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星辰大海 第九章 胜利与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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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唯有神方可永生，凡人必有一死！”此刻的疯狂大吼的亚德里安更像是疯子。

丹玛斯毫不在意骑士长的辱骂，对比有点歇斯底里的亚德里安，他淡定从容。

“终究只是个骑士长而已啊，唉！我倒是真的很想和你们那位教宗，哦，不，教皇探讨下，只可惜没有什么机会，不过我想现在他恐怕已经把《光明神典》忘得差不多了吧。哈哈哈……”

“异端，一定会有机会的，当你被绑在火刑柱上的时候，陛下一定会给予你仁慈。”

虽然打是打不过，但是嘴巴上可不能认输，亚德里安现在有点激动，丝毫不在乎这种话很可能会激怒丹玛斯。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喜欢烧人的陋习，杀人的方式有那么多，偏偏要选最不艺术的这种。刚才我就说过了，不过现在我要再重复一便，也劳烦你帮忙传个话，一定要转达给你们的审判长，就说我会亲自把他送上火刑柱。”

不等呲牙咧嘴的亚德里安继续骂，丹玛斯便接着说道：“好了，今天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其实我刚才也不是骗你们，我是真的认为还是和平一点好，所以到此结束吧，这一局就算是你们赢了。

我们的人会很快离开，相信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兽人……你们这些光明神的信徒应该会能遵守那些虚伪的教义，其实我倒是希望你们真的可以对兽人痛下杀手，那可就太好看了。哈哈哈……”

虽然这一走相当于放弃了兽人，不符合最初的计划，但其实目的已经达到，自由联盟已经被打烂了，彻底乱了起来，未来很长时间都不会安稳，足够了。

见到丹玛斯消失不见，亚德里安也冷静了下来，并且暗自吐了一口气，这个疯子终于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走，但只要走了就好，想来他或许有杀了自己的能力，但应该是顾忌教皇和审判长的。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精神病一样的第一使者，亚德里安是真的很头疼，亡灵法师中有这样的人存在，难怪他们会再次冒头，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了。

来到这里之前，信心满满，以为手到擒来，没想到会碰到这样一个似乎不喜欢打架，嘴里一直喊着和平，一心要永生的疯子。

但他绝不可能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亡灵法师都是丧心病狂的非人类，恐怕光明骑士团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关于兽人的问题，德沃金早有交代，关键时刻不要留手，他们既然已经和亡灵法师结盟了，那么一切的限制和顾虑都不复存在。

在丹玛斯走后，僵尸军团包括其他的死灵生物果然开始撤退，亚德里安给光明骑士团的命令是力追杀，一个亡灵使者都没能留下来，如果再不把死灵生物杀的干净一些，他可就真没什么功劳了。

不过凯恩斯公爵却没有下令追击，只要胜利就好，他不求过程，只需要一个结果，而且也不求扩大战果。

丹玛斯这个第一使者的出现他已经知晓，详细的经过已经有人向他汇报过了。

对他们讨论的问题，凯恩斯是不关心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只考虑现实问题。

现在凯恩斯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悲观了，就算是亡灵法师卷土重来，起码不会是他独自面对，光明神国就是为了脸面也一定会来帮忙。

兽人也在撤退，法里尼早就通知了奥格瑞玛，尽管非常不甘心，但他可没有因为要复仇就失去理智，没有了僵尸军团，兽人战士留在这里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撤退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不知道该退去哪里，但总好过现在就死。

兽人远征军的撤退就要比僵尸军团狼狈的多，因为僵尸更不不怕死，他们随便撤，根本不需要考虑阵型之类的问题，就算最后部被杀死也根本无所谓。

但兽人不行，格洛瑞军队状况也不太好，但就是死咬着他们不放。

对于亡灵使者顺利离开，最生气的不是亚德里安，而是洛瓦奇，在听过乌拉尔的汇报后，皇子非常恼火。

既然不能找真正的仇人报仇，就一定不能轻易放过名义上的敌人，帝国军队跑了这么远来到自由联盟，不就是打的为亚历山大报仇，消灭兽人的旗号吗。

自己追杀还不够，洛瓦奇还联系了凯恩斯，希望公爵命令联盟军一起追击兽人。

但凯恩斯拒绝了他，理由是军队损失很大，兽人是一定要杀干净的，但不妨暂作休整，他日在战。

此时洛瓦奇其实怒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准备就着这个台阶下来，然而还不等他下令停止追击，就收到了爱丁堡传来的消息，有兽人军队正在攻打堡垒。这下洛瓦奇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罢手了。

奥格瑞玛带着兽人远征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追出了老远，丢掉了大批战士的性命才终于摆脱了格洛瑞人。

