,背对着他摁下仪器的开关键“你问我有什么用?你也知道,我早就脱离连家了。”
“连赫是你大哥,你们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
“我去哪里联系?”连翰忽然转身反问道,他焦躁地将手套取下,狠狠往桌面上一摔“我他妈没日没夜在这里捣鼓这些材料,十个月没离开过这里,我去哪里联系?连家有连赫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就够了,还要我做什么?!他们早就当我死了!”
这座研究基地除了内部之间的沟通,对外是无法联系的,池亦扬当然知道。材料研究员虽然签了保密协议,但每年会有一个月假期,除了不可以出国,哪里都能去。
“对不起。”池亦扬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丝抱歉的笑容“只有你知道我的旅行社被查了,转头你哥就找到了相关人,我就……想来问问你,是我太心急了,也许只是凑巧。”
“没事,你谨慎是对的。你还是好好去想想身边,有没有出什么叛徒吧。”连翰望了一眼门外,音量骤然降低。
“嗯。”池亦扬站起身,走向门口“不打扰你了,有时间再聊。”
回到办公室后,池亦扬拿起对讲机“你们进来。”
很快,两个身材高大,留着一厘米短寸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池亦扬向他们望去,两人身高差不多,公分上下。左边的约翰肌肉发达,拥有一双钢铁般锐利透亮的蓝色眼睛,可以熟练使用各类军用武器,是雇佣兵小队队长。
右边的李威更加精瘦和灵活,是西北省军团的退伍兵,近战功夫了得。
他们一个负责国外护卫,一个负责国内护卫。国内的护卫难度显然更高,因为不准持有枪械和威胁性武器,光靠特别研发的“工具”,只要外出,全程不能松懈半分。
所以,在国内,约翰也时常贴身跟在池亦扬身边,帮他解决和处理一些潜在的安全危机。
虽然和池亦扬闲聊机会不多,但他们对这位豪门少爷却了如指掌,毕竟已经保护他四年了。
手下也许会时不时地更换,但两个队长却从未变过。
“你们听到连翰的话了。”
“连家那小子到底在想什么?”约翰用流利的中文说道,他虽然不能对池亦扬的朋友指手画脚,但属实不喜欢那个“话痨”。
一向话不多的李威,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正常。”
“派可靠的人严密监视连家的每一个人,包括连莎、连翰。尤其是连翰,他十一月底开始休假,应该会返回华南省,小时盯着他,我想知道连家三兄妹到底在搞什么。”
“连莎也有问题?”约翰摸了摸下巴,眼里浮现出一个经常出现在娱乐八卦杂志上,风情万种的女人。
“她关系网十分复杂,经常流连在各大富豪身边,先查再说。”说完之后,池亦扬猛然想起,连莎曾经和某人在林海城西餐厅的一个休息区聊天,被媒体拍到过。
约翰与李威对视一眼,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两人出去后,池亦扬冰冷的眼眸垂了下来。
近年来,有一股境外势力试图针对国内的军工、科技甚至是金融产业搞破坏。这些产业池家都有涉猎,虽然那些人没有张狂到直接攻击池家,但还是派了不少商业间谍进来,渗透到各部门。
好在他们经验丰富,有严格的防窃听、防剽窃的程序,能接触到核心材料的管理人员,都是池家用了十年以上的老人,而其他研发员,类似连翰这种,可以掌控的都是材料研发中极小的一道工序,即使对外泄露,也不影响大局。
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掉以轻心。
军工厂的安全部门就曾经抓到过一个类似连翰这样地位的间谍,窃取了一份军工材料的采购清单。安全部门直接连人带证据交给国家,间谍被判处“故意泄露军事机密罪”。
三年前,连翰进来是经过了层层审查的,他读中学后就搬出了连家,和连家确实没有任何瓜葛。
按道理,他不应该有问题。但在刚才的试探中,连翰的表现却又很不正常。如果他真的跟连家没来往,不至于这么激动。就像他说的,这么多年了,连家早当他死了。
那连翰到底冲着什么来的?那他又是怎么联系外面的?
池亦扬仰起头,靠在墙上思索着这个问题。他召来研究室的安全主管,要求他重新彻查下所有国外归来的研究人员的背景。
这时,安全主管透露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几天前,连翰肚子不舒服,到医务室去拿药,有一个同事撞见他和黎医生拉拉扯扯。
“黎医生?”池亦扬皱了皱眉,眼前浮现了一个样貌清秀的三十岁女人“她的老公是——”
“是后勤保障部门的罗仁。”
后勤保障部是除了高层外,唯一可以对外交流的部门。池亦扬眯了眯眼,立刻下令“审查罗仁夫妻。”
“已经查过了,没有疑点。”
“继续查。”
安全主管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池亦扬手指抵在下巴上,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这个时候,父亲还在西北省,但池亦扬完全不知道他在哪个位置,西北省太辽阔了,他想象不出这里还隐藏着多少秘密基地。
从他懂事开始,父母经常来西北省,但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完全失联。池亦扬只知道,他们去的地方,一定不是这排已经足够隐秘的军工厂。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那个地方又隐藏着什么秘密,是大哥和自己都不能知道的?