这次四方联合对战亡灵法师和兽人以面胜利告终，虽然赢的优点莫名其妙，虽然敌人还未歼，后续还有不少问题，但终究还是赢了。

战争胜利后，不分所属，军修整。

在处理了诸多的琐碎事情后，光明神国光明骑士团骑士长、格洛瑞帝国皇子、自由联盟西斯廷公爵、矮人部落族长也终于有机会坐到了一起。

这是战后众位大佬第一次在正式场合会面，当然私下里已经各自串连了不知道多少次。

虽然是瓜分胜利果实的谈判，但也搞了个名头——四国峰会，会议将就目前存在的诸多国际性问题，乃至争端展开广泛讨论与磋商，争取达成共识，形成统一意见。

会议主持由凯恩斯公爵担任，虽然他不是权力最大的，也不是实力最强的，但自由联盟最高首脑委员会委员长在这方面绝对是精力最旺盛的，也是最热衷此事的，同时经验也是最丰富的，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看做是东道主。

主要与会人员就是四方势力的首脑，虽然名为四国，但实际状况还是要复杂一点。

凯恩斯还是以自由联盟委员长自居，而不是代表西斯廷公国，或者是西斯廷加上山特两个公国，显然他是打定主意，要占据大义的名分了。

另一个用意则是隐晦地将光明神国排除在外，这让亚德里安有点小小的尴尬，却又无处发作，直接点明显得自己气度不够，小题大做，可如果就这样默认，很可能接下里会很被动。

亚德里安已经记恨上了凯恩斯，恨不得像对待斯庄那样把他揍一顿。

第三国则是格洛瑞帝国，不管怎么讲，光明神国拐弯抹角还能够和自由联盟硬扯出一些联系，而格洛瑞帝国则没有任何借口，即使他们打着报仇的名义，但很可惜仇人并不是纽伦公国，或者自由联盟。

格洛瑞帝国在事实上占领着自由联盟的北边门户爱丁堡，并控制着大片纽伦公国的北部领土，已有诸多贵族依附，且还有大批贵族随时准备投诚。

虽然这一切都是借着对抗兽人的名义，但其所作所为与侵略者其实只有一线之隔，要不是暴风雪家族覆灭了，现在百分百已经打起来了。

不过，既然大家已经坐到了一张谈判桌上，也就等于承认了格洛瑞战胜国之一的身份，认可了他们的功绩，允许他们来分享胜利果实。

最后一国则是矮人这一方势力，他们虽然不是国家势力，且身份特殊，属于异族，但凯恩斯有言在先，不管当初矮人是不是有意要留下，他都不能背弃诺言。

况且矮人在此次战役中的表现十分出色，悍不畏死，勇于冲锋，如果胜利后就把人一脚踢开，也于道义不符。

而且要分果子的人多了，凯恩斯也就不在乎再多一个了，把矮人加进来，再给他最少的份额，正好让其他两方看看外来者的待遇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不要居功自傲，总想着多拿多要。

为了体现会议主旨的广泛二字，除了四方势力外，峰会还邀请了很多相关人士列席，相关人士是指那些在战斗中有着不俗表现的第五方势力人员，也就是佣兵。杰克作为烈焰玫瑰佣兵团团长，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虽然与会者有发言权，但杰克早已经打定主意只带上两只耳朵，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高规格的政治活动，在残酷战场上已经可以做到风轻云淡，可坐在这不大的会议室，杰克却有点小小的紧张。

虽然这还只是第一次谈判，之后不知道还要有多少轮，但气氛依旧十分严肃，人们脸上看不见半点胜利后的喜悦。

会议一开始，自然是由凯恩斯公爵先发表讲话，公爵不负众望，尤其是那些坐在一旁的佣兵代表，他照例发挥特长，开始了又臭又长的演讲。

这一次他又是从爱丁堡被攻破讲起，回顾了这段时间内发生的诸多大事，尤其是亡灵法师重现大陆这一事件，并由此开始阐述亡灵法师的巨大威胁和可能会引发的巨大危害。

好一会儿后，他才又重新回归主题，终于讲到了这次战争，然而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先是再一次批判兽人，然后将战争的目的、意义、过程和结果等，统统讲了一遍，真正做到了点滴不漏。

最后，凯恩斯还不忘再耍一下小心机，将与亚德里安初见时的手段用了出来。

凯恩斯公爵对在场诸位于危难时刻对自由联盟施以援手的行为表示了由衷地感谢，实际上就是以此表明他主人的身份，并提示众人，你们统统都是外来者，现在大家要瓜分的纽伦公国是属于自由联盟的，同意彼此分享，就算不能说是他凯恩斯委员长的施舍，也一定是他的让步。

妥协是一名合格政治家的必修课，公爵深知这一点，也知道妥协的必要性，但他更知道妥协的艺术性，绝对不能一味地忍让，必须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蛋糕是怎么来的。