·
晚上十点,蒋微言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提到了程海川父母提出订婚和见面的事情。
“言言,海川这孩子确实不错,但你们交往时间不长,订婚是不是太急了?”
“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海川,妈妈,我要怎么办?”
“这样,我们现在还在你小姨家打牌,等会跟你爸爸,还有小姨他们商量下。”孙芹想了两秒钟,又说“你先睡,不用等。”
挂电话后,蒋微言打开微信,找救兵去了“晓彩,快出来,救命!”
路晓彩秒回“怎么了?不会挨欺负了吧?”
“没有,他爸妈对我挺好的,就是想让我们早点结婚……”
“我就说吧,他们家办事效率高。但如果有个好婆婆,还能嫁给爱情,多让人羡慕啊啊啊!”
正是路晓彩的“嫁给爱情”四个字,击中了蒋微言的心。她猛地犹疑了,如果确定它是爱情,那结婚早晚有何差别呢?
第二天一大早,蒋微言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手机,果然,在一家三口的微信群里,爸爸发了一条信息
商量结果进展太快,待考虑。
蒋薇言有点失望,回复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梳洗完毕后,她走到窗前,视线不是落在窗外,而是窗户旁,那张胡桃木桌,上面有几本摊开的笔记本,本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字,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看一眼时,敲门声响起了。
蒋微言抬起头,将视线从书桌前移开,这一刻她俨然没意识到,机会是转瞬即逝的。
她转身走到门边,打开门,穿着运动衣、大汗淋漓的程海川站在门口,视线瞟向室内,问道“起床了?”
“嗯,你去跑步了?”
程海川见她穿戴整齐,便拉着她走出房间“我去洗个澡,你先下楼,等我一起吃早餐。”
程海川目送她下了楼梯,并未走进自己的卧室,而是走向了隔壁的房间。
十分钟后,他下了楼,看见餐桌旁只有三位女士,便拍了拍其中一位的肩膀问道“爸和二叔这么早去哪了?”
“去外地了,一刻都闲不得!”
二婶笑了笑“男人嘛,忙事业,还不是为了家里的女人……”
“话不能这么说,小彤,再有能力,再能创造世界、改变世界,也不能脱离家庭,也必须对家庭负责。儿子,听到没有?”邾媛递了一双筷子给程海川,又转向蒋微言,笑道“以后小川若是忙得不着家,我就把他公司给关了!”
蒋微言瞥了一眼身边直乐的男人,跟着笑道“目前为止,他表现得还不错。”
二婶撇了撇嘴,嚼了一口黄油酸奶吐司“我昨天就说了,咱们家小川是打着灯笼找不到的绝品好男人。”
“二婶,你又来了!”程海川往蒋微言的碗里夹了两个虾饺,问道“今天想去哪里玩?”
蒋微言顿住筷子,看向主位“阿姨,二婶,你们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你和小川去玩吧,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我准备和小彤去下美发店。”
“对我妈来说,还是美容美发更重要。”程海川揶揄道,又剥了一个土鸡蛋,放在蒋微言碗里。
“臭小子,你等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邾媛瞪了他一眼。
“都一样,小希天天吐槽我,说什么美人在骨不在皮,怎么做美容都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气质。”二婶翻了个白眼,完全将“气质”二字丢到天边去了。
程海川转过脸,低声问道“你之前不是说羡慕路晓彩去海洋馆吗?那我们就去野生动物园,好不好?但估计很多人。”
蒋微言放下勺,兴奋得瞪大了眼睛“真的吗?我好久没去了!我想去看看长颈鹿。”
“好,我先在网上买票,提前声明,不可以乱跑,要跟在我身边,而且做好看人头的准备。”
蒋微言拉着程海川的胳膊,咯咯地笑道“还好长颈鹿长得高。”
所有人都被蒋微言逗得哈哈大笑,就连二婶也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埋怨道“聪明的小川哟,咋娶了个这样的傻媳妇……”
蒋微言迅速抹干净嘴想上楼收拾东西,结果被程海川一把拽住“别急,你才吃这么一点,我跟你说,中午在动物园可吃不好。”
蒋微言摸了摸肚子“我真的饱了……”
她望着碗里多出来的一颗鸡蛋和一个叉烧包,无奈地重新坐下来,强硬将它们灌了下去。
程海川低下头,笑道“早餐一定要丰盛,你总是吃这么少,看来以后要我亲自喂了。”
三位女士“……”
十分钟后,蒋微言终于从餐桌上解脱了,她跑到三楼将包收拾好,刚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胡桃木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全不见了,桌上那一块半平方米大小的地方,现在干净得就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这一刻她光顾着去动物园了,没做多想便奔下了楼。
管家老张给他们准备了一点干粮,嘱咐道“一路小心,有什么问题可以打我电话。”
蒋微言乖巧地笑道“谢谢张叔。”
俩人出发去野生动物园,一路顺畅,反而是到了动物园的停车场,需要排队。虽然停车场很大,排了二十分钟才停好车。
刚走进动物园,程海川忽然后悔了,自己提的什么破建议,哪怕去逛逛街,也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着歇一歇。
但这里,人山人海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拥挤程度了。
而蒋微言大概是好久没来动物园了,兴奋不已,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程海川顿时觉得跟带孩子似的,一刻都不敢松手,恨不得弄个防儿童走失绳套着她。
过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玩到了长劲鹿区,他们好不容易挤到围栏边上,程海川买了几根喂食的树枝,递给蒋微言。
趁着对方喂树枝的时候,程海川不停地找角度拍照,好不容易拍到一张只有蒋微言和长颈鹿共同出镜的照片。
透过手机镜头,只见蒋微言手里举着树枝,长颈鹿把头低下来,离蒋微言的头发只有几公分,乍一看像是要亲吻她的头顶。
那一幅画面令程海川顿时血气翻涌,“咔嚓”一声被他的相机及时锁定住了。
看完长颈鹿区,蒋微言才觉得累了,他们找了一张长凳坐下休息一会。蒋微言喝了口水,靠在程海川肩膀上说道“海川,我今天好开心,谢谢你。”
程海川感受她覆在肩上的重量,也将头偏了过去“傻瓜,这样就开心了?以后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呢。埃菲尔铁塔系着的明信片,我们都要去看看。”
“有你在身边,就行。”
听到这句话,程海川心花怒放,却故作平静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不然——”
“不然什么?”蒋薇言仰起头,盯着他好看的侧脸。
“不然——我就把你绑起来关着!”程海川用低沉的嗓音凑到她的耳边,恐吓道。
蒋微言打了个冷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瞪着眼睛问道“海川,你不会是那种,爱你就要杀死你的变态吧?”
程海川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微言,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下一秒,蒋薇言便躲在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咯咯笑了起来。
吃完午餐后,他们又恢复了活力,足足逛了三个小时,才打道回府。家里也准备好了温热可口的饭菜,两人吃得饱饱的,在客厅休息了一会,便准备回房了。
踏上三楼后,两人站在走廊的窗台前,吹起了夜风。
“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假期总是过得特别快。”蒋微言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
“下一次假期就是元旦了,对吧?”程海川凝视着再熟悉不过的景色,神色淡然。
“对,但我可能也就一两天假。”
“一两天假也够了……”
“什么够了?”蒋微言侧过脸,发现程海川一脸认真严肃地望着自己。
“微言,我、我觉得我等了很久,才等到你。我只想能和你在一起,生活在一起,能每天见面的那种,你明白吗?”程海川转身将蒋微言搂入怀中,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只好闭上眼睛,竭力地掩埋自己痛苦的神色。
蒋微言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想不通他如此执着强烈的感情从何而来。转瞬,她又想到爸爸的那句“进展太快,先做考虑”,内心忽然忐忑不安。
比起前者,显然后者更令自己忧心,她怕辜负程海川的深情。
程海川感受到怀中的人正犹疑着如何拒绝自己,他缓缓垂下手,失望地转身看向窗外。
夜色下的湖面波光粼粼,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
破天荒地,程海川没有找蒋微言索要晚安吻,只是站在门口温柔地说了声“今天累了吧,好好休息,晚安。”
蒋微言轻声回复一声“晚安”,便轻轻关上房门。
坐在书桌前,她发了一会呆,才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朋友圈,一条仅“爱人”分组可见的朋友圈。
一张野生动物园的远景照片,配上一首loureed的《perfetday》歌词
jtaperfetday
feedaialsthezoo
theteraovietoo
adtheho
夜已深,程海川站在偌大的房间来回踱步,直到把所有细节都确定好后,他才放下电话。
看着窗外逐渐消失的月亮,他的心沉了下来。
他打开房门,悄悄走到走廊深处,浓烈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仿佛那是充满魔力的梦想之门。
程海川伸出右手,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直到五根手指轻轻地转动门把手,他的心跳几乎停滞下来。
月光斜洒在房间内,轻柔地照射在床头一张朦胧梦幻的脸上。
程海川踩着厚厚的地毯,走到了书桌前,借着月光瞥了一眼,空荡荡的一小块多出了一些肉眼可见的灰尘。他将笔记本收走了,他决定将一切掩埋。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了床边,单膝跪地,就这么静静地跪着,渴望的眼光描摹她每一寸露在外的皮肤。
你,迷惑了我。
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属于我呢?
你,是我心里遥远的、最秘密的、无可侵犯的玫瑰花啊。
我真的快等不及了……我等了五年,你知不知道?
程海川内心如捣,承受着无边的痛苦。
他情不自禁地将身体探过去,干燥的唇像是一块磁铁,寻找着另一半。
在离她的唇仅剩厘米时,程海川猛地停住了,他睁大眼睛盯着白皙的眼睑处排列着的安静温顺的睫毛,脑子猛地炸开,冷汗直流。
“——我在做什么?”
程海川问自己,他摇着头,强迫自己一寸寸地抬起了身体,悄然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